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接近

窗外是那茂密的枝葉。

Q大教室內，階梯教室坐滿了人，黑壓壓一片。

「咦！今天那個傻子沒來學校嗎？」范麗轉過頭問後排的許優。

許優從書包里把書本掏出來，面無表情回答道：「不知道，反正她家有錢，連個傻子都可以塞進來。」

「不過那笨蛋真是會投胎，不僅家境優越，還是顧乙的妹妹，聽說顧乙很寵這個妹妹，絲毫不嫌棄這個傻子。」范麗一臉艷羨的說道，臉上甚至泛起了花痴的表情。

雖然此刻許優看不見范麗的神情，但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

因為范麗不止一次吐槽顧煙，卻對顧乙芳心暗許，情根深種。當然這也只是她單方面的相思，人家顧乙連她姓誰名誰都不知道。

說起顧乙，全Q大的學生無人不曉，無人不知。成績優異，家世顯赫，樣貌出眾，氣質卓然。

他總是一個人，除了偶爾跟顧煙一起。他真的不合群或者應該說是很孤傲。

海燦正低頭寫作業，陽光灑在她臉上，少女的皮膚白皙剔透，沒有一絲瑕疵，小巧的鼻子，粉潤的紅唇，烏黑亮麗的秀髮自然地披在肩后，像黑色綢緞一樣光滑柔軟。

「你昨晚又去做兼職了？」此刻看見海燦大早上惡補作業，許優就知道她晚上又去兼職了。

「好了。」海燦把作業本放到許優桌子上，伸了伸懶腰，隨後朝她莞爾一笑，嘴角露出兩個梨渦。

後面幾排傳來男女生的嬉笑聲，直到任課老師走了進來，才消停了。

海燦家境不是很好，她爸爸在她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一直跟媽媽王貞相依為命。有時候晚上，海燦會去學校附近的餐飲店做一兩個小時的兼職。

太陽落下的地方，仍有紅霞，紅霞範圍慢慢縮小，夜幕將要來臨。

Q大校門口，熙熙攘攘擠滿了一大片人，有結伴成群在馬路攤子上買小吃的，有出去玩的開始夜生活之旅。

海燦家離學校比較近，大多數時候會住家裡，海燦回到自家小巷子里。

這裡的樓道有點破舊，但絲毫不影響她對這裡的感情。她在這裡生活了19年。這地方承載了她所有的記憶，這裡還有她最愛的人。

「小燦回來了！」攤子上賣水果的王大爺關切地問道。

「是呀，王爺爺。」海燦禮貌回答道。

「媽，我回來了。」海燦一進門，把鑰匙扔在桌子上，抄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起來，這天氣太熱了，她從學校走回來已經流了一身的汗，她想趕緊洗個澡。

房子是兩室的，雖然傢具都比較陳舊，但勝在收拾的乾淨整齊，倒也不難看。

「快進來洗手，吃飯了。」王貞把最後一個排骨湯端上飯桌。十月份的天氣太熱了，王貞在廚房做完飯，也是熱的一頭的汗。海燦進房間把家裡的老式電風扇搬了出來。

海燦看著桌子上的三菜一湯，無力道：「媽，不用做這麼多菜，我們又吃不完。」

「你現在正在長身體，要多吃點，補充營養。」王貞說完，又把排骨湯裡面為數不多的排骨全部舀進海燦碗里。

王貞長得很美，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多大痕迹。以至於街坊鄰居經常有給她介紹對象的，但是王貞都一一婉拒了。一來，她習慣了一個人。二來，她也不想女兒受委屈。

吃完了晚飯，海燦收拾完碗筷。

她回到房間，拿起書桌抽屜里的一張照片。照片很新沒有一絲摺痕，可見其主人保存的很好。

照片上是一位五官長得清雋的男孩，把手搭在女孩肩膀上，兩人都露出開心的笑容，盡顯稚嫩。

照片還是多年前拍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再回來？海燦拿著照片親了親，又放回書桌的抽屜裡面去了。

翌日上午。

海燦挎著帆布包走進階梯教室。看見顧煙坐在課桌前，圓圓的臉蛋上盡顯獃滯。她沉浸在自己世界，不跟其他人交流，同樣也沒人跟她交流。與周圍嘻笑聲似乎顯得格格不入。

海燦收回了視線，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她不慌不忙從帆布包里拿出了課本，坐在課桌上安靜等老師的到來。

許優和范麗二人在聊天。無非是說些，哪個班有帥哥，哪個班誰和誰談戀愛了，周末看了什麼電影，吃了什麼大餐之類的話題。

有時候海燦還是蠻羨慕她們的，不諳世事，天真浪漫，有父母的寵愛，肆無忌憚的揮霍。

她們聊的這些，海燦一般不參與。

范麗有些許嫉妒海燦的美貌，不光自己班上有很多男生暗戀海燦。也會有其他班上的男生過來打聽她的名字。其實范麗長得也挺漂亮的，但是站在海燦身邊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

所以她很少跟海燦交流，同是一個寢室，她一般都是跟許優說話。有時候家裡帶來的一些零食也只分給許優，可能她想拉攏許優，讓許優也孤立海燦。

女孩的心思總是這麼簡單，直白。

一天很快過去了，下午最後一節課後，大家三三兩兩走出教室。

海燦在慢悠悠收拾課本。許優對海燦說：「我先回寢室了，今晚你住寢室還是住家裡？」

海燦笑著說自己回家住。

過了五六分鐘，教室的人徹底都走完了，偌大的階梯教室只剩下兩個人。海燦把視線看向前排座位上的顧煙，她在收拾東西。

平時這個點司機都會過來幫顧煙收拾，但是今天司機還沒來。

海燦知道她在等顧乙。一般司機沒有過來的話，那就是顧乙會親自來教室接顧煙，然後帶她一起回去。

海燦走到顧煙的課桌位旁，彎腰把地上掉落的書本撿起來，輕輕放到顧煙課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