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性

人們總是在嘗到一點甜頭后，忘記了自己以前的狼狽。

昨晚上的輕鬆獵殺，讓他們覺得今晚也是如此。

一旦上了頭就聽不進任何勸告，甚至會覺得是危言聳聽。

灰濛的空中掛著輪血月，鮮血如血，本來是發不出任何光的，可也照著天地血紅。

「嗤」「嘣」「轟」，在各種的攻擊下，一隻怪物承受不住攻擊死去了。

「媽的，今天晚上的怪物怎麼這麼難打。」

「就是，早知道不出來了。」

「別說了，這快看，這怪物胸膛怎麼在發光。」一名中年男子用鋼棍指著怪物的胸膛說道。

「咦，發光，劃開不就知道了。」說著另一名中年男子拿著刀就將怪物胸膛劃開。

「哇，爸，這是晶體啊」一名青年掏出晶體說道。

在他們的注視下，青年手中的晶體緩緩變成縷血絲，進入到他的體內。

他們知道正是昨晚的血絲讓他們擁有了非凡的力量。

可眼前的血絲雖比昨晚的暗淡了許多，但意味著他們可以積少成多。

「喂，老楊，這晶體是不是會像昨晚的那樣」

「很有可能，老黃，我們就會比其他人更強」

他們都因為力量，想要渴望晶體，想要在他人之上。

「爸，楊叔，我們快去殺怪物」青年感受到體內的增幅忍不住對兩名中年人說道。

……

他們慢慢搜尋著怪物，這一路也遇見了不少怪物，但幸運的不是一推。

雖費了不小的力氣，他們總共殺了8隻怪物，除去之前青年吸收的一枚，他們獲得了九枚，平均分來也是一人三枚。

「老黃，再殺多點，我們再分」

「好，那就殺個痛快」老黃興奮的說道。

可那名叫老楊的卻不這麼想「三個人，一人分不到多少，但如果只有我一個的話…」他心裡默默的想著，可臉上表現的依舊是興奮的模樣。

他們對力量的渴望戰勝了內心的恐懼。無懼面對怪物，甚至還主動尋找。這也許就是慾望。

……

「呼，老楊前面這三個幹嗎」老黃雖然詢問道，但他興奮的神情卻是按耐不住。

「媽的，搏一搏幹了，老黃。」說罷，他們三人拎著武器向怪物衝去。

彷彿他們看到不是怪物，而是熾手可熱的晶體，是心中那美好的未來，無上的權利在這末世。

「嗤」「嘣」「轟」，他們三人一人攻向一隻怪物，可他們也許忘記了，他們要三個人才能斬殺一隻啊。

結果可想而知，老黃的刀卡在了怪物身體里，隨後自己也被怪物抓出一道血口，鮮血汩汩流下染紅了地面。

老楊的鋼棍雖然敲中了怪物的腦袋，但威力也微弱其微。根本沒對怪物造成多大的傷害。

小黃的鋼管敲在了怪物的後背，誇張的是，鋼管居然彎了。而怪物卻像是撓痒痒般，撓了下後背。

他們三人此時明白，自己先前被慾望沖昏了頭腦，現在清醒過來，不過是想要慌慌張張的逃跑。

不過老黃因為身上的傷口跑不動了，他滿眼希望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和兄弟。期待他們帶上自己。

可也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終究無法讓小黃拋棄自己的父親，他拿著微微彎曲的鋼管跑到父親身邊。

就在老黃欣喜的想要爬上小黃背的時候，老楊不知何時走到了兩人身後，他舉起鋼棍朝自己昔日的兄弟，用力敲了下去。

隨後一路狂奔跑了，怪物們被老黃身上的血氣吸引，它們快速朝它奔來。

「爸，對不起了，我想活下去」小黃看似愧疚的對他父親說道。然後猛的把自己的父親甩向身後的怪物。

頭也不回的跑了。「幺，幺兒啊！」躺在地上的老黃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物絕望的喃喃道。

怪物們也許想專心的吃完眼前的血食，並沒有急著去追那兩人。

「吼」「吼」「吼」它們低吼著撕碎了老黃的身體，一口一口的吃下。

……

「呼，呼，呼」小黃不知跑了多久，他跑到了一處屋裡，氣喘吁吁。

「爸，我對不起你啊，我只想活下去，相信你泉下有知會理解的」小黃低聲自語，彷彿這樣能洗清他的罪惡。

小黃以為安全了，想躺下休息，也許是太疲憊了，他漸漸眯了眼。卻沒發現暗處的怪物悄悄走來。

「吼」，怪物伸口咬住了他的脖子，雙爪刺進他的胸膛。小黃感受到劇痛，劇烈的掙扎。

慢慢的，他的雙手無力的垂下，「吼」怪物興奮的吃著食物。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媽的，老黃別怪我啊，都怪你自己太自大了」老楊也躲在一個屋裡悄悄自語。

「不過，嘿嘿嘿，這九枚晶體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楊摸著自己懷裡的晶體忍不住狂笑。

他掏出晶體，放在手心，緩緩吸收。興許是吸收的太過認真了，也沒有發現他背後悄悄走來的怪物。

晶體化為淡淡的血絲進入到他體內，舒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昵語。

「吼」身後的怪物突然暴起，咬住盤坐到地上的老楊，他極力的反抗，拳拳打到怪物的頭上。

反而激起的怪物的興奮，它咬住脖子，雙爪抓斷了老楊的兩隻胳膊，讓他無法揮拳。

可雙腳仍在掙扎，雙臂的失血讓他有些眩暈，大腦感受到了死亡，他彷彿看見了老黃在向他招手。

「轟」老楊雙眼無力的閉上了，雙腿也無力的垂下。

貪婪的慾望造成了他們悲涼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