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傳奇故事

「行了，別在哪裡胡說八道，喝什麼酒！」主座上的劉長老今日穿著一身黃衫，衣袖處綉有異花瑞獸，手端一杯瓷壺飲茶。然而，當看見星羅邀請蘇川飲酒，於是呵斥道：「整天遊手好閒，荒廢武道，浪費自己的天賦。蘇川，你千萬不可學他！知道了嗎？」

星羅一身黑色長袍，乍一看，像模像樣。但仔細一瞧，衣袖上，三兩個破洞；褲腿上，四五片泥漿，邋遢得很。

見劉長老訓斥星羅師兄，蘇川也不希望氣氛過於嚴肅，便開口打趣地說道：「星羅師兄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節，可見應當是胸懷天下大志之人！」

「嘿嘿，小師弟，還是你有眼光，這才初次見面，我都有點喜歡你了！」星羅嘴角咧笑道。

「行了，那個，蘇川，你節制點，不要見著誰你都胡亂吹捧。」劉長老有種自己怎麼瞎了眼收了這個油嘴滑舌的徒弟。「你們都下去吧，我和蘇川還有話要談。」

「遵命，師尊。」

隨後，大師兄山鼎、二師姐柳青和三師兄星羅便退出大殿。其中，星羅走的時候，還不斷地對蘇川擠眉弄眼，弄的蘇川一臉尷尬，只得苦笑不已。

待三人離開大殿，劉長老便正色道：「蘇川，你可知道我為何收你為徒嗎？」

「弟子知道。」蘇川回答。

「為何？」劉長老問道。

「因為我的聖級天賦。」蘇川稍微停頓片刻，隨後開口說道。

「是，也不是。」劉長老故弄玄虛地說道。

蘇川不解其意，問道：「請師父解惑！」

劉長老端的從座椅上起身，向這殿外走去，並說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我講一段故事？」

「既然是師傅所講，那必然是一個精彩、有趣的故事，弟子洗耳恭聽！」蘇川並不是一個沒有眼力勁的小子，便說道。

「你呀！」劉長老笑著，搖搖頭，接著莊重的說道：

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我都忘了是多少萬年之前的事了！

大乾帝國的皇室為了抵抗冥龍星域的入侵，傾全國之力發動了一場浩大的戰爭，戰場的範圍橫跨數十億光年，無情的戰火波及了數個星系，自上古以來其規模史無前例。

都說亂世出英雄，越是艱難困苦的環境，越能造就經天緯地的稀世奇才。

在前線戰火的不斷灼燒下、淘洗下，數以億計的武者倒在了血泊之中。相對的，大乾帝國也湧現出了一批年輕而又強大的武者。

這批人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實力強大，且悍不畏死。

其中就有一位少年奇才，雖百年地煞境，但之後勢如破竹，萬年便已入道，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道境強者。

不但如此，他更是憑藉玄功，肉身成聖，以地煞七十二轉的巔峰境界硬抗冥龍星域天罡境無上強者，甚至一對一斬殺了一名天罡境初期強者，直殺的冥龍星域的入侵者肝膽俱裂。

之後，此消息便以迅雷烈風之勢席捲整個大乾星域，少年也藉此成為無數武者眼中的神人，一時風頭無兩。

當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眼紅，甚至包括一些立足於武道巔峰的上古神話人物。這群人不擇手段地想要得到他的玄功秘籍。財富、美色、權力刺殺……這群人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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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來自整個宇宙的逼迫，這位少年奇才沒有屈服，而是奮起反抗，他像一個戰神一般，屹立不倒。

結果數萬年過去了，少年的修為與日俱增。終於，少年在他修鍊的第五萬個年頭，強勢踏入了天罡境。

當下，直接斬殺了十位同是天罡境的老牌強者，震驚全宇宙。從此，再無任何人或者勢力膽敢逼迫於他，昔日的少年如今也成為了一方巨頭。

恰少年風華正茂，惜宿命天妒英才。

縱然少年才情蓋世，終究難逃一個「情」字。他愛上了一個他本不該愛上的人，但以他的實力，全憑己心，誰又敢說個不字呢？

兩人情投意合，感情也是水到渠成。但，奈何，少年的仇人實在是殺不盡，屠不完。仇人不敢直面少年，卻盯上了少年的枕邊人。

十位天罡境強者，足足十位啊！為了復仇少年，也是下了本錢！

少年的愛人縱然也是天罡境的強者，但終究比不了少年那般強大。最後被那十人打的幾乎形神俱滅，只剩下一縷神魂，苟延殘喘。

少年怒了！少年瘋了！那一日，少年橫跨整個大乾星域，至死追殺十人，直殺的天昏地暗，星辰暗寂。在少年瘋狂的報復下，那十位天罡境強者背後的家族、勢力、宗門，盡皆滅門。

最後還是帝國皇族出面，這才制止了少年的殺戮。

待少年回到自家宗門時，早已沒了往日的激情與活力，空洞的眼神里，儘是落寞、孤寂和極致的痛苦。

此時，有人告訴少年，上古年間，有一強大的族群，他們自稱神族。該族內有一混沌珍寶，擁有大法力，能夠活死人，肉白骨。即便只剩下一縷神魂，亦可復原如初。

但這只是數十億年前的上古神話，如何令人信服？可對於別人來說是虛無縹緲的神話，對少年來說卻是希望，即使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少年去了，奮不顧身，進入上古戰場，尋找存在於傳說中的神族。然而，明眼人都知道，所謂的神族，不過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罷了。

