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我是一顆石頭
我是一塊石頭,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思想和意識,當我有了意識之後我開始觀察周圍的事物,而且我還能勉強移動,雖然只能移動一點點。
我周圍都是一片雜草,身邊還有幾個兄弟姐妹,可是他們都沒有意思,我無法和他們交流,按道理來說我應該寂寞,可是我卻沒有這種情緒。
我在一片河邊旁邊,周圍有許多雜草,平常沒事兒的時候會有一些昆蟲爬在我身上,我沒有眼睛但是我就是能感覺到它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我知道,冷的時候我也知道,如果是下雨天我最喜歡了,感受雨滴滴在我的身上。
這塊石頭在河邊呆了五年,後來被一輛卡車帶走了,經過各種顛沛流離,他來到了一個小屋的前面。
這個小屋是一個中產階級的房子,屋子的主人有兩個孩子他們都在上高中,石頭感知到這一家人,每天看著他們進進出出。
石頭也喜歡在路邊聽別人對話,當然這些對話也包括了別人的隱私,有的崩潰的大喊,有的甜蜜的在打電話,只有很少的人會注意到這顆石頭。
石頭不大不小,如果不是特別注意的話根本沒有發現這裡有一塊石頭,很多人都漠視他。
似乎他被注意到的價值都沒有,在聽人們聊天的過程中他也發現原來人類是高級動物,他們是所有動物的老大,所有的動物都被他們管轄著,而且他們認為石頭連植物都不如。
沒錯植物都還是生物,石頭不就是一個死物嗎。
可石頭不這樣認為,任何的高級和低級都是在一個特定的方向上而言的,如果在一個地方時是比矮的,那麼平常見到的高就是一種劣勢。
如果以思維靈活度為方向,那麼人類佔有優勢,如果相反,人類就是劣勢,可為什麼人可以不斷思考和行動就一定是高級的呢?又沒有誰定義過所有東西一定要高級。
人類的喜怒哀樂是他們為榮的情緒,可在石頭的眼裡這才是低級生物才有的情緒,石頭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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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為什麼會這樣想,可能是因為立場原因吧。石頭認識一個物種,他有著極高的智商,能夠完美的控制自己情緒和思維,不僅如此他的情感比人類豐富非常多,石頭也能和他對話。
他有一次和石頭說:「我看人類的行為就和他們看螞蟻一樣,他們的思維和智商在我看來就是螞蟻,所以我認為他們是低級動物。」
石頭很認同他說的話,於是和他聊了許多,後來這個物種的生物直接飛走了離開了地球。
石頭就這樣每天默默的看著屋子裡的女孩上下學,她似乎挺活潑的,也對在這個年紀都是如此活潑的,石頭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
她每天回來都有著不一樣的情緒,慢慢的石頭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石頭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只是當感覺中出現了女孩他會優先看女孩而已。
女孩讀到高二了,一直陪著她上學的哥哥也由另外一個男孩取代,在人們都話語中這個男孩似乎帥氣溫柔,得到屋主家人一致認可。
石頭每天觀察對象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後來石頭也經常注意到這個男孩,他發現這男孩有很多好的品質,這種品質不是裝出來的,是可以從各種細節看出來的。
男孩每天都陪女孩上學,女孩的家長也默許了這種行為,石頭並未覺得如何,只是多了一個觀察對象而已。
漸漸的女孩上高三了,因為女孩成績很好所以並未有其他變化,每天晚上準時關燈。
女孩每天出門也都能看到石頭。
時間一年年的過去,女孩的父母也慢慢的老了,女孩也上了大學,那個在高中經常接她上學的男孩也慢慢消失了,因為女孩上了大學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除了暑假和寒假以外石頭幾乎沒見過女孩了。
有一年冬天女孩帶回來一個男生回來見家長,女孩的父母覺得還行,父母在門口送這男孩回去。
又過去了一年,女孩畢業了,然後她選擇去另外一個城市工作了,石頭那一年只見過她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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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一年女孩的哥哥也結婚了,他選擇搬出去住了,而此刻石頭身上還是長滿了許多青苔在路邊,在路邊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女孩後來結婚了,對方是一個相貌普通但是對女孩很好的人,石頭在外面看著他們的互動依舊沒有任何波動,現在觀察對象又多了一個。
他們好像是在大巴上認識,有著共同的愛好和想法於是二人在一起了,女孩出嫁的那一天很漂亮,石頭也看到女孩的母親哭成淚人,只有父親躲在房子里不出來。
後來女孩帶回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是她的兒子,女孩也經常帶著丈夫回去看她的父母。
後來孩子也長大也經常會外公外婆這裡玩。
有一年冬天女孩的父親去世。
又一年母親去世了。
女孩從那之後再也沒回來過了。
不知道過了幾十年,石頭看到一個老婦人回到了這裡,石頭知道這就是當時的那個女孩,石頭的內心再次活動了起來。
這個老人在這裡住了下來,她的丈夫似乎已經離世,偶爾她的兩個孩子會過來看她。
這天老婦人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石頭。
「喲,沒想到這塊石頭還在這兒哈」,老太太的銀色頭髮格外耀眼。
終於有一年老太太死了,享年89歲,去世的那一天來了很多人,他們都在門口說的老太太的往事,老太太的人緣似乎很不錯。
老太太去世后的第二年這個房子也被拆了,不久之後這裡修路石頭也被挪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頭被一個小男孩扒了出來。
「爸爸,我挖到了一塊石頭」小男孩的聲音很奶。
「是嗎,我來看看。」
直到此刻石頭才想起來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他好像有些傷心,又好像有點平靜。
「我又活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