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除惡務盡！
「那說說另一件事，你只來過一次，為什麼對我們所這麼熟悉？」
聞言許曳怔了一下，這個細節當然沒有逃過老練的周崇山，這讓周隊對許曳更加好奇。
面對周崇山鋒利的目光，許曳這個時候竟然有些恍惚，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師父，許曳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我…我想當警察，所以……經常在周圍看你們工作，想象著以後我也能成為這裡的一份子。」
雖然真正的原因並不能說，但是這句話也是此時許曳真實的想法，所以除了真摯，周崇山在許曳的眼中也看不出別的。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雖然理由漏洞百出，但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周崇山在許曳的眼中，是能看到他是真的想成為一名警察的，這種真摯讓周崇山不再想深究其中的緣由了。
每個人都有些不想說的事。
周崇山看著眼前的少年，好像看著曾經的自己，他舉起啤酒和許曳的可樂碰了下罐子，說道：「等你真的考上了警校，畢業的時候我說啥也得把你要過來。到時候，你就當我徒弟吧。」
「那……那說定了，等著我！」
看著自己這輩子最敬重的人，許曳竟然有點想哭，做了那麼多年的警察，他早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幹了，但是現在看來，明顯沒有。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和那個女孩說了什麼？帶她走出了絕望。」
女孩那個時候已經麻木了，沒有情緒波動，整個人進入了絕望。但是許曳說了一句話之後，女孩竟然緊緊的摟著他，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情緒爆發出來了。
許曳又喝了口可樂，說道：「我對她說，『人要活著，才能有好事發生。如果雙手空空的，那就攥緊我的手，就算是你飛上天我也不會鬆手的。』」
夜風輕擺，吹的樹葉沙沙的響，接近午夜的風添了一絲涼意。
周崇山帶著許曳走到天台的邊上，望著城市裡大大小小的街道，說道：「小許，看看這城市，我們警察啊，就是為了保護好這份寧靜，所以今天師父教你第一課，為了保證城市人民的安全，除惡務盡！」
許曳和周崇山並肩站著，此時的許曳情不自禁的舉起右手，敬了個標準的舉手禮，說道：「是，師父！」
除惡務盡！
周崇山沒回頭，伸出右手拍了拍許曳的肩，說道：「走吧，該回去了，小姑娘也該醒了。」
兩個人回了辦公室，女孩沒醒，不過眉頭卻緊蹙著。
尚楠艱難的睜開雙眼，發現周遭仍然是無盡的黑暗，這黑暗極深邃，讓人一眼看不到邊際。
她像宇宙中的塵埃一樣，無法控制自己的去向，只能隨著氣流不斷地飄蕩。
對人類來說，腳不沾地是個很恐怖的事，尤其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她渺小的像一粒灰塵，在天地間不停也不會間斷的飄蕩。
突然間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隨後響起的不是雷聲，而是父親憤怒的咆哮和母親的哭泣。
接著是耳光的聲音，碗碟摔碎的聲音，甚至是母親遭受暴力的哀嚎。
就在尚楠想捂住耳朵，逃避的時候，無邊的黑暗突然被破開了一個洞，隱隱約約的，有一束溫暖的光穿破黑暗，照了進來，當她伸出手抓住這束光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你醒了啊，要不要喝點水？」
尚楠真正的睜開雙眼，看到了握著自己手的許曳，她緊緊的握著許曳的手，
生怕他離開。
「不…不用……」
聲音有些沙啞，讓屋裡的人都無比的心疼。
看著仍然警惕其他人的尚楠，周崇山擺了擺手，讓警察們出去聯繫尚楠的家人了，不過現在的情況，其實周崇山也是不放心就這麼送她回去的，但又不能不把她送回去，畢竟再怎麼樣，那也是人家姑娘的家。
在尚楠睡覺的時候，警官們已經調查了尚楠的信息，輕而易舉的聯繫到了尚楠的母親。
上車的時候，尚楠仍然抓著許曳的手，好在許曳和尚楠家住的不遠，正好就一道送了回去。
「叩叩叩……」
敲開了尚楠家的門后，出來迎接的是一個面色發白的婦女，她穿著一身灰色的工作服，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右眼角還有一處傷疤。是尚楠的母親——肇玉晴。
她穿的很嚴實，根據尚楠信里的內容，應該是為了蓋住身上的傷痕吧。
「您好，我是仲宮街派出所的周崇山，剛才聯繫過您，您女兒的情況剛才我也跟您解釋過了，您好好安撫一下女兒，她現在比較需要母親的關心。」周崇山先是敬了個禮，然後客氣的把尚楠送進了屋。
令許曳和在場的警察驚訝的是，肇玉晴竟然沒有絲毫的憤怒和驚訝，只是攬過了女兒，輕輕的撫摸著尚楠的頭，把她送進了房間。
送女兒進房間之後，肇玉晴又回到了客廳，給幾位警察和許曳都倒了杯水。
「謝謝各位警官了，還有這位少年，說是救了我女兒的大恩人是吧？」
雖然嘴上說著道謝，肇玉晴卻不像其他相同經歷的父母，表現出太過激動的情緒，而是輕柔的挽了一下鬢邊的髮絲，語氣也很淡然。
這讓周崇山和許曳都感到非常的不自然，有一種不該存在的，詭異的平靜。
「咳咳……那我們了解到，您的丈夫尚舉對您和您女兒都有相當嚴重的家庭暴力情況，您丈夫在嗎？想請他和我們聊一下這件事。」雖然很奇怪，但是周崇山還是要先把自己來的主要目的說出來。
家庭暴力是不適用不告不理原則的，學校、幼兒園、醫療機構、居民委員會、村民委員會、社會工作服務機構、救助管理機構、福利機構及其工作人員在工作中發現有無民事行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遭受或者疑似遭受家庭暴力的，應當及時向公安機報案。
更何況這是警方發現的。
「我丈夫沒在家，還沒回來呢。更何況，只是夫妻間的吵架而已，沒有到家庭暴力這麼嚴重。」
肇玉晴仍然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在周崇山幾次問詢之後，肇玉晴仍然沒有說任何關於家暴的事，無奈之下，周崇山也只能帶人離開了尚楠家。
從進屋到離開，那種詭異的感覺一隻縈繞在許曳的腦中，不過並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只能跟著周崇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許曳猛地一回神，終於找到了一處極不尋常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