千萬年之後，少年再也沒了蹤跡，宗門也只當少年死了！

「這個故事如何？」劉長老最後問道。

蘇川聽的也痴了，故事中少年為了愛人，追尋那虛無中的不可能，雖萬死不辭。自己不也正是如此嗎？

身處異界，步履維艱，艱難求生，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見一眼母親，再見一眼地球。

如此這般，思緒早已飛到九霄雲外，腦中只想著地球往事，蘇川竟沒有理會劉長老的詢問。

「蘇川？」劉長老蹙著眉頭，提高了嗓音。

「弟子一時被故事吸引，竟忘了師尊，實在是罪該萬死。」蘇川清醒過來，急忙道。

「萬死，那倒不至於。只是你覺得這故事如何？」劉長老問道。

「少年玄功成，牛鬼蛇神現。讓我想起了故鄉的一則諺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蘇川若有所思地說道。

「哈，哈，好一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真乃天下第一大借口！」劉長老咬牙切齒，隨後正色問道：「蘇川，你又是如何看待少年的結局呢？」

「情到深處，己便由心，身便隨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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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沒有經歷過失去愛人的極致傷痛，也就沒有資格評論他人的選擇。」蘇川眺望遠處的白雲，說道：「結局嗎？我不認為這就是故事的結局，也許多年以後，少年會乘風歸來，又有誰可預料？不過我很好奇的是，為何師父你要用少年這個詞來稱呼主角呢？」

「呵，呵，因為他是真的年輕啊！似我輩入道之境，便可活數千萬年壽。而高高在上的天罡境強者，更是自古以來，沒有一個是死於壽終。」劉長老豪氣萬千，說道：「他的一生雖光彩奪目，但也不過百萬年歲月。你說他是不是少年啊？」

天罡境竟然擁有無盡的壽命，這倒是蘇川頭一次聽說。

「即便是少年，那也得是在師傅這等強者眼裡。如我一般，蜉蝣歲月，不過數十年，哪裡能想象活百萬年的樣子。」蘇川說道。

「不錯，我觀你筋骨，不過才二十幾年，卻已是地煞境十五轉，可見你這聖級天賦實至名歸。」劉長老欣然說道：「不過，幸好你還未鍛造玉體，要不然我也不會收你為徒。」

「難道說這玲瓏玉體的鍛造有什麼特殊之處嗎？」蘇川問道。

「地煞境一共六個階段，每一個階段都有其特殊性，每個階段都有完全不同的境界。小境界之間的實力差距，功法戰技或許可以彌補，甚至越階戰鬥。」劉長老突然轉過身來，對蘇川一板一眼地說道：「但大境界的差距可不是輕易能夠跨越的，除非肉身境界遠遠超過其修為。」

「我曾經同一個已經鍛造玉體對手交戰過。」蘇川說道。

「哦？結果如何？」劉長老追問道。

「當時，我剛突破至地煞境第十三轉，對方早已經鍛造玉體，單單就肉身的力量和強度上來講，我同他不相上下，但當他催動玉體威能之時，我就立馬不是對手了。」蘇川回憶道。

「不錯，這就是我為什麼寧願違反宗門規定也要收你為徒的理由了。」劉長老狡詐地笑道：「你能夠以地煞境十三轉，且未鍛造玉體的實力硬抗早已成功鍛造玉體的對手。可見你的肉身比一般人要強大的許多，而且，似乎還有很大的潛力未被開發。」

劉長老眼神刁鑽，肆無忌憚的打量蘇川的身體，如同欣賞一塊璞玉一般。

「師父謬讚了。」蘇川謙虛道。

「對啊，你還有很大的潛力，我怎麼沒想到呢！這次一定能成功。」劉長老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隨後欣喜若狂的拉住蘇川的手臂，說道：「你快隨我來！」

接著蘇川感覺自己的手臂彷彿被一隻鋼鐵般的鷹爪鉗住，無論自己如何掙扎，力量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絲毫撼動不了劉長老的大手。

於是，蘇川就這樣被劉長老拉扯著，往後殿走去，經過走廊，下了樓梯，進入了一間密室。

燈火通明的密室，宛如白晝，不過卻是黃澄澄的光線，暗淡，柔和。

映入眼帘的無非是一些座椅，以及擺放眾多書籍的豎櫃，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一些堆在角落，一些則擺放於石桌之上。

然而，密室中最為顯眼的卻是位於整個空間中間的一個巨大的圓形缸。

蘇川好奇地望去，只見缸內盛滿了猩紅的液體，散發出絲絲異種香氣，讓人忍俊不禁地抽動鼻孔，以奢求多聞幾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