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悄然離去
許灝簡單處理狄歡屍體,確保不會讓人發現,然後馬不停蹄地奔向張秀才家門,他心中有一個猜測。
「最後會不會是他出手?」
對方是沖著張秀才手中的《陽符經》而來,在此處長久盯梢卻沒有直接出手搶奪。說明前者絕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教書先生。
唯一的可能便是張秀才也是修行者,而且修為不俗。
許多腳下更快,心中也愈加篤定自己的猜測。
半柱香的時間,許灝站在張秀才家門外,木門上了鎖,他上午拜訪之時還未有鎖。
「難道他已經走了?」
許灝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測,不得不翻牆。
圍牆不高,他見四處無人,變縱身一躍進了院門。
「先生?」
院中空空蕩蕩,許灝呼喚著,朝書房走去,「咯吱」一聲,推開木門,紅木書桌上留有一封信,封面寫著:致少年說。
「張先生,您在莫?」
許灝拿著信封走出書房,在其餘幾處房間尋找,依舊無人,家中擺設甚少,只有尋常生活用具,書房是最「豪華」的地方。
他無奈之下打開信封,墨香飄來,應該是剛寫不久,是一篇文章:
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上臨,身老江洲。
我從武轉文,無一不為鳳楚,不惑之年始入道境,廟中神易除,心中神難去,蒼瀾神話一日不破,我鳳楚必居人下,此去有死無生,張開天道心永存。
許灝心神一震,張秀才原名,張開天,好霸氣的名字。
信中提到蒼瀾是鳳楚鄰國,先帝在世時兩國交戰不下百次,不相上下,近十年前者實力大增,鴻景帝割地賠款,才換來國民平安,這不是什麼秘密。
信中之意不難明白,張開天身在鄉野,心在鳳楚國運。
許灝不禁想到兒時張秀才教導他們,何為大丈夫?
他說:「大丈夫行於亂世,當光明磊落,即使處於逆境,也當屈身守分以待天時。」
那時不懂其意,而今才知其志。
「而再次歸去,會是天時以至莫?」
許灝喃喃道:「先生一路走好,許灝也許暫時幫不了你,但有朝一日必回登臨頂峰,與君同行。」
為國為名之人,從來都是受人尊敬的,許灝可以感受到張秀才心中的不甘與憤懣。
只是他說,此去有死無生,許灝不禁有些傷感:「希望你可以好好活著。」
許灝出了庭院,他沒能印證心中的猜測,但也八九不離十,這這都已不重要,他現在突然無比渴望變強,為百姓,為國家初一份力,他突然感覺,平靜的生活其實並不平靜。
回到家中,換了身衣裳,肥波等人都還在,陸小沁見許灝回來,道:「沒事吧?」
「沒事。」
許灝搖了搖頭,想到那名衰鬢斑白的先生孤身入上臨,不禁有些傷感,道:「先呆幾日,肥波最近你們不要出遠門。」
他害怕狄歡並非一人在此盯梢,萬一他是有組織的,那麼對方死在磨石村地界,有人尋仇上門,殃及村民便不好了,肥波他們離自己近點,他也好照顧。
肥波也發覺許灝有些不對勁,他沒有多問,點頭答應:「放心吧小灝,我們哪也不去,就在家裡呆著,有事你支棱一聲。」
……
一夜無話。
第二日許灝呆在家中研究《陽符經》,他找來兩沓厚厚的黃表紙,以及筆墨,用來練習符籙術。
剛開始認真地繪製了幾張「美妙」的符籙,結果全部不合格,若不是他體格強悍了許多,恐怕要被自己傷到了。
「乾字元最難繪製,要求符修擁有極為強大的神魂,這幾張要莫是符文繪製不精準,要莫是繪製順序錯了。」
許灝頗為苦惱,自己已經全神貫注地繪製了,但依舊不能畫出一張能用的,昨天擊傷狄歡的那一張簡直就是自己的巔峰之作。
骨岐已經恢復神智,看許灝吃癟心中偷笑,然後一本正經道:「少年,你這樣繪製符籙是錯誤的。」
「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