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就在明天
在這個世界網路技術發展速度非常快，大約半小時之後播客上就有人把程汀此前的各種演唱視頻找齊了，一些平時不怎麼用蝦皮視頻的用戶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這個叫做程汀的小胖子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推出好幾首優秀作品了。
一時間「程汀」這個詞條的熱度又上去好多，來到了25位，甚至接近了今晚在藍莓音樂節演出的人氣組合THEBOYS，立刻就有好事者開始發表帶有比較意味地話題。
【嘖嘖嘖，看看人家這個創作水平，還沒出道呢就做出了好幾首優秀作品了！反觀一些大火組合，出道兩年都沒有什麼代表作！】
【這小胖子唱歌確實好聽，樓上的話意有所指啊！】
【別瞎說，我沒有，我不知道，我說的肯定不是TB男團。】
【TB男團怎麼你了，都是藍莓音樂節演出的藝人還互相拉踩？娛樂圈新人本事不大倒是會蹭！】
有了最開始的兩人對線之後，立刻TB的粉絲就沖了過來，原本他們對於程汀這個新人熱度接近自家哥哥就很不爽，現在居然還有人借著程汀暗諷THEBOYS沒有作品？
【什麼胖子都能上台了？藝人的形象管理呢？藝德哪裡去了？】
【就這還好意思說唱功？胖成這樣一個長句都唱的要斷氣了，我家哥哥穩穩噹噹唱跳，你也配碰瓷？】
【長成這樣真的不會影響觀眾胃口嗎？藍莓音樂節推出了新的催吐服務？】
【什麼創作水平啊，誰知道是不是蝦皮為了流量重金買歌打造的？不然偏偏每次唱歌都被人上傳到蝦皮了？】
【嘖嘖嘖，你們看看這人第一次唱歌的時候更胖，最近在瘦了一看就是公司安排想要出道啊！】
這還是比較克制的說法，此時的中夏網路像個法外之地一樣，還有人直接國罵開口，而這些所有負面言論中最戳心的就是對程汀原創能力的質疑。
原本開心程汀免費收割一大波流量的楊琦看著逐漸被帶歪的風向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雖然說黑紅也是紅，但是程汀現在還沒有粉絲基礎，現在要是被打下了巨胖，營銷藝人的標籤那巨大的路人盤恐怕和他無緣了。
【別唱了！還唱呢！你名聲要臭了！】楊琦看還在那兒不停練歌的程汀頓時有些焦躁。
《南山南》這首歌非常驚艷，楊琦第一次聽到程汀磕磕絆絆的唱完後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他摸著自己的良心問自己這幾年有沒有聽過這麼深入人心的歌，這麼好的旋律這麼讓人想跟著唱的曲子。
答案是有的，就是半個多月前程汀的《光陰的故事》！
娘的都是這個貨的歌！這貨真的是個妖怪吧！看他剛開始磕磕絆絆唱歌的樣子明顯就是新創作的曲子，靈感這種東西不要錢嗎？
但是現在歌好也不一定能破了輿論，所謂三人成虎，一旦讓刻板印象形成以後的路可就難走了。
【怎麼了？著急忙慌的，哥們我清清白白沒幹過什麼壞事，除了小時候過年炸過一次茅坑之外真的沒有任何惡性，總不能當年的屎出來摸黑我了吧？】
程汀不急不忙地放下吉他和一個借來的小手鼓，這一天多相處下來他知道楊琦有點咋咋呼呼，沒一會之前他剛剛回酒店的時候楊琦就說他要火了！
【什麼東西！炸茅坑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用的什麼擦炮？我呸！你看看你眼前這個事情吧！】
楊琦險些順著程汀的思路問他用的是黑蜘蛛還是黑虎，
這貨在熟人面前插科打諢一把好手。
【什麼事情嘛，喲！熱搜24了？我真要火了？】程汀接過手機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掛在熱搜榜中間的位置。
【別急著高興，看看評論吧！】楊琦看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更覺得眼前發黑，我的主播兄弟好像缺點腦子！
程汀點開藍莓音樂節官方發的視頻和新歌預告，點進去就看見一樓評論「做不好形象管理的胖子滾出娛樂圈！」
二樓則是「說的跟真的一樣，還今天的靈感，低劣的炒作手段而已！」
後面絕大多數是各種罵人的評論，偶爾幾條加油言論也被惡意的回復淹沒了。
程汀看完前幾十條評論后神色有些凝重，坐在那一言不發。
