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間過得很快，隨著窗外風少林動的縫隙中，偷溜走一絲絲沁人心脾的香。

江星一點也不想回老宅，去看病嗎？回到江家人所期待的繼承人的樣子，剋制理智，不是一個瘋子。

夕陽垂落在西邊，渾圓火影在下沉。像她一樣，在瀕死的時候，掙扎著希望。

在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江星絲毫不猶豫扯起書包，她必須要快速地翻牆離開，被大門口的司機抓到肯定會送老宅。

這一天，是她被迫接受治療的第一天……

出了教室的門口，身影修長的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在人潮中擁下樓。樓梯口的人很多，好在大部分湧向學校大門口。

她記得江城一中的院牆都很高，但一處有個小花壇可以墊腳。

生理和心理都在排斥的事和人，讓她顧不得那麼多，扯開腿往校內跑。

到了地方，她抬眼看著高度，心裡估摸著自己的身高，跨上小花壇，嗯，剩下高度和她個人高度差不多，將書包舉起扔過去，砰的一聲落地。

雙手攀在牆頂，右腳蹬在牆面，腰腹上用力身子便向上了不少，左腿抬起跪在牆面，身子偏過障礙，收起兩腿往下蹦又側著身著地。

腳下有些發麻，但好在沒什麼事，撿起書包撲掉土順著青石板往前走。

背脊還是那樣挺直，好似剛才的狼狽不存在一樣。

急匆匆的腳步像是被什麼釘住，地上的影子多了一個人。

她轉身過去看見他，鬆鬆垮垮的校服套在身上，眼裡笑眯眯看著她，笑得像只老狐狸。

夕陽的光灑在他的身上，會溫暖午夜夢回冰涼的心，慵懶散漫的靠在牆頭，一步一步走近她。

「同學，不走大門走院牆，挺別緻。」

顧朝盯著眼前的人，她眼裡有些東西他看不懂，驚訝、悲傷、猶豫到最後還是一片似涼水的冷淡。

回他家的路只有一條，偏偏今個撞見她翻牆。

嗯，小姑娘嘛，臉皮薄可以理解。

江星不記得翻牆是在外面被顧朝逮住的，上一次可是他在校內笑眯眯的逮住要翻牆的她。

「你在這兒是逮我的，顧朝。」

她說出的話不是疑問句，是一個陳述句。

這讓顧朝挑了挑眉，還是無辜的擺了擺手，又一步一步靠近眼前的人。眼裡故意透出調戲意味，把人抵在牆上，痞笑著：

「哪能啊，像我這樣的人，只是收收保護費。」

他看看被這樣調戲和威脅的情況下，這人還是那樣的反應嗎？

眼前的人沒有出聲，以為已經起到被嚇到的效果，準備收回手，可自己的手掌硬生生被塞進什麼東西。

他低頭看，赫然入眼的是銀行卡，只覺得滿頭黑線？

江星：「給你。」

顧朝：這麼乖？

顧朝：「多少錢？」

江星：「不知道」

顧朝：……

這話江星確實說的很誠實，這卡是她母親留得一張，只是為了應付學校花銷應當沒什麼錢，至於具體金額她還真不知道。

現在顧朝只覺得手裡的東西跟燙手山芋一樣，本來只是嚇嚇人結果真收了保護費。

江星認真看著顧朝，嚴肅的說道：「保護費里包括什麼服務？」

顧朝：沒見過被收保護費還詢問服務的。

他難得頭疼了，問眼前的人：

「你覺得應該包括什麼費用？」

江星：「貼身保護，為了保證我不會像今天這樣被人敲詐勒索，所以我要和你一起上下學，為期一年，顧同學。」

某敲詐勒索分子：你怎麼不說，我接的是個保鏢的活兒。

他的臉皮還在，總不能問這小姑娘：我能退你錢嗎？

江星臉上風輕雲淡，心裡緊張地扣緊的掌心。

「行，你家住哪？」

江星：「月亮灣小區。」

顧朝眼皮子一跳，像是感覺到什麼，又問：「具體。」

江星：「a座十樓307。」

顧朝的a座十樓308閉嘴了，得，鄰居。

「走吧，送你回家。」

散漫的男孩好像不著調的走在前面，輕車熟路的往小區走去。

夕陽在身後，兩個人背朝西面朝東，光還在，影子被拉得很長，鑲嵌的路面，大大小小錯落些。

有些東西，其實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你叫什麼？」

「江星。」

「『回憐江上宅，星漢**明』？」

「嗯。」

「我是顧朝」

「我知道。」

「我很出名？」

「為什麼這麼說？」

「你剛轉來就知道了我的名字，不是嗎？江同學……」

眼前的人得意洋洋，對自己的十分自信。

「江城一中的校霸很難不讓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