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劫馬
戰鬥同時在府門口、器造坊、議事堂,以及內宅小園同時展開!
......議事堂秘室門口現出秋老、林伯長槍斜指,威風凜凜的雄姿。兩人手中巨槍長近丈,純黑鐵打造的槍桿有近手腕粗,槍體滿布風雷雲紋,殺氣騰騰。看上去有不下百斤重。二老雙目圓睜,不怒自威。他們見到敵人手中兵器,瞳仁就是一縮,竟是四柄東瀛武士刀!
林伯大喝一聲道:「原來是東瀛影士,你們膽兒忒肥,竟敢襲擊我們孫府,不知死活。」
四名白衣人不知是聽不懂漢語還是不屑說話,忽乎散開,已將兩老圍住。然後四人動了,兩人順時針、兩人逆時針轉動,四人的身體化成殘影,偌大議事堂響徹密如奔馬的腳步聲。爾傾,步聲生起變化,時急時緩,忽輕忽重,令人聞之心煩意亂,四位東瀛影士似以步伐譜出一曲恐怖的「催命」樂章,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四道殘影穿插交錯,重疊又離散,給兩老造成視覺上的錯亂感,他們每一落步都似踏在二老心臟上,步伐詭異,捉摸不定。
二老心中懍然,竟是以步聲和身影攻擊他們的聽覺和視覺,確實給自己二人造成極大的壓力。東瀛四人佔據主動,二老無奈背靠背毅立不動,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四位影士速度再次加快,已各自化成數十道身影,繞著二老順逆急轉,腳步聲也越來越急驟,林伯臉上現出煩燥神色。
一束刀芒輕飄飄斬至林伯左耳,是欺他耳朵受步音干擾,無法聽聲辨位。林伯臉上又恢復平靜無波,不見他手臂有任何動作,鐵槍已自下而上斜挑,完全不理劈來的一刀,長槍急搗此人的胸口。東瀛刀長不過三尺,鐵槍長近丈,后發也能先至。
林伯輕喝道:「挑燈看劍!」他以長槍使出了劍招。尺許槍尖倏地亮起璀璨光芒,竟是將金氣凝聚在槍尖上,才能亮如燈盞。好一招挑燈看劍!
發現刀未劈中對方的耳朵,自己的胸口會先被鐵槍洞穿,影士被迫中途變招橫掃在槍頭尾部,「鐺!」
飄乎難測的東瀛刀,現出原形。槍劍相交,迸出絢美火花。東瀛刀嗡嗡顫鳴,被百斤重的鐵槍震到空中,差點脫手。
秋老與林伯數十年在一起,孿生兄弟也不如他們默契,他們剛才傳音交流,故意引對手來攻,再選擇一人為突破口。他手中長槍悄無聲息從林伯肋下穿出刺到此人的胸前。
被林伯震退的東瀛人也是了得,武士刀再顫,劈中秋老的長槍,剛立定的身子又被震退了三步,四人合一的詭非同步陣現出空隙。
秋老輕喝道:「一簾幽夢!」槍頭再幻起一片槍影,現出無數槍頭,一道淡淡的槍影從無數虛影中現出真身,如真似幻。鐵槍再刺到影士面門,槍刀交鳴,影士再被震退,另外三人的步法樂章不由頓了一下,立現出破綻,再沒有那種催魂索命般的恐怖感覺。
二老兩槍逞威,嘴角不由微微揚起,想到與蘇佑練功過招時,蘇佑私自為這兩招取的飽含詩意的名字:「挑燈看劍,一簾幽夢!」
將一人踢出,四位影士的聯手步陣已然破去,林伯與秋老趁機從衝出包圍,仍是緊追被擊退的影士,槍勢滾滾,殺意如狂。另三位影士一驚,身形立即加速,兩人斜射二老,欲在中途截擊他們,另一人飛射往繼續後退的同伴。
二老保持戰術不變,只是咬住那位影士不放,專攻此人,不讓他與另外三人匯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方想以四圍二,他們則以二打一破之!
