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學生身份的約束

回到教室之後，李安楠弄清楚了蕭雨薇要收的作業，借著上晚自習的功夫把作業補上，交給了蕭雨薇。

其實那些作業蕭雨薇在下午放學前就已經送到老師辦公室了，不過也沒拒收李安楠晚了這麼長時間才交上來的作業本。

她默默把李安楠的作業本放在自己課桌上的一角，然後等明天早上辦公室開門之後她再去交一次。

只是她忽略了，明天是周日，學校要放假一天，後天周一學校就正式開學了。

下了晚自習后，李安楠這邊，他還是和時家俊一起離校回家。

他兩家挨得不近也不遠，大概走十幾分鐘就能到。

「小楠，你中午不是說晚上要來上網嗎？」

時家俊見李安楠路過校門口附近唯一的一家網吧，並沒有任何停留和進去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道。

「上網？」李安楠愣了一下，旋即搖頭道，「今天算了，晚上沒吃飽，想回家吃老媽煮的麵條了。」

「你平時不是說你媽一直煮麵條，你都吃膩了嗎？」

「你不懂。」

李安楠沒有多解釋，直接揮揮手，「走了，回家了。」

看著昏黃路燈下好友的背影，時家俊莫名覺得有很多故事。

……

街還是那條街，樓還是那座樓，就連壞掉的路燈都沒變。

李安楠站在自己家門前，本來想輕輕地敲門，結果抬手就是「咚咚」的聲音，嘴裡還情不自禁喊道：「媽，我回來了！」

「咯吱。」

裡面的木門先被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出現在李安楠的視線里，她一邊開門一邊不客氣的訓斥道：「吵吵什麼，整棟樓都聽見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出門都不帶鑰匙。」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啊。」李安楠在心裡想著。

環境是有記憶功能的，李安楠本來心裡還有些忐忑，但老媽張雪琴一開口，「倏」一下子就把他拉回了十年前的記憶中，相處模式幾乎沒有變化。

頂著老娘虎視眈眈的眼神進屋，李安楠也沒啥感覺，反而覺得屋裡太悶，扔掉書包后翻著沙發找空調遙控器。

「媽，我晚上沒吃飽，給我弄碗麵條吃唄。」

「餓了自己去廚房找吃的。」張雪琴沒好氣道，「回來就知道使喚我。」

李安楠打開空調，然後走到老媽背後，抬起雙手，異常積極主動地給她揉肩膀按摩起來。

「媽，你做的麵條才好吃。」

「呵呵。」張雪琴不為所動。

「媽，您最好了。」

半晌后，張雪琴耐不住李安楠的煩人勁兒，終於從沙發上站起來。

李安楠「嘿嘿」一笑，「還是親媽疼我。」

「就剩一張嘴了。」

張雪琴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不過看著自己面前生龍活虎的兒子，她打心眼裡還是滿意的。

「用加個雞蛋嗎？」

「加倆吧，好事成雙嘛！」李安楠躺在沙發上得意地吹著空調。

「你要吃不完再說。」

……

借著老媽在廚房搗鼓麵條的時候，李安楠去痛痛快快衝了個澡，然後獃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年輕健康，富有活力，遮住眼睛就是一張十七的面孔。

放開眼睛，總能從裡面尋到一份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邃。

李安楠摸索著下巴，感覺不到一點胡茬的存在，「既然把老子送回來了，按照預定的人生軌跡發展實在無聊，總得干點有意思的事。」

這時，李安楠聽到開門的聲響和客廳里說話的聲音，他收斂了表情，換上寬鬆的家居襯衫和短褲，大大咧咧走出來叫道：「老李回來啦。」

客廳里站著一個挺拔的中年帥哥，李安楠容貌和他有六分相似。

這就是李安楠的老爸李健林，不過爺倆的性格卻可謂天差地別。

李健林話很少，張雪琴平時總說他「半天打不出一個屁」，偏偏李安楠性格活潑，思維活躍，做事也不怎麼在乎規矩。

面對兒子的招呼，李健林只是「嗯」了一聲做回應，其他的就沒有了。

張雪琴去洗手間了，留爺倆在客廳里。

李安楠正思索著該找點什麼話題跟老爺子嘮嘮嗑，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張雪琴就拿著李安楠要換洗的校服褲子衝出來，從兜里掏出一包煙，「啪」的一下放在桌上：「行啊，李安楠，我費勁巴力把你送到最好的學校，好的不學，倒偷摸學會抽煙了。」

李安楠一愣，這是今天吃晚飯的時候買的，他忘藏起來了，忽略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名高中生。

李安楠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胡扯道：「這是時家俊買的，他怕被老師發現，所以放在我這存著。」

「放屁。」

張雪琴根本不信，「家俊那孩子老實巴交的，怎麼可能抽煙，李安楠，想找借口也麻煩你找一個靠譜點的替罪羊。」

說罷，張雪琴已經開始在客廳里搜尋起來，結果半晌也沒找到趁手的合適東西。

「李健林，你還管不管你兒子？」

李健林本來不想摻和這對母子的「紛爭」，正準備悄悄溜進卧室，奈何張雪琴根本不放過他。

李健林看了看一臉「坦然」的兒子，又掃了一眼生氣的老婆，最終還是決定站在老婆這邊，教育一番兒子。

「現在抽煙太早了，你現在還是學生，一切以學業為重，即便是考慮到以後交際的需要，至少也要等到正式上大學以後再說，念你這是第一次，我就不多說了，這包煙我先收起來了。」

李健林說著就把桌上的那包煊赫門放進自己口袋裡。

李安楠心想，繞來繞去最終還是便宜老李了，不過自己穿越回來，手上沒拎點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算了，這包煙就當是見面禮了！

李安楠大方的想著，然後趕緊站起來去廚房吃夜宵，逃離了「對質現場」。

老李教育兒子的方式與其他大多數家長都不同，從小注重培養李安楠的人際交往能力和性格韌性，相反在學習成績這塊，他對李安楠的要求並不高，對兒子上網，抽煙這些方面，他看的也比較輕。

李安楠清楚老李會放過自己，也清楚家裡的太歲此刻正在氣頭上，自己盡量還是不要在她面前露面招惹為好。不然別說老李，就是耶穌來了也不一定能在太後面前「保」住自己。

廚房裡，李安楠吃光了雞蛋和麵條，甚至麵湯都喝乾凈，終於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真是讓人懷念的熟悉味道啊！」

李安楠吃完後主動把碗洗了，然後耳朵貼著門口，聽到客廳里沒有動靜后才敢輕輕的推門出來。

客廳里沒有開燈，張雪琴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正好背對著李安楠這邊。

李安楠先是躡手躡腳經過沙發後面，然後風一般衝進卧室，「砰」一聲把門關上並反鎖。

「要死呀！就不知道輕點嗎？」張雪琴果不其然地在客廳發飆了。

「呼～」李安楠背靠著門，長舒口氣，感覺有些莫名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