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 第11章 讓我痛苦讓我黑
第一節校園迎新晚會
10月18號,晴,周六。
每一個大一新生都會參加的校園迎新晚會,卻是許多大二、大三、大四學生的展示舞台。
在晚會上你可以看到許多令人艷羨的男男女女,當然也會發生許許多多的故事。
寢室里的周子升,在我們其他幾個還不知道社團是幹嘛的時候,就已經參加了學校的街舞社團,而迎新晚會也成了他的首秀舞台。
我們幾個老豆渣還確實沒有看出街舞的魅力在哪裡,除了能用來泡妹子外。大才子所在的街舞社裡也有幾個辣妹,她們所學的舞蹈和男生跳的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是魅惑十足,一個是勁爆十足。
我們的美女輔導員在迎新晚會上的一曲爵士舞表演,讓我經不住又驚訝了一回,這年頭果然是驚喜不斷也驚嚇不斷啊。
一番思前想後,我發覺自己成了問題少年,沒才藝、沒口才、沒相貌、沒身高,關鍵是沒女朋友啊。那一刻的冰點感悟,讓我忍不住圍著學校的靜明湖走了一圈又一圈,當已經沒有一對情侶在草坪上的時候,我也落寞的回了自己的宿舍。
也許,意外就是這麼發生的吧,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過之後,我被送進了醫院裡,受傷那瞬間的記憶什麼都沒有,只恍惚記得燈光很刺眼,頭很暈。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五天的下午了,左手臂和左腳被厚厚的石膏包裹著,成了活脫脫的殭屍復活片段,頭上的頭髮全跑沒了,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溫柔的手,看不太清楚,後來才知道我被撞的視網膜脫落了,視力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那雙手似乎察覺到了我身體的移動,立馬鬆開了拉著我的雙手的動作。
聲音傳來,似乎很熟悉的感覺:「你終於醒了啊!」
我艱難的說著:「嗯,我這是在哪,怎麼感覺全身都很痛?」
那熟悉的聲音繼續說道:「這兒是第一人民醫院,你已經昏迷五天了,我都擔心死了,還好你終於醒了。」
我忍不住詢問道:「哦,醫院,那你是誰啊?」
那熟悉的聲音說道:「我是你輔導員啊,趙雨菲,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
「哦,現在聽出來了,輔導員好」,我回答道。
「我不好」,美女輔導員說著,開始抽泣起來,我也慌亂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輔導員忍住了抽泣說道:「是我不好,我開車不小心撞了你,弄得你這麼慘,我真是太笨了,慌亂中居然把剎車當成了油門踩。」
「什麼?是你開車撞的我啊,不會吧?」,我繼續忍著疼痛說道。
「你……我不說了,哼!」,趙雨菲一下子變得潑辣起來,只聽到一陣椅子和門的聲響,然後周圍就變得安靜了。
我也終於忍受不住這份寧靜的折磨,慢慢地又睡著了。
第二節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沉默很恐怖,寧靜很難受,難受得我想馬上出去踢足球,或者打打籃球也行,別對我這麼安靜了好嗎?
我在醫院裡等著傷病痊癒,也終於等來了老爸老媽的到來,一陣寒暄之後就是漫長的寧靜,周圍沒了聲響,似乎我又被拋進了寂靜的山谷,沒有一聲鳥叫,黑夜籠罩在周圍,勝過了亂葬崗的烏鴉喝曲。
老媽忍著眼淚問道:「阿酷,還疼嗎?」
我佯裝舒適的回答道:「沒事兒,我年輕,
沒啥問題的」
老媽抽搐了一下鼻子說道:「怎麼會沒事兒呢,都好幾處骨折呢,光聽著媽媽就好想哭。」
「唉,你就別哭哭啼啼的了,孩子大了受點傷也不算個啥,我還不是摔傷過,照樣沒事兒不是」,老爸安慰老媽道。
「哼!你還說你沒事兒,天氣一轉冷你就疼得直咬牙,還以為我不知道啊」,老媽開始恢復嘮叨的本色狀態。
老爸開始辯解道:「我那是風濕關節炎,和摔傷沒關係,知道不?」
「哼,你也就有和我逞能的本事」,老媽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阿酷,沒事兒吧,我們來看你了,平常要上課沒時間啊,兄弟多諒解一下啊」,吳舒語的聲音傳來。「切,還不是覺得兜里沒錢不好意思空手來,就別扯那些沒用的了」,王鴻飛立馬打擊起吳舒語。
「還好,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就好了,男人嘛,誰沒個傷呢,我練街舞還不是照樣痛並快樂著,呵呵!」,大才子周子升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沒事兒,就是眼睛看不清,時常眼前一片黑,已經換過好幾次葯了,感覺好多了」,我嘿嘿笑著回應道,盡量讓他們看到我的坦然。
吳舒語代表大家說道:「沒什麼事我們就走了,我們呆在醫院也幫不了什麼忙,阿酷你好好休養,就當給自己提前放了個假,別瞎想。」
「我知道,你們幾個等我傷好了可要請我吃飯啊,我這不能動彈的感覺確實難受啊,呵呵!」,我回應道。
在心中默數著時間,發現從自己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周了,而總感覺有個身影在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的固定時間段,會在我的周圍晃來晃去,一開始我還真有點害怕,可慢慢地也就淡化了,習慣了。
第七周之後的一天早上,聽著窗外的下雨聲,我忍不住想起來走走,今天是醫生給我拆除眼睛周圍的紗布的日子,也是我重新看到陽光的日子,有點期待外加害怕,怕看不到,怕還是呆在黑暗裡面。
醫生滿意的笑著說道:「不錯,恢復得挺好的。」
「哦,可是我還是看不清楚啊,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我忍不住說道。
醫生安慰的說道:「這個應該是因為你的眼睛很久沒接觸過光線了的緣故,需要慢慢適應才能完全看清楚的,不用太著急,好好休息。」
「對啊,阿酷,別瞎想,你沒事兒的,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慢慢就好了」,老媽也安慰道。
「我沒瞎想,就是一直看不見,難受得很」,我說道。
慢慢地我適應了眼前一切充滿著模糊的景象,身上的石膏也已經拆除了,開始了康復性的恢復訓練,似乎我又回到了咿呀學步的時候了,身體總會顯得那麼不協調,也顯得很吃力。
美女輔導員幾乎每一天都來看我,拿著她自己做的烏雞脆骨湯給我,然後和我待上一個小時左右,才會在我略顯疲憊的微笑中默默離開。彷彿這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我卻一直有種彆扭感,畢竟我對她的了解確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