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別人把我當傻瓜
鄧綺琪吃地笑了聲，就因為你來的時間短，不了解情況，才會不相信我說的話。跟你說吧，這只是表面現象，其實大多數人都不怎麼友好。只要有個啥事，哪怕是雞毛蒜皮，也會爭吵起來，甚至是大打出手，至於工作方面嘛，也是彼此拉來扯去，背後說三道四，甚至偷偷跑到領導那兒去打小報告，互掐相殘，這司空見慣。
胡岩脊背直發冷，注視著女孩子的眼光里滿是錯愕，喃喃地說，要真這樣，那還挺可怕的。說真的，我壓根就沒想到鄉里會是這樣。
不光鄉里，其實每個單位都是這樣，這人與人之間的爭鬥，任何地方都少不了。鄧綺琪一臉輕鬆自在地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想讓你了解身邊的情況，不要因你的幼稚，或者說善良而讓人笑話，甚至是傷害。就說這次吧，你要精明點，就不會挨打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該砸鎖進倉裝人家的谷，對吧？
對呀，你是剛來的，用不著這麼積極主動，完全可以跟在後面嘛。現在你給人打了，領導沒給你討說法，更沒表揚你，落得有人笑你爭著在領導面前表現，甚至罵你活該，唉！
看來別人把我當傻瓜蛋一個啦。胡岩苦笑了聲，不過，我真沒有故意要在領導面前表現的意思，是覺得新來的工作要積極點。
鄧綺琪凝視了新同事好一會兒，才含笑著說句，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看得出你工作熱情挺高的嘛。也是剛參加工作嘛，可以理解。
沒錯，我確實熱情蠻高的。胡岩呵呵一笑，有點不好意思。
熱情高是好事，不過也不要太高了，要不會讓人背後說三道四的，甚至是吃虧，就像這次挨打。鄧綺琪頗有意味地說，照實說吧，我剛來鄉里工作的時候也像你現在這樣，後來讓人說了幾回閑話，又吃了幾次啞巴虧，才明白過來了。總之一句話，悠著點好，不要衝鋒陷陣，可也不要弔兒郎當不幹活。
中庸之道！胡岩笑著問，鄧綺琪，是不是這個意思？
可以這麼理解吧。鄧綺琪咯咯一笑，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議，甚至認為我思想有問題，不過我可是為你好。
胡岩客氣地道了聲又說，我想你說的應該有道理，因為你已經工作了兩年，對鄉里的情況很了解，看得也就很透徹了。
胡岩，我要向你解釋一下，我的意思並不是教你不要努力工作，積極表現，而是說該表現的時候就要好好表現，該悠著點的時候就要悠著點。鄧綺琪鄭重其事地說，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把握好分寸。頓了頓又莞爾一笑，好了，我也不再啰嗦了，這事就說到這。
謝謝你的指教，我會照你說的做。胡岩先是輕鬆一笑，接著又神色凝重地說，這次的教訓對我來說是深刻的，我要牢牢記住。當然，我不是計較這一巴掌，而是從中看出了一個問題。
你是說領導不在乎我們這些一般幹部，對吧？鄧綺琪問胡岩。
如果領導在乎的話，他當時就應該幫我說話，應該竭盡全力逼劉老黑向我道歉，以維護我應有的尊嚴，一個鄉幹部的尊嚴。胡岩憤懣地說，可他沒有這麼做，反倒責怪我跟群眾斤斤計較。
我就曉得，這是你鬱悶的真正原因。鄧綺琪看著胡岩，說句實話，領導確實不應該這樣，可是等你了解這些領導，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氣憤，這麼鬱悶了。多的不說，就一句話，領導要的是手下替他幹活，其他的就不管了，當然也不是每個領導都這樣。
那你現在能不能幫我了解下各位領導？
我看沒必要吧，以你的聰明，再呆段時間就會一清二楚的。」鄧綺琪搪塞似的說句，再說了，我這個人不喜歡背後論人長短。
胡岩明白了鄧綺琪的意思，也就不好再多問了，兀自呵呵一笑，說句儘管你不能滿足我這個好奇，但我還是挺感謝你的，因為你特意前來賜教。嗯，我想你應該是把我當朋友了吧？
你要這麼想，我也不反對。鄧綺琪瞅著面前的小夥子咯咯一笑，開句玩笑，有你這麼帥氣的朋友，我感到很榮幸。
有你這麼漂亮的朋友，我感到很幸運。胡岩也用玩笑的語氣說，既然是朋友，那我就冒昧地問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鄧綺琪抿嘴一笑，爽快地答句，比你小兩歲，我是初中考上的小中專，所以儘管已經工作了兩年，還是比你小。
胡岩點點頭，繼續問，再冒昧地問一句，你有男朋友嗎？
鄧綺琪似乎覺得好可笑，忍不住撲哧笑了聲，盯著對方反問句，你是不是對這事特感興趣？
算不上，隨便問問。胡岩抱歉地笑了笑，冒昧了，不好意嘞。
鄧綺琪不介意地搖搖頭，用玩笑的腔調問句，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沒有？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是真的。胡岩挺認真地說，跟你說吧，我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哪。
怎麼可能，你長得這麼帥，哪會沒女生喜歡呢？鄧綺琪打量著胡岩，一邊輕輕搖頭，一邊笑著說，嗯，很難讓人相信哦。
相不相由你，可這是事實。胡岩嘴角微微一上揚，帥氣地笑道，這好像跟長相沒啥關係，關鍵在緣分方面，你說對吧？
看來你還蠻相信緣分的嘛。鄧綺琪輕聲一笑，告訴你吧，我也相信緣分，在這一點上我們有共同之處。
胡岩大著膽特意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孩子，半開玩笑地說，你這麼漂亮，追你的小夥子應該不少吧。
可我一個都沒看上，聲明一點，不是我眼光高，而是緣分沒到。鄧綺琪說完咯咯笑了聲，我覺得我們倆處境相同，該同病相憐了。
我真這樣的話，我很榮幸。胡岩風趣地說，不，準確地說，是很高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應該明白的。
從對方注視著自已的眼神里，鄧綺琪似乎覺察出了什麼，心頭不禁怦然一動，泛起股莫名的歡喜來，帶著幾分嬌羞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