【想象辦法吧，總歸得有個處理方案吧，是回應還是冷處理？】楊琦看程汀這模樣知道他心裡不好受，過來拍拍他肩膀，兩人面對面坐下。
【我這是得罪什麼人了嗎？】程汀想了一會開口問道，他不明白這個世界對於胖子的惡意何至於此？在穿越之前他要是看到一個胖哥唱歌很好聽的視頻下面評論多數都是「果然胖子都是寶藏」，這種經驗是他選擇登台的信心來源，但是現在好像和預想的不一樣。
【沒得罪什麼人，只不過你的表現比TB組合強，所以他們的粉絲把你沖了，僅此而已。】楊琦搖搖頭，他對這種情況非常清楚，粉絲們忍受不了哥哥被新人比下去，所以直接把新人鬧臭是最省事的決定。
【那我錯了嗎？】程汀目光有些迷茫，他是個赤手空拳闖蕩圈子的新人，現在自我懷疑是不是觸犯圈內的潛規則。
楊琦聞言還是搖搖頭【你只是在唱歌而已，甚至沒提過TB，哪有什麼錯。】
程汀聽到這話低下了頭，他第一次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惡意，心裡的感覺無法形容，難受，委屈，或者兼而有之。
他其實心不夠大，穿越之後不管是學習還是運動又或者是練歌，他都付出了相當多的努力，他明白自己想要看看高處的風景而人在山腳下就只能選擇攀登。
幸運的是他的付出大多看到的懷抱，但是才剛剛走出自己的舒適圈面對一個真實的娛樂圈，甚至人還沒進去呢，就感覺到了巨大的阻力！
越想越難受，一個人垂著頭半天沒有話說。
楊琦也沒有開口安慰他什麼，這是娛樂圈對新人的「禮遇」，不是每一個有實力的藝人都能綻放光彩。
【釘子！快看快看！馬哥！馬哥出來說話了！】氣氛大約沉默了一刻鐘，楊琦習慣性地打開熱搜話題，結果看到了馬磊發布的一條短視頻回應。
視頻里馬磊人在後台，已經摘下了墨鏡，臉上帶著倦色，裹著一件衝鋒衣，對著鏡頭不急不躁地開口。
【我看到了網上的言論，對程汀有很多非議，無非就是胖，唱功差，還有質疑他的創作水平，程汀是個新人，估計不懂回應也不敢回應，那我來說兩句。】
視頻中說到這兒馬磊撩了撩頭髮，還想點煙，但是旁邊助理喊了句「拍視頻不能抽煙，不然不過審！」，馬磊只好作罷。
【第一點呢，胖這個事情我也有意見，年紀輕輕這麼胖對身體健康不好，這麼優秀的音樂人要是健康出了問題那太可惜了，但是說胖了不能上台演出的，我只有一句：管你蛋事？不愛看拉倒差你一個了？還有說催吐的，腸胃不好早點看去，自己身上全是毛病還想怪別人！】
【第二點，說唱功問題的，我今天中午就跟程汀說了，後面來找我，我肯定能給他教好，而且別說我了，就程汀這個創作水平多的是老藝術家想收徒，我只是朋友教點基礎的，後面程汀不缺學習資源！】
【最後第三個點，說蝦皮給程汀買歌的，我馬磊話放這兒，要是有人能作出《同桌的你》《光陰的故事》這種作品，找我好吧，蝦皮開多少我都開雙倍！扯什麼呢？國內有這個水平的詞曲作者甘心給新人當綠葉？都是活佛啊？】
【行了，都別扯了，明天程汀還有一首新歌，等新歌吧！上網多帶點腦子！那程汀粉絲都沒幾個怎麼就有人帶起節奏了？帶完了就消失了，-光挨罵啊？】
說完最後一句鏡頭就黑了，但是隱約傳來一聲打火機的聲響。
THEBOYS官方播客不知道是賣主辦方一個面子還是想要擺脫欺壓新人的名號，也緊跟著發了個「期待程汀同學明天新歌」的消息。
程汀默不作聲的看完視頻，雖然沒有感動到落淚但是也心懷激蕩，他立馬給馬磊打了個電話。
【喂？】電話對面是一個疲倦慵懶地聲音。
【謝謝了馬哥。】
【行了，沒什麼，明天好好唱就行，今天晚上我就不去找你了，還有點事情，等你明天表現了！】馬磊一副我沒幹嘛的聲音，好像剛剛懟網友的視頻不是他發的一樣。
【撂了啊，忙著呢。】程汀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馬磊很快就掛了電話，但是雙方都知道情誼到了。
馬磊錄視頻的那些話程汀想說但是他不能說，一旦他做出了這樣的回應那就是正面和TB對著幹了，且不說能不能受得住網路暴力，單單是TB背後天華娛樂想要對程汀出手，他都沒有半分可能扛得住。
此時程汀心情終於好了些，也開始琢磨以後有機會怎麼報答馬磊，他和楊琦有一搭沒一搭地又聊了會，手上練了練鼓，這事兒大概就算翻篇了，網上雖然沒什麼人出來表示喜歡程汀，但是罵人的聲音終於小了。
只不過楊琦和程汀都知道，這事兒沒結束，勝負全在明天這首歌上。楊琦雖然非常喜歡《南山南》，但是一個人的審美代表不了普羅大眾。
就在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