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個福建商人

第三章那個福建商人

引起郭青林注意的，是他那夾雜著閩南口音的官話，以前讀書的時候，班裡的一個漳州同學就是這樣的口音，一個福建商人來到大同城做什麼？

郭青林思考片刻，然後腦海中靈光一閃：不會是做走私生意的吧？想到這裡，郭青林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你送上門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郭青林拍了拍手中的鋼刀，向這位倒霉蛋走去。

「喂喂喂」郭青林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正在飲茶的男子掉過頭去，剛欲出聲呵斥，卻瞧得郭青林這身士兵裝扮，再看看郭青林手中的鋼刀，瞬間笑臉瀰漫上了男子那張精明世故的臉。「原來是軍爺，軍爺請坐，小二，上......」

還沒等男子說完，郭青林抽出鋼刀，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男子嚇一跳，連聲說道：「軍爺，別別別，小人做錯什麼事了嗎？」「走，出去說」。

郭青林把男子按到小店外的一堵牆上，厲聲說道：「說，你是不是做走私生意的？」「不是，不是，軍爺，小人做的都是正經買賣」。

「正經買賣？」郭青林冷笑道，朝男人的袖兜摸去，找出一張銅製鐵片，郭青林定睛一看，上面有兩行小字，寫著：「憑此證到柳林鎮提食鹽二十石，建文元年冬月戶部發」。郭青林心中狂喜，我的機會來了！

鹽證，是明代為了保證邊關糧餉供應而特別設置的購鹽憑證，商人將邊關所需糧食運至駐地，然後再當地領取一張提鹽用的憑證，上面寫著提鹽的具體數目，商人可憑此證到朝廷指定的鹽場去換鹽。

按理說光憑一張鹽證無法斷定這個男子是否是販賣私鹽的奸商，但郭青林深知，鹽證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擁有的，而是由朝廷在各省指定幾家大鹽商壟斷食鹽交易，因此普通的商人手中絕不會有此物，因此，他的鹽證必然是從大同城的布政分司衙門裡花錢買來，準備去柳林鎮提鹽，然後到各地販賣。郭青林思索片刻，決定還是摸一下對面的底，他決定詐上一詐。

郭青林問到：「你是鹽商？」

男子一聽，趕忙承認，「是的是的，軍爺，我是正經商人，只想換了鹽回老家賣。」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次進鹽二十石的小買賣，你還要運到你福建老家，做賠本買賣？」

說完，郭青林作勢把刀向男人脖子砍去。「我說我說，我是福州來的小販，在這裡倒騰些私鹽買賣，求軍爺饒命！」小販厲聲叫喊。

郭青林停下動作，用刀指著男人，說：「果然如此，那既然這樣，我們就該談談條件了。」

「我這裡有紋銀一兩，軍爺拿去買酒喝。」似是知道郭青林心中所想，男人從腰間拿出銀子遞給郭青林。

郭青林一聲冷笑：「呵呵，你們做私鹽買賣的把頭都系在褲腰帶上了，怎得如此小氣？」

「軍爺，我們這是小本買賣，利薄的很。」男子賠笑道。

「那我只能將你拿到官府了，看你被判什麼罪？」郭青林也不理他，將他抓著，準備將他押進店中，男人慌了神，連連叫喊：「軍爺，軍爺，您說該怎麼處置？小人全聽軍爺的。」

「銀子，鹽證給我。」男人將腰間荷包取下給了郭青林，小聲說道：「軍爺，這是我全部家當了。」

「才十兩，不夠，想平事光這些不夠，你包袱里什麼都沒有？拿來我看。」

「軍爺，真沒有了」男子將包袱遞給郭青林。郭青林打開一看，無非就是些衣物，乾糧之類，正當郭青林準備把包裹還給男子時，一個小布袋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這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