0021 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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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橋驛中有一座天香樓,是這裡有名的青樓,天香樓中,金翠生輝,羅綺飄香,新聲巧笑,按管調弦。白骨之上,儘是酒池肉林,粉紅深處,儘是靡靡之音。.hahax.net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艷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三樓包廂,呂敬文左右擁著兩個佳麗,嬌嬈媚麗之姿,當可與花爭妍,溫香軟玉肆意溫存,美酒佳肴俯拾即是,呂敬文此時只覺得快活得羨煞神仙,只覺得人生至此,方才不枉來這人世走一遭。
右邊一個身著淺綠sè絲綢的俏麗佳人,她叫,端起一盞玉杯,媚笑的說道:「呂大人,奴家再敬您一杯,祝您財源廣進,步步高升。」
「步步高升有什麼好的,本官就算升得再高也做不到知州,還不如在這石橋驛當個安樂王呢。」呂敬文yín笑著摟著綠蘿不堪一握的腰肢,說道:「再說,本官的心肝寶貝好綠蘿在這兒,就算白送個節度使,本官都不捨得走了。」
綠蘿哀怨的說道:「呂大人都好些rì子沒來奴家這兒了,恐怕是早就怕奴家忘得一乾二淨了才是。」
「好綠蘿,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正是催繳夏稅的當頭,這可是頭等大事啊,本官忙的是焦頭爛額,廢寢忘食,但百忙之中,硬是抽出時間來陪我的心肝兒啊。」
「若大人當真這麼在乎奴家,就喝了這杯水酒,奴家就能明白大人的心意了。」
呂敬文一臉迷醉的說道:「綠蘿敬的酒,莫說是一杯了,便是十杯百杯,本官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說罷,便仰頭飲了。
綠蘿掩嘴呵呵一笑,說道:「大人,奴家信你便是了。」
呂敬文捉住她的手腕,**的盯著綠蘿,邪笑道:「本官喝了你的酒,你今晚準備怎麼伺候本官呢?這幾rì不見,本官都快想死你了。」
綠蘿嬌弱的說道:「奴家一個弱小女子,大人想怎麼樣還不是怎麼樣,又何必來問奴家呢。」
「真乖,你先下去吧,本官還有些事辦完了就去找你。」
呂敬文揮手斥退了包廂中的女人。
同桌的還有五人,五人皆是轉運司的主要主事人,負責轉運司一切徵收出納監管度量之責,今天是轉運司例行例會,身為轉運使的呂敬文別出心裁的將開會地點改在這天香樓,這五人跟著呂敬文在石橋驛大橫財,對呂敬文比對自己親爹還親,除了逢迎拍馬唯唯諾諾之外一無是處,對於呂敬文這項增加他們福利的舉措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全然忘記了他們的監督之責。
呂敬文是唐朝光啟年間秀才,早些年買通上官,扒來了一個石橋驛倉庫監的肥缺,以權謀私,中飽私囊,謀得民脂民膏無數,又善於逢迎上官,層層賄賂之下竟做到了石橋驛轉運使。轉運司統管荊州東北十數縣賦稅徵收出納事項,雖然官職低微,但是實權無數,自從呂敬文出任轉運使之後,剋扣不斷,苛捐雜稅rì益增多,荊州東北大部分農民在他熱情關照之下成功的由小康階層轉入貧農。
時值七月,夏稅的徵收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天中午,呂敬文正在這裡最有檔次的天香樓里宴請眾位同僚,因為轉運司衙門小,主事的總共也就那麼五六人,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吏,為了拉攏同僚關係,他索xìng包了天香樓,請了轉運司上上下下三十來口人。
小吏們都在樓下自行玩樂,呂敬文自然不會自降身份和他們呆在一起。
「在例會的開頭,本官先敬諸位同僚一杯,預祝我等此次徵收賦稅能夠大獲豐收,諸位也能再討幾房小妾。」
五人連忙舉杯相迎,說道:「還要仰仗呂大人才是。」
喝過酒以後,話就往開了說,呂敬文說道:「其實每次的例會呢,都沒有別的什麼大事要說,但就一件事,我等是需要仔細斟酌,反覆思量的。」
「下官駑鈍,懇請聆聽呂大人教誨。」
「哎,諸位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莫看咱們這轉運司衙門小,上上下下也就三十幾口人,你們也莫看這幾年來咱們是順風順水,賺了些許銀子就可以得過且過了,可是這公府里的支出都需要本官來擔著,咱們這些年雖然做了些成績,可是迎來送往,官俸兵餉,哪一樣都是心腹大患,本官是做好了,不算是政績,做不好了,就要背負責任,你們現在該明白本官憂慮的是什麼了吧?」
「這麼看來,大人所慮的就在一個『錢』字。」
「諸位真是知我者,俗話說的好,無錢寸步難行。幸奈荊門府洛大人信任本官,將著石橋驛託付於我,本官夙夜不寐,rì夜想的是如何開源節流,既能解決洛大人的後顧之憂,又能使諸位能夠在本官任職期間得到富貴。」
「大人辛苦了,我等慚愧啊。」
「本官冥思苦想,雖然在往年多開了幾條稅目,但是總覺得不夠,後來細細想想,才覺得有些事情都是有值得商榷的地方的,本官就先談談幾個想法,諸位如果需要補充,大可暢所yù言。」
「這第一嘛,本官細查過往開支,每年本司都要派官吏到各地催繳,逗留時rì也是長短不一,但是這些開支都需要我等來支出,本官認為這是十分不妥的,這繳稅就應當自覺,所以這些外勤官吏的額外開支本都應該算在地上衙門的頭上。」
「這第二嘛,本官經過實地考察,現各處米糧油鹽等商鋪的斗都比朝廷規定的要小,本官就覺著,既然這賣東西的人的斗可以做小了,咱們收稅的時候就何不把這斗做大幾分呢?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現,諸位可不要等閑視之啊。」
「這第三嘛,本司每次上報的倉耗雖然比其他糧倉的倉耗要多,但是近些rì子來,鼠雀頻繁,今年這倉耗自然應該要比往年的多些才是,不過我等身為朝廷命宮,自然不好再挖朝廷牆角,本官認為這倉耗就應該加在群眾們的頭上才是,這樣經典的計策,本官也是費勁腦汁才想出來的,諸位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