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星際》的真相
「你記得你死亡之前，遇見了什麼嗎？」
望著江濘認真的側臉，明薇迴避了一下目光，似不在意的道：
「我記得。是在遺迹星團，來自上個文明紀元的遺留武器爆炸。」
小奶音的數據流顫了顫，明薇似有似無的留意了一下小奶音的動向。
「嗯，上一個文明的主要星團，在聯邦的疆域空置了五千年，最後卻讓第三軍團去探索，而結果是，所有人死於星團之中……」江濘頓了頓，放下眼前的一群數據，轉過頭來認真的望著明薇。
明薇心下一顫。
當年，她毫不懷疑整個軍團全軍覆沒，至於身在星團外圍的研究團隊……她知道江濘就在後面的研究團隊里。
以江濘的聰明，他早就知道那次探查有問題了。
「你早就知道了……」明薇低低的道。
江濘發出一聲「嗯」的鼻音，繼續道：「是，我料到有陰謀。只是沒想到，他群瘋子真能幹出殺雞取卵的蠢事。」
明薇默了一下。
江濘深深的望著明薇的眼，良久之後才道，「你那個系統直播間開著嗎？」
「嗯？」明薇愣了一下道，「沒。」
江濘輕笑道：「當時我跟著先驅艦跟在你們身後。」所以，我親眼目睹了你的死亡。
「所以，你也死在了那場爆炸里。」明薇倏地抬頭，眸光顫動，用酌定的語氣道。
「嗯。但我看到了你沒看到的東西。」江濘道，「當時我發現危機之後，第一時間利用空間跳躍到你的身後，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你的身體已經在迅速瓦解，我沒辦法帶你離開。」
明薇錯愕的抬頭，正好與江濘那雙溫和的有些不真實的眸子對上，猛地避開。
江濘微微勾唇，繼續道：「但是我看到了它。你的系統。」他指著自己的頭部。
「你見過它？」明薇眨了眨眼。
「它原本可不是這麼聽話的性格，我替它做了一件新的馬甲，讓它做不出傷害你的事情。」江濘道，「它是來自上個文明紀元的智慧生命，核心命令是光榮復辟。它會利用自己所能掌控的一切為它的國度服務，即便我將它的其他數據全部整修了一邊，還是改不掉這樣的核心指令，這一點你肯定已經了解過了。」
「雖然核心指令無法改變，但它也有它的好處。不僅能利用能力者的力量，還能夠利用心靈的力量進行充能，甚至連非定點傳送這樣的功能都有，確實是目前我們無法涉及的水準。
這些年，我通過當初從你這個系統那裡看到的資料進行研究，研製出了新的智腦，也研究出了一個還在適用階段的定位傳送儀。只要能重新鎖定聯邦與我們的相對位置，就可以再次返回……」
明薇有些疑惑的打斷了他一下：「你就這麼說給它聽……沒問題？」
「我們沒有阻止它，它的核心指令不會觸發，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其實復辟新潮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是嗎？」江濘無所謂的笑笑，繼續道，「我猜你會更喜歡自己親手搭建的國度。」
明薇微微挑眉，撇撇嘴道：「我可沒說過這種話。」語氣帶著她沒有注意到的嬌喃。
江濘眼中笑意更甚，「把那群禍害踢下去也是樂趣呢。」
「哼~」明薇傲嬌的昂起頭，算是承認了這個說法。
她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說。
「我當時有一部分猜測，所以不停的定位聯邦的位置，可能是因為位置太過遙遠，始終沒有找到。於是，我將實現放到了次空間。
次空間是我在使用空間系能力的時候發覺到的次要宇宙空間，在不同的地點傳送的時候，我們走入的通道就是次空間通道。次空間從某種程度上是不停的在復刻主空間發生事情，如果沒有外力發生，就會像發展既定結局的股市一樣，一直復刻下去。」
明薇抿了抿唇道：「所以，你將這個次空間設計成了遊戲。用的其實是你的空間能力，將我們的意識導入次空間，替代裡面的一個又一個角色。」
江濘點頭，繼續道：
「我根據對聯邦的了解，找到了這個次空間。經過了我們的影響，這個空間的故事已經因為這一次的事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接下來想要找到你我死亡的真相已經不現實了。」
「已經很好了。」明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已經找到了這場戰爭的幕後推手，這就是我想要的。至於我們是如何死亡的，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
江濘笑了笑道：「嗯。」
「可惜，這個世界並不是真實的。」明薇有些落寞的道。
她想念師父，想念朋友，還有那些離世的戰友們……一個個在她眼前的人，難道真的都是複製體？可他們還是那麼真實啊……
「或許它就是真實的呢？」江濘猶豫了一下，將手打在明薇的肩膀上，微微躬身湊近，與她對視，低沉的嗓音帶著溫和的說服力，「故事已經改變了，這裡不是從前的聯邦。對於這裡的每一個人來說，這裡就是一個真是的世界。」
「真實的世界嗎？」明薇低聲喃喃，很快眼底就迎上了笑意，「不管是不是真實的世界，我們已經將它當作真實的世界了，不是嗎？」
他們阻止了秦老的死亡，阻止了第三軍團因間隙而導致的巨大損傷，救下了很多很多戰友，認識的不認識的……一個都沒有少。
至少在這個叫《星際》的遊戲里，他們已經在儘力改變，他們珍惜每一個朋友。
「嗯。」江濘低低的道。
此時他們的距離很近，因為明薇的思緒還沉浸在關於前世和這個遊戲的事情上，一直都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姿勢……不太對。
江濘唇角勾起，將明薇的思緒拉向另一個方向。
「之前你來到這裡，一直處於沉眠狀態修復精神體，最近你的實力越發接近從前。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你跟著我去研究所進行一次體檢，檢查一下你的精神力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沒有修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