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青歌賽邀請

晚宴平平無奇，無非就是有人上前恭維程汀幾句前途無量，以後多多聯繫，再順便問一問能不能買兩首歌。

馬磊則是依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和楊琦自顧自地喝酒吃菜，一個以酒會為目的舉辦的宴會被這倆人吃成了自助餐。

就在程汀不斷地說著「下次一定」時，關於程汀的討論卻在各個地方蔓延開來，首先反應最激烈的當然是播客門戶，一首旋律簡單但深入人心的《南山南》還帶著一些文青氣息和朦朧的意象，到現在僅僅三個多小時已經被頂上了熱搜第五。

這可能是整個藍莓音樂節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以前藍莓的流量不夠，只能算是圈地自萌，就算花錢買熱搜也沒有太好的效果，於是後來主辦方就選擇一些實力和名聲都還不錯的流量藝人來參與一下。

這些藝人確實能夠給流量提升做出巨大貢獻，但是粉絲轉化率卻很低，流量明星們的粉絲粘性非常強，輕易不會進入新的坑。但是這次針對程汀的「討伐」反倒是讓主辦方吃足了流量。

【釘子果然厲害，說新歌就新歌，這歌的水平不比偶像亂吼亂叫好聽多了？】

【釘子坐在舞台邊安安靜靜唱歌的樣子真的太帥了！！！】

【都別攔著我，我要去給釘子報名減肥訓練營！他瘦下來一定能秒天秒地！】

【啊啊啊啊啊！釘子！！！】

隨著程汀再一次證實自己的才華，粉絲的數量和狂熱程度都有所增長，而且這種起於微末時候的粉絲，只要以後程汀不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別的情況他們都會選擇相信程汀。

當然也有反對和不屑的聲音。

【什麼新歌？一天時間就寫出一首新歌你當搞批發呢？肯定是庫存博關注的！】自從昨天馬磊說了有相同質量的歌他高價收之後倒是沒什麼人質疑程汀原創了，但是可以質疑他是不是一天時間寫出來的嘛。

【曲子還行，歌詞稀碎，想要說什麼呢？把話說清楚收稅還是怎麼的？】

【臨歌發獃，不知所云！】

【作為一個樂評人，很高興看到程汀這樣一顆新星冉冉升起，但是新人縱然才華驚世，也需要慢慢打磨，歌詞意境還有待提高。】

有些說的直白，有些則是明褒暗貶，總之很多人對於程汀的歌詞水平表示了不認可，儘管下面有很多粉絲髮出了程汀講故事視頻的鏈接，但是依然不能起到改變風向的效果。

所以當前網上對於程汀的評價是優秀的創作者，但是缺乏沉澱。

程汀沒看這些評論，即便看了也不會影響他的心態，他原本就沒想一蹴而就，這個圈子裡面能夠一夜爆紅而且長長久久下去的，大多都是背後的利益集團談好了交易，才能不受阻礙，自己當下這個情況，穩當點更好！

而除了網上對程汀的討論，還有一處也在圍繞程汀進行討論。

【哎呀你就去和他說一聲嘛！我真的可喜歡馬磊了！他要個簽名還不輕而易舉嘛！】王明萱在董瑾的床上蛄蛹著，想讓董瑾去找程汀要一張馬磊的簽名照。

【這不好吧，你找他要別人的簽名照，這合適嗎？】董瑾覺得不合適，而且她現在下意識地想要和程汀劃開距離，至於原因，可能是不想被關注？

原本兩人也沒什麼交情，就是一個月前才認識，現在要是出現在程汀身邊，別說粉絲了，就是她自己都會覺得不正常。

【那有什麼不合適的啊！我去要不合適，

你能一樣嗎？你去要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求求了瑾寶兒！】王明萱抱著董瑾的胳膊晃啊晃，蹭來蹭去像極了朝主人要小魚乾的貓咪。

【我怎麼不一樣了，我和他又沒什麼關係，就是當時在後台說過幾句話，你願意說你也可以啊，他又沒說生人勿近！】董瑾聽到王明萱的話紅了臉，看上去怒沖沖地教訓王明萱。

【好好好，我錯了，我不對，你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這不是你有他微聊嘛，我麻煩你幫我問一句唄。】王明萱吐吐舌頭，看著臉色通紅還嘴硬的董瑾，依然沒有放棄要簽名的打算。

【行行行，服了你了，我就幫你問一句，不保證可以成功啊。】董瑾不想再和王明萱扯下去，再扯兩句誰知道王明萱會說出什麼羞人的話。

【能幫我要兩張馬磊老師的簽名嗎？】董瑾點開對話框打下這行字，想了想又刪掉。

【程汀同學你好，我是董瑾，你的歌非常好聽，我和我的朋友都很喜歡，請問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兩張你和馬磊老師的簽名照？】

輸入之後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邊，最後按下了發送鍵，她很希望自己和程汀的關係能夠好到發第一句話的程度，但是幾次兩人的相處她都感覺到了程汀的疏遠和逃避。

其實董瑾也不知道自己對程汀有什麼想法，應該只是想要成為朋友，但是程汀的那模樣擺明了同學即止。

「嗡嗡~」剛剛和破花兒樂隊喝完最後一杯酒的程汀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有三個未接電話，還有無數未讀微聊。

