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可以嗎？可以

小蠻額間紅寶石輕閃了閃，他輕聲問道：「可以嗎？」

不離晃了晃手裡的金子，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這袋金子是她在上官瑜的船上「順」的。

反正那傢伙又不缺錢，富得流油，就當他行善積德，接濟貧民了。

小蠻眼睛鋥亮，額間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又又掉小珍珠了。

不離心疼的用手擦了擦，哪曾想自己沾滿泥垢的爪子一碰到他的臉，此刻小蠻臉上也變得髒兮兮的，到跟她這德行相匹配，少了幾抹仙氣。

不離滿意的笑了笑，雙手在空中一拍，哪老倌便蹭的從暗處冒了出來，「爺，什麼事？」以笑臉相迎之。

「咳，我與小蠻一見鍾情，此生只他一個，我要給他贖身。」

不離仰了仰頭，堅定的對著老倌說，再伸手將小蠻一把擁過來，活生生的一對「苦情戀人」。

老倌眼神微閃了閃，哂笑說道：「不好意思這位爺，小蠻不能贖身。」

老傢伙，在這等著我呢。

不離一聽此話，竟也不慌不忙，堅定依舊，回以懷中佳人一個放心的眼神。

她伸手拿出一個金錠子，放在桌上，見老倌依舊面不改色。

於是再掏出第二個，見老倌眸色微動。

復而再拿出第三個，見老倌臉上終於掛不住了，笑魘如花的對小蠻說：「好生跟著爺，仔細伺候著。」

一把用手抓過金子，迅速的放進懷裡，然後再讓人將小蠻的契書拿了過來，雙手附身遞給了不離。

不離像撿破爛似的大搖大擺的摟著小蠻朝夢仙閣外走，路過的小倌們紛紛朝小蠻投來憐憫的眼神，不舍的揮了揮衣袖。

小蠻眼含笑意的回以他們一個真心的眼神，輕呼了一口氣，依著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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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不離忽視掉路人更加怪異的眼神看著旁邊的小蠻，「你會騎馬嗎？」不離調笑道。

畢竟這一對反差感太過吸睛了，他們必須得趕緊騎馬出城。

她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小蠻身上，簡單「藏拙」了一下。

小蠻獃獃的搖了搖頭，表示不會，畢竟男子很少有機會能騎馬的，不能拋頭露面都必須在家待著。

「沒事，有我在。」

不離朝小蠻挑了挑眉，拍了拍胸脯道。

小蠻垂下了頭看著腳尖，從臉紅到了耳根。

他們一路過來走到了馬廄旁，不離將每匹馬都細細看了一遍，最終選擇了一匹溫順的馬兒。

不離一個側身便上去了，她將手伸向小蠻，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你必須踏出這一步，小蠻。」

小蠻抬頭望著不離，落日餘暉灑在她的頭頂，打出了一圈柔光。

他屏住呼吸，鼓足了勇氣將手搭了上去，不知怎的，這女子莫名令他覺得安心，好像跟著她做什麼都不會害怕。

「駕！」不離開懷大笑道，絲毫不顧及旁人，一路闖出了城門，背後的小蠻將手默默環住不離的腰，頭靠在她的背上，閉起了雙眼感受到她的心跳聲。

伴著清風拂過她兩的臉龐，他展開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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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一輪彎月悄然爬上了枝頭。

不離將馬兒拴在了河邊樹榦處，任他低頭在哪喝水吃草。

「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只見不離腳尖輕點便飛向綠林深處，小蠻緊緊的坐著用手臂環著雙膝，盯著不離離去的方向。

倏爾他看見林中驚鳥，一個黑影朝自己閃來，他呼的鬆了口氣。

不離一手提著一捆枯枝，一手抓著一隻野雞，得意洋洋的望著小蠻，臉上露出些許薄汗。

不離實在受不了自己的邋遢樣了，匆忙的生了火，將野雞拔了毛，簡單的清理了下，又用濕泥包了起來，便扔在火上烤。

做完這些后她到河邊就著衣服一塊洗了個澡，也不顧小蠻驚掉的下巴，從河裡走出來順手甩了甩水就坐在了他的對面，朝他打著哈哈道：「別在意啊，我在山上和師父他們待慣了，沒那麼多講究。」

小蠻點了點頭，「沒事沒事。」他看見洗凈臟污后的不離露出了原本清麗的五官，舉手投足間都顯現出一絲魅氣，她的笑也有種魔力，讓人甘心臣服於她。

不離將哪包泥用木棍從火堆里挑出來，打碎了泥殼之後，發出了陣陣香氣。

她飛快的將肉撕了幾片遞到小蠻口中，看見他臉上驚艷的表情后滿足的笑了笑，雙手交叉抱頭向後一躺，腳尖輕晃，面朝著點點繁星，耳邊傳來陣陣蟬鳴聲，突然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她不由在想營里的雲沉此刻在做什麼，她並不願意看到他與別人刀戈相見，也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她只想與自己在意的人逍遙一生。

想到這，她竟有點懷念和輕一還有師父在山上的日子。

如果輕一在的話，她只管閉目養神就好了，等到自己睜開眼，面前就有一隻烤好的雞腿擺在那裡。

而師父呢，就會拿自己釀好的酒出來分享，嘴上不捨得心裡卻還是美滋滋的，與他們一同把酒言歡，賞桂月景，真是逍遙自在。

壓住千愁萬緒，她隔空對著那一輪彎月，揮了揮手，就當在一起看了。

「還沒問爺你叫什麼名字呢？」小蠻也默默的倒在一旁，仰天望著星空，輕聲說道。

「叫我不離就好。」她閉上了眼，不一會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不離不離，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他嘴裡不禁念叨著。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壓下心裡這抹情緒，聽著旁邊的呼吸聲安心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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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晨霧瀰漫，不離甩了甩額間的露滴，猛的深吸一口氣，呼出了些許濁氣。

望著身邊凹陷的草叢，她正打算用內息探尋小蠻的氣息時，就看見不遠處小蠻正在用葉片採集露水。

他灼灼的盯著每一片花草背後的露滴，再慢慢的將它們倒在了葉片上，嘴角輕抿，緊張的小眼神惹人發笑，不離覺得此刻的小蠻可愛極了。

她靈機一動，屏住呼吸慢慢抬起腳步朝他身後走，然後等他不留神間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只見那人果然被嚇得一激靈，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不住腳，手中葉片也被一下扔了出去。

不離叉著腰止不住地笑：「哈哈哈……」為自己的惡作劇得逞而感到滿意。

小蠻幽怨的望著不離：「爺，你幹嘛呢。」淚珠隱隱又在眼眶中打轉。

不離輕輕運氣，將袖子一甩，再取一片葉片接住，那滿滿當當的露水盡含其中，她將葉片送進口中，一飲而盡。

又用同樣的方法將露水遞給小蠻，嘴角微翹道：「你母親沒告訴你說永遠別把後背朝向他人嗎？」

「你又不是他人。」小蠻輕聲的嘟囔道。

不離止了止笑容，再也沒說什麼。

她將馬兒牽過來，足尖一點，飛了上去，小蠻隨後在她後面乖乖的抱著她，她輕輕一笑，狠狠的踢了一下馬的后側，馬兒便如受驚一般沖了出去，身後那人抱得更緊了。

兩人就這樣一路向東奔去，影子越拉越長，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