六道身形在巨大的廳堂空間不斷閃現,追追打打,倏聚倏離,一時半會兒誰也奈何不了誰。
孫黃河與千葉麻波在山谷中交過手,知道他是水系修士,對他的手段並不覺驚奇。兩人先是精神層面交手,這時才展開元氣交鋒。鑄神高階強者的戰鬥絕對是無比絢爛,整個空間充斥各種壯麗景象,變化萬千。似乎萬物都已被他們掌控,遮天蔽月,天地色變。都無法窺到兩人的身影,也就無法得知勝負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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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族在帝都副城東極城的內還有一個小型的馬場,雖然比之紫金城與瀚林城之間的馬谷要小的多。到也設施完善,馬族遂將翼馬受種這件大事放在此處。因孕馬臨產在即,馬中原親自看護,已足不出戶十天之外,終於等到分娩的日子,就在今天。全族上下興奮又期待,簡直比族人產子還要激動。為了今天馬中原都拒絕了「玉章迎春」的邀請,只是派兒子、侄兒幾人去參加。
丑時三刻,馬族三代十餘位重要人物齊聚在一間溫暖舒適、乾淨整齊的馬廄中,瞪大眼睛看著一隻剛分娩出來的小馬崽。它瘦小的身軀顫顫巍巍,努力想站起來。旁邊的母馬靜立一旁,也沒有想要幫助馬崽的打算,得靠它自身的力量站立。
馬崽子著實掙扎了好一會兒,總算站直了。它的身體覆蓋著細細的白色絨毛,毫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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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是一匹白馬。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它的雙肋和額頭上。小馬崽兩肋各有一隻胖嘟嘟的肉翅,肉翅又短又小,上面只有稀疏的幾根羽絨,這會是翅膀嗎?小馬崽的額頭也長了個......突起的肉包,根本不是角。
幾人互望一眼,這會是翼馬?如果不是肋下有對光禿禿的小肉翅,怎麼看就是只普通的馬崽子。包括馬中原在內的馬族一眾重要人物面面相覷,不確定這是配種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此馬看上去確實不太像是翼馬,這種賣相也是頭一次看見,但他們憑經驗,能感覺此馬崽非是凡駒。
一名守在門外的士衛急沖沖跑進馬廄道:「老爺,守衛傳來消息,府外有敵人來犯。」
馬中原面容一變,其他人也是一震,齊望向府外,果然就感應到隱隱的喧嘩聲。馬中原哼了一聲:「不知是我們馬族的敵人,還是來搶奪翼馬崽的宵小。帝都不太平了,不過我們早有防備。走!我們去看一看是什麼人,竟敢打我們馬族的主意。翼馬崽就教給川叔了,你們小心看護,莫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
川叔悶哼一聲道:「有我馬平川在,馬崽子萬無一失!族長放心去對付敵人,我感覺是某位皇子動手了。」
馬平川是個壯碩老者,面色紅中帶黑,精神抖擻,看上去不比馬中原年長多少。
馬中原點點頭,除了負責守護馬崽的馬平川三人,眾人「呼拉」衝出馬廄。不一會兒,就有喊殺聲傳來,雙方已經動上手了。
馬平川與兩名手下都在留意府外方向,心裡也在猜測來犯者何人?其中一位健碩的漢子走出馬廄,提醒門外同樣在翹首張望的眾多守衛們小心防範。當然,他也不太擔心敵人能摸進府來,為了看護好孕馬,族內加強了此處的守衛力量,他反而有些期待有不怕死的敵人硬闖進來。念頭未落,「嘭」的一聲輕響,馬廄之頂已被人撞破,一道白影隨著雪沫飄落。
馬平川第一個生出反應,他隱約感應到房頂有人,剛要有所行動就見白影破頂而落。他怒吼一聲:「何方鼠輩!」腰間一柄闊劍已離鞘橫斬向空中的身影,劍氣洶湧,顯示出超卓的實力。他旁邊的手下慢了一絲,也及時拔出寶劍,劍氣呼嘯罩定來人。兩人前後撲擊,確配合默契。手下實力和眼光皆極其不凡,他算好來人無論是加速降落避開川叔的橫斬,還是格擋后借力飄落都將在他的漫天劍芒籠罩中。這樣門外的同伴就能及時衝進來,將此人圍殺了。
果然,另一位手下已飛撲而入,其他守衛也嘩啦衝進了馬廄。
空中的白影微頓,現出全身包裹在白袍之中的高挑身形。面對馬平川兩人一前一後的撲擊,他伸出一隻白晰修長的手掌,並指如刃,「叮」,已將馬平川金芒曜天的一劍盪了開去。馬平川只感到一股大力傳來,身體控制不住的迭退。此人再一腳從旁邊手下漫空劍芒中點中劍身,手下以比撲上來更快的速度跌出丈外,爬不起身來。
從馬廄外飛撲進來的手下此時尚在空中,他見動后高階的川叔和動中巔峰的同伴輕鬆被此人震飛,不由大驚失色,他只是動神初期,肯定也不是對方一指之敵。但此刻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手中長劍幻出百十道劍影,不求傷敵,只求阻擋此人片刻。他就感到長劍一震,差點脫手,他看到自己與此人越來越遠,就知道自己被擊飛了。他還看見對方的手中再射出漫天碎雪,將衝進來的守衛們擊的東倒西歪。
馬平川大駭,知道遇到生平大敵。他先長嘯一聲,再次騰身而上。這次改成雙手握劍,全身元氣不計代價的狂涌,化出重重劍影旋斬剛落地的白衣人。白晰手掌再次從重重劍影中找到真身,一指彈在他的劍刃上。