先點開微聊一條一條翻過去，無非就是4+1組合表示程汀不講義氣這種事情居然也不喊他們，然後就是表達了祝賀。

還有一些經年老友也發來簡訊，想要確認一下此程汀是不是彼程汀。

最後他看見了董瑾的信息，客套而又疏遠，這是程汀看見這句話的第一反應。

但是這沒有影響他去找馬磊給人家準備簽名照，他也不知道自己對董瑾是什麼態度，要說喜歡吧，那麼漂亮的姑娘誰不喜歡？

但是自己對她完全不了解啊，見色起意這種狀態維持不了一段感情的。

要說董瑾對他也有好感程汀覺得更扯，就算董瑾喜歡他身上什麼東西那也只是系統帶來的虛假的才華，那不是自己，哪怕沒人知道裝的再像也不是自己。這些才華可以變成他的利益但是不能左右他的感情。

這大概是現在程汀的心理潔癖吧。

【馬哥！馬哥！沒睡吧！來找你有事兒啊！】

程汀喝的稍微有一點點高，在馬磊門外嚎。

【來了來了，哭喪似的，不能喝別喝，丟人現眼嘛你不是！】

門很快就開了，馬磊穿著浴袍戴著干發帽站在程汀面前，皺著眉頭看一身酒氣的程汀。

【什麼事？有話講有屁放！】

【沒什麼事！來找你要點土特產！簽名照有嗎？來倆簽名照！嘿！有姑娘問我要你的簽名照，不能丟份啊！必須拿下！】可能是酒精隨著血液循環效果越來越強，程汀的腦袋也越來越沉。

【沒有沒有，簽名照沒有，我沒那麼騷，簽名可以給你幾個，要不要？】馬磊看著像是發癔症的程汀，嫌棄又覺得好笑，果然還是屁大點小孩，還要在姑娘面前裝呢！

【也行！給我來個十斤八斤的！】程汀不太清醒了，說話很混。

馬磊也不搭理他，在酒店的意見簿上撕下十張紙，每張簽了個名，丟給程汀。

程汀拿起來放到眼睛前才差不多對上焦，然後他在第一張上面簽上了自己名字，嘴裡還念念叨叨。

【合照，照片，沒有照片？~~沒事兒~我來畫一個！】

說完騷里騷氣地在第一張上面畫了兩個火柴人，一個配上了大肚子，另一個則配上了墨鏡，看的馬磊直撇嘴。

原本馬磊已經想打電話讓楊琦來領人了，但是程汀的手機響了起來。

程汀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聽到手機鈴聲也只是抓了抓屁股，沒有什麼實際行動，馬磊只好拿起手機，看見屏幕上顯示這時一個來自燕京的固定電話。

想了想馬磊還是接了，至少告訴對面一聲程汀什麼情況，不然顯得很不禮貌。

【喂？】

【喂，您好！程汀同學！很抱歉這麼晚還打擾你，但是事情有些著急，希望你能夠見諒。】

馬磊剛想開口說自己不是程汀，但是對面完全沒有給他說話的時間，繼續連珠炮一樣開火。

【這裡是第七屆中夏電視台青歌賽節目組，我們關注到程同學這段時間的優秀表現，想要邀請程同學參加18-25歲業餘組別通俗唱法的比賽，不知道你這邊有沒有意向呢？】

馬磊一聽有些卡殼，原本說的明天再說也說不出口了，因為青歌賽今天報名截止，這大概是程汀這個組別沒有報滿，一般來說沒滿就沒滿，但是程汀這兩天風頭太盛，所以想要拉他過去提高一下關注度。

這事兒並不罕見，馬磊自己之前就被邀請過兩次，但是他都拒絕了，他不是那種喜歡在大場合拋頭露面的人。但是對程汀這個新人來說，這毫無疑問是一次好機會。

【你們節目組負責人還是管雲勝嗎？】馬磊想了想開口問道，-先確認這個電話不是詐騙，後面的事情都好說。

【啊？是的是的，我們節目組負責人還是管導，程同學認識管導？】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詫異，估計要開始琢磨程汀是不是有後台了，不然管導沒必要下死命令今天要聯繫上程汀啊，這就是個新人歌手而已嘛！

【我不是程汀，我是馬磊，程汀今天晚上酒會喝多了，我恰好在這兒，青歌賽程汀會參加的，你把他名字報上去吧。】馬磊確認之後也不廢話，給程汀確定名額就行，剩餘的事情不是他需要擔心的。

【馬磊老師？】電話對面的聲音充滿了詫異，甚至還有一絲八卦的味道。

【咳咳，馬磊老師，您說話管用嗎？您可以確認程同學一定會參加青歌賽嗎？】工作人員還是要確認這一點，畢竟馬磊不是程汀本人，後續要是程汀變卦了他可少不了被一頓批。

【沒問題，他不去我給他綁去，報名吧，麻煩了。】馬磊說的非常堅定，讓工作人員信心倍增。

【好的好的，那我這邊就給程同學報上去了，冒昧問一下，馬老師今年有興趣來參加一下比賽嗎？】

【我就算了，真不是不給面子，實在是不適合那種場合，管雲勝和我說了好多次了，能去的話他的面子不會不給的。】馬磊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

【好的，那不打擾馬老師和程同學休息了，我後續再和程同學繼續聯繫具體事宜。】工作人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馬磊看看爛泥一樣的程汀，小聲嘀咕著【青歌賽啊，唱功跟上就鯉魚躍龍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