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進入秘境
天星大陸東北,南壺山脈,潛龍淵內。
從高空俯視的話,能看見一群群身著各式各樣服飾的人馬不斷往來穿梭於狹長的山道上,他們從四面八方趕來,於此刻匯聚在這形似龍蛇的深淵峽谷之中。
此時的南壺山聚集了來自正邪兩道的幾大勢力,其中正道以乾元宗為首,聚集了狂濤劍派、赤火樓以及佛門的問心宗,而魔教方面,大大小小的宗派則是全部聚攏在玄陰門麾下,聽候玄陰門門主調遣。
若是放在平時,正道中人見到魔教妖人定會拔出手中寶劍,隨後高喊「除魔衛道」的口號然後掀起一場大戰。而眼下正邪兩方人馬卻井水不犯河水,低著頭默默行進在狹窄的山道上,別說發生衝突,就連一句口角都不曾發生。
乾元宗門人所在的那片區域,一位瘦高僧人帶著幾名年輕和尚緩緩向張天祿以及王紹元二人走來,張天祿見到來者,打了個稽首,笑道:「原來是普賢大師親臨,有失遠迎。」
狂濤劍派在天星大陸只能算是二流勢力,因此王紹元也對這位來自天星大陸最大的佛門勢力問心宗的普字輩高僧連忙行禮,微微躬身,以表敬意。
姜元上下打量普賢大師一眼,發現對方兩道細長的白眉十分顯眼,身上的袈裟一看便不是凡品,想來應該是件品質不低的法器。
「張檀越客氣了,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早已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普賢大師口中宣了聲佛號,微微一笑帶動兩條長眉上下抖動。
「問心宗扼守西南邊陲,與魔教總壇相鄰,想必對於此次魔教的動向十分清楚。請問普賢大師,魔教此次來勢如何?」
問心宗位於天星大陸西南方向的南疆十萬大山入口而魔教最大的勢力玄陰門總壇便設在南疆十萬大山深處,因此成為對抗魔教的第一陣線,對魔教的情況比乾元宗與狂濤劍派更加熟悉,所以張天祿連忙開口詢問。
面對張天祿的詢問,普賢大師宣了個佛號,說道:「此次潛龍淵秘境的消息傳出后,魔教蠢蠢欲動,玄陰門更是派出玄蛇、陰姬兩大護法親自帶隊,一路上匯合了血虹門、森羅教等一眾魔教勢力,其中凝氣期、築基期的弟子將近百人,實力不容小覷。」
此言一出,張天祿、王紹元二人盡皆大驚失色,其中王紹元更是驚呼道:「將近百人,這麼多?」
正道這邊,乾元宗、問心宗、狂濤劍派三宗的年輕一輩加在一起,也不過才二十餘人。
「若是東海滄浪齋、西北天龍宮能夠派人前來,那就好了。」
王紹元發出一聲嘆息,滄浪齋與天龍宮亦是正道除乾元宗以外比較強大的門派,可惜一個位於蒼茫東海之上,一個位於西北無盡荒漠之中距離此地相隔數千里,實在是鞭長莫及。
「阿彌陀佛,雖然敵眾我寡,但佛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問心宗向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縱然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普賢大師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其身後問心宗弟子聽聞此言,紛紛雙手合十,口中高聲宣唱佛號。
「你們也要牢記普賢大師的話,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不可辜負宗門的栽培。」
聽完問心宗普賢大師的表態,張天祿也連忙回身對身後的齊海及姜元等人叮囑道。
「是!」
許是受到問心宗弟子們視死如歸的氣勢感染,姜元等乾元宗弟子挺直胸膛,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神采。
就在這時,張天祿從懷中掏出一份羊皮卷緩緩放在地上展開,眾人立即圍在其周圍低頭看去。
姜元的目光落在羊皮卷上,發現羊皮卷的表面有斑斑點點的暗紅,想來應該是鮮血灑在了上面。其上的內容是一幅手繪的地圖,線路歪歪扭扭,不難看出是臨時草草畫出來的。
「大師,紹元兄,你們看,這是我乾元宗弟子冒死進入秘境探得的地圖,據這名弟子臨終前相告,秘境中的遺迹乃是一處古宗門遺址,其中最具價值的地方便是存放丹藥的庫房、種植靈草的靈圃以及擺放法寶的密室。」
張天祿一邊介紹,一邊用手在地圖上三個位置畫了個圈,姜元迅速看向張天祿畫圈的地方,將這三個地方的位置牢牢記在心裡。
就在眾人觀看地圖時,地面突然發生輕微的顫動,沉悶的響動自地底深處傳來,彷彿遠古惡魔的低語。
「這是秘境要開啟的徵兆,快隨我來!」
張天祿急忙收起地圖,轉身塞入齊海手中,帶著眾人快步來到一處光滑的峭壁面前。
姜元看向峭壁,發現其平面光滑如境,背面則是怪石嶙峋的山崖,好似一座山峰不知被什麼人以何種方式給劈得只剩下了一半。
俄頃,地面的震動漸漸減緩直至消失,而峭壁的表面則出現一圈圈的法力波動猶如平靜無波的湖面盪起層層漣漪,不多時一道發著白光的結界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便是那上古宗門殘留的護山大陣,只需破開結界,爾等便可進入其中。普賢大師,紹元兄,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張天祿說完,看了問心宗的普賢大法師和狂濤劍派的王紹元一眼,隨即開始捏起法印。
「阿彌陀佛!」
普賢大師點點頭,口宣佛號,全身爆發出耀眼的金光,一指點在結界之上。
狂濤劍派的王紹元則並指如劍,以法力凝成一把虛幻的光劍,同樣對準普賢大師手指的位置狠狠刺了進去。
隨著正道三大宗門高手出手,強橫的法力瞬間將結界撕開一道約有一人高,三人寬的裂縫,黝黑的洞口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令人感到幽邃且神秘。
「爾等速速進去!」
張天祿一邊注入法力,一邊朝三宗弟子們大聲喝道。
「走!」
齊海抬手一揮,朝著姜元等人說了句,帶頭鑽進了結界,狂濤劍派、問心宗兩派的弟子自覺跟在乾元宗弟子身後,依次走進裂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