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開啟

太一歷389400年，

太初紀元末期，由一個恐怖的存在引動，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席捲整個太一古宇宙，無數至強者在星河深處大打出手，無盡星河都被打的崩裂開來。

遙遠宇宙深處，太一古宇宙的中心更是蒙上了一層血色…天地本源…

在這場災難過後，神庭崩塌，屬於神的道路被徹底封絕。

而我，

靠著自身殘留的氣血和神力，在殘破不堪的宇宙中漂流，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那一天…

宛若混沌初開的晨曦之光，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氣息，那是…

不！不！不！

這不該是你來的地方，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該死！

終究還是難逃宿命的安排嗎…

神，凌駕於萬物之上的神。

仙，該死！

又來了…

這是我寫下的東西嗎？為何我沒有半點記憶？我能感覺到，我似乎時常渾渾噩噩，清醒的時候並不多…

……

我，似乎得到了重生，神力在血肉中歡呼雀躍。這該死的牢籠，總有一天，我會打破它，重接神庭的到來！

我，

又要陷入渾渾噩噩，神智恍惚的狀態了嗎？

舊時代的神，還真是可笑呢！

我，

終於得到了重生，仙力在血肉中歡呼雀躍，這種感覺，充實而令人滿足。

感謝您，偉大的仙庭之主！

願諸天都讚頌您的功德，您的一言一行，將伴隨著仙庭，為眾生帶來希望和光明！

……

第九紀元初期，距離至高神太一開創諸天萬界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個紀元零九千年整。

在遙遠歲月之前，

不知何種原因，整個太一古宇宙突然陷入戰火之中，無數世界，無數生靈都在這場戰爭中湮滅，從此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太一古界，

是如今唯一倖存下來的古世界，成了諸天起始之地。

在冥冥中規則的運轉下，時間長河映照諸天，導致太一古界的每個生靈都被映照了出來，或一，或無數。直到遍布無盡星河，因此，太一古界亦被稱為祖界！

數個紀元之前，古老的存在曾作出預言：

第九紀元初開，星河古路重現，萬界將會重新歸一，仙庭顯化，被封印的古仙路將會…

天地本源…

成仙之機、掠奪…

眼前光幕上浮現出的文字記載戛然而止，甚至最後幾個字眼都有些扭曲變形。

陳牧眉頭輕皺，瞳孔中泛起難以言語的洶湧波濤，甚至夾雜著幾分恐懼。

而在他身前，那塊帶著歲月痕迹的石頭已經徹底散去光芒，而後逐漸布滿裂痕。

咔！

清脆的響聲過後，已然四分五裂。

而後化作塵埃，消散不見。

陳牧一揮衣袖，將剩下的塵埃掃落不見。

「這段記載，頗有些複雜矛盾。」

陳牧心中思緒翻湧，這段文字完全推翻了他以往的認知。

神庭，仙庭，還有反覆提到的天地本源。以及，那個神秘的仙庭之主。

除了神庭之主和仙庭之主，在太一古界的大部分殘缺的記載中，只有天帝的信息，但也只是留下寥寥幾筆的記載。

天帝是太古紀元初期的無上存在。

他開闢，並完善了不同於舊時代的武道修鍊體系，創立至高無上的天庭，

將整個太一古界的生命層次，推高了數個台階。

不過，

天帝所屬，開闢的勢力被稱作天庭，也作妖庭。

這裡的『妖』指的並非是單一的妖或妖族，而是芸芸眾生，天地萬物。在太初紀元結束之後，往後的太一古界生靈都可被稱為妖！

妖，經過極致的蛻變之後，則是仙！

妖，更是眾生的一種謙稱。

從虛無縹緲的神庭到仙庭，再到天帝所開創的天庭。這其中差不多相隔了數個紀元，足足幾十萬年的時間！

既然那個恐怖存在能夠推翻神庭，那為何最後又會消失不見呢？

陳牧起身，眸子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思緒。不知道這三者之間，到底有著何種聯繫。

