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分

帝都

華光中學

上學時間，華光的學生陸陸續續走進校園，不難看出，這所謂的帝都第一高中，還是蠻大的，門前矗立著高大的岩石，上面洋洋洒洒地刻著幾個字

——天生我材

林書默不止一遍停下來觀摩這幾個字了，沒次經過的時候，他都會仔細端詳一番，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搖了搖頭，今天，他還是沒能理解，帶著口罩，他加快了腳步，避過了人群，穿過層層教學樓，來到了教室，高二（16）班，林書默進門前脫下了口罩，塞進口袋裡

來的還是比較早的，6點半都沒到，人也是稀稀拉拉的，林書默鬆了口氣，來到了最後一排的倒數第二個位置，把書包扔進了桌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班裡的人也慢慢地多了起來，教室里開始了像菜市場一般的喧鬧聲，林書默側臉壓在桌子上，一邊臉對著牆壁，補著昨晚沒睡好的覺，可能是睡得太熟了，手在慢慢地往桌子下滑，嘴裡還輕聲地嚷嚷著什麼

窗外，一個修長的身影閃過，來到教室門口，同樣也是進來，林書默給人感覺沒有什麼，但是她一進門，就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筆直的身軀散發著高貴的氣息，披肩的長發，短袖下露骨的冰肌，哪怕是校服也沒能壓抑住她的高冷氣質，一旁的男生們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甚至一些有男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哎，你說為什麼兩年了，咱顧大小姐愣是沒跟我們這幫男的說過話啊？」一個眼鏡男的出聲問道

「切你以為你誰啊，人家顧女神都不屑於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講話咧，人家不僅長的好看，還成績甩你幾條街，也不看看自己啥樣子……」一個男生低著頭邊寫著題目邊說道

「就是，顧女神到現在都沒能傳出緋聞呢，說明什麼，這學校根本沒有能夠跟她比肩的人啊，反正我是不會去想這些，看看就好……」一名吃著早餐的男生擦了擦嘴，回頭看了顧汐走去的方向幾眼

顧汐慢慢地走到她的座位，也就是最後一排最後一個，林書默的後面，當初她就是在這裡，親眼目睹了林書默被誣陷的全過程，高一的時候就經常在班裡聽說林書默的行為，自己也不太在意這些，當作八卦聽聽就行，直到自己那天寫的有點快，檢查完以後，無意間就看到了那一幕……

她經過的時候，林書默還在呼呼大睡，顧汐無奈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一下他的肩，林書默轉了個方向，繼續睡……顧汐一臉無語，把書包掛在桌旁，收拾起東西來

「叮鈴鈴叮鈴鈴……」

班主任剛好踩點走了進來，沒錯還是那個中年女老師，她叫柳茹，手捧一份卷子，一進班門口，班裡分貝瞬間下降了幾十個點，恢復至以往的死寂，柳茹冷眼掃視全班，齊刷刷的低著頭，她用力將試卷摔在講台上，「砰！」講台發出一聲巨響

學生們又齊刷刷地抬起頭來，動作整齊劃一，柳茹高昂著頭，清了清嗓子，「你們給我真的是很大的驚喜啊！」說罷伸手去拿起那沓試卷，「就這麼個理綜測試題，讓你們做成這樣？」她扯著公鴨似的嗓子，大聲對著學生們喊道，他們也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一個人有所反應，她見狀將試卷扔給了坐在前排的班長，示意班長將試卷給發下去，忽然又大聲說道，

「還有的人啊，以為自己考進了我們學校，就可以不用努力了，想著走捷徑了，違規亂紀了，是誰我們都清楚了，畢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柳茹挑著眉斜視著林書默，

眼裡滿是不屑

林書默此時端坐著，可是頭低著在打瞌睡，他才沒有把柳茹的話給聽進去呢

「再說一遍，我們這不是義務教育了，有的人不想繼續學了就給我滾蛋！」柳茹不斷提高著音量，這會兒林書默終於忍不住了

「啪」的一聲，林書默倒在了桌子上，身後的顧汐不由得一驚，湊前一看，好傢夥，直接就睡起來了唄，顧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偷笑了起來，不過沒有笑很久，馬上就收住了

柳茹一臉黑線，看到林書默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林書默給我過來！」柳茹頓時間又提高了幾十分貝，林書默則是砸吧砸吧嘴，側了個臉壓在桌上，顧汐用筆捅了捅林書默，他這才驚醒過來，他一臉困意帶疑惑地看了看身後，顧汐又指了指柳茹，林書默打了個哈欠，走上了講台

一張「處分」被柳茹抽了出來，待他走上講台那一瞬，那張「處分」被扔在了林書默臉上，他就像是被潑了一桶冷水一般，整個人瞬間清醒無比，他呆了呆，把「處分」從臉上拿下來，眼神先是驚訝，再到無神，轉身就往回走

「林書默同學，由於多次測試作弊，違反校規校紀，影響班級學習氛圍，破壞班級風氣，我經過跟學生處的商定，給予林書默同學記過處分！」柳茹一字一句地重音說著，班裡的人都開始嬉笑起來，林書默低著頭，頭髮蓋住了他的眼睛，沒人看清那張臉上有什麼表情變化，因為這些東西都不可能在他臉上出現

回到位置上，柳茹開始評講這那份理綜試卷，林書默將「處分」塞進了櫃桶，剛想繼續趴桌，想起自己還有東西沒還，轉身遞給了顧汐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顧汐眼皮跳了跳，「還我幹嘛？」帶著些驚訝的語氣問道，林書默沒說什麼，把錢放在桌上就轉了回去，一旁的男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雙眼直瞪，不過卻沒有說些什麼

顧汐看著桌上的紙幣，眼神中竟流露一絲遺憾，「可能是我方式不對吧……」她將紙幣收了起來，抬頭看向了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