『不同於舊時代的修鍊體系』指的是那條在太初紀元末期被封絕的道路嗎？能夠修鍊到神境的道路，為何要摒棄？

神和仙的不同之處，到底在於什麼？

那個留下文字的存在，最後誰被仙力浸染了？還是說同化！

而且，

那人所提到的神力和仙力，對其前後態度可謂是截然不同。

甚至有些矛盾！

正當陳牧陷入沉思之時，房門卻是被悄然推開。

紅葯背著劍匣，俏生生的立在門口，用帶著一絲略顯傲嬌的語氣開口，道：

「你給我的化蟬術，我已經學會了。這樣，即使進了星河古路，你也不用擔心我啦！」

陳牧笑著點頭，「那就好！」

隨即一道亮光劃過腦海，紅葯的話讓他猛然驚醒。

星河古路的雛形，

似乎也是在太初紀元之後才出現的！

在無盡歲月的演化中，由無數個殘破世界位面凝聚而成。直到太古紀元，才逐漸成型，化作星河古路！

而在那個留下隨筆的神秘存在記憶中，是因為某一場大戰，才導致神庭崩塌，大帝之上的道路才被徹底封絕。

而神庭崩塌的原因是什麼，僅僅只是因為那場大戰嗎？

但消失不見的仙庭有去哪裡了？以及那個恐怖的仙庭之主。

但為何關於神庭，仙庭，以及其二者的開創者，完全沒有任何記載留下呢，是因為沒有東西能夠承載那份因果嗎？

還是說，被人刻意抹去！

還有，

那剛剛那塊意外得到的石頭又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偏偏是我知曉這份遙遠的秘密，是背後有人在推動這一切嗎？

是聖人？大帝？

亦或著…

陳牧心中顫抖，他下意識的抬頭望天。

明明晴朗的夜空萬里無雲，繁星與皓月互相映襯，閃爍著光芒。但在陳牧看來，卻有一層迷霧遮擋在眼前，什麼也看不清。

他，

似乎成了某些勢力，或者某個人的棋子。

陳牧呆愣了許久，而後才呢喃出聲：

「聖人之下的螻蟻嗎？還真是可悲呢！」

見眼前之人沉默了許久，而後突然變得失落，紅葯心中微微閃過一絲心疼，她忍不住上前輕輕抱住陳牧。

懷中突然出現的溫熱，打斷了陳牧的思緒。

陳牧下意識的低頭，對上一雙清澈見底，宛若水中圓月的雙眸。

「既然想不通，那就別想了。」

「朝著前路走下去，終有一日能撥開雲霧，得見萬里青天。」

紅葯輕聲開口，

澄澈的眸子中滿是細膩和溫柔。

許久后…

陳牧輕笑一聲，「好。」

……（0.0）

太一歷第九紀元，天命初期。

抱劍山第一域邊境，無垠古老山脈環繞的中央之地。

當晨曦破曉之際，

第一縷陽光灑下，恰好落在山脈中央的石碑之上。

此刻，

無數武修落在石碑附近，或形單影隻，或三三兩兩，皆是神色平靜，氣息收斂，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約莫半盞茶時間后…

七個穿著特殊服飾的生靈從山脈深處走出，他們臉上塗著不知名的紋路符畫，古路久遠，晦澀難明。

當這群人出現的一剎那，

無數武修紛紛萬腰一拜，神色恭敬。

就連各個聖地大教，長生世家的掌權者也不例外。

他們是特殊的族群，巫！

亦被稱為巫祝，傳說能溝通鬼神，是祭祀太一古神，以及祭祀天地的最佳人選。

等眾生遙遙一拜之後，七位巫祝開始邁著奇特的步伐，神聖怪異的舞姿，圍繞著石碑開始祭祀，同時嘴裡還傳出低聲吟唱。

這一刻，

似乎天地都為之安靜下來。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紅葯眸子閃過好奇之色，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莊嚴神聖，但卻有些詭異的場面。

陳牧低下眸子，暗中傳音道：

「這石碑上，刻著太一古神的豐功偉績，也是星河古路的入口。在打開星河古路之前，要祭祀太一古神，以祈求祂饒恕我們的冒犯，獲得寬恕和諒解！」

紅葯眸子閃爍，似懂非懂般的微微點頭。

約莫半個時辰后，

七位巫祝的吟唱聲也逐漸低落。

「上祭品！」

為首的大巫祝高呼，而後恭敬跪倒在石碑前。

緊接著，

一個，兩個，三個…

無數生靈紛紛跪倒在地，神色恭敬虔誠。

「拜！」

大巫祝高呼，

引領著眾生，紛紛朝著石碑恭敬一拜。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晴朗天穹之下有無盡雲層逆卷而來，繁星在天穹深處顯化，更有日月同輝的恐怖景象出現。

無盡紫氣霞光自天穹邊際蔓延而出，伴隨著無盡大道法則，威嚴而又磅礴！

隨著陣陣法則交織轟鳴之聲，一道布滿霞光的金色光柱從石碑之上湧出，扶搖直上，直入九重雲霄！

此時，無數武修紛紛反應過來。

星河古路，開啟了！

下一刻，一道宛若星辰鑄造的門戶在天穹邊際顯化而出。

在星辰門戶開啟的瞬間，有無盡荒涼古樸之氣流出，伴隨著閃耀的星光。

「星河古路已開，至尊之下可入！」

有巨頭於天穹之下顯化身影，周身布滿混沌之光。他威嚴開口，裹挾著無盡煌煌天威，宛若大道之音在天地間響起。

轟！

話音剛落，便有連續不斷的破空聲響起。

數百道流光暴掠而出，劃過天穹之下，朝著星河門戶中飛去。

似乎是受到了牽引一般，無數武修紛紛朝著星辰門戶暴掠而去，密密麻麻，遮蓋住了蒼穹，宛若蝗蟲過境般！

「走！」

陳牧低喝，踏著扶搖步，飄搖若仙，瞬息間便帶著紅葯踏進入了星河門戶。

遠處，

某顆粗壯的古樹下，天子等一眾雄主紛紛抬頭，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某道消失的身影上。

「果然如此！我們又多了一尊大敵。」

雷重雙手抱胸，淡然開口，眸子中閃過一絲戰意。

天子負手立於人前，

身上流淌著無盡金輝。他眸子璀璨奪目，宛若天上浩瀚星辰。

「記住了，遇到那群人就捏碎玉牌。吾要讓他們長長見識！」

「好！」

話落，

幾人紛紛化作流光，落入星空門戶。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青年雙目緊閉，鼻子時不時輕微抽搐，似乎在嗅著什麼東西。

許久后，青年似是舒坦般的長嘆一聲。

「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著迷！你簡直就是古神給人間留下的恩賜，哪怕是虛無縹緲的仙神，亦無法享受到這份恩賜！

而我，將成為你的第一次！

第一次享受這份恩賜的人！偉大而又至高無上的太一古神，您最虔誠的信徒讚美您，感謝您！」

李無為肆意大笑，表情幾近癲狂。

他瞳孔中閃爍著紅光，身子搖晃著，化作流光朝著星河古路的入口飛去。

身後，

一眾稷下學宮的弟子皆是面面相覷，眼底浮現出嫌棄之色。

「李無為師兄怕不是瘋魔了，怎麼辦？」

有稷下學宮的弟子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眾人身前，一溫潤如玉的青年衣擺飄搖，身姿挺拔，青色儒生服宛若從淤泥中生出的蓮枝，不染一絲塵埃。

「放心吧，我會把李師弟帶回來的。」

青年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他叫孔文書，是儒家聖人的嫡系血脈，學識淵博，謙謙有禮，被稱為儒家近五千年來，最有希望成聖的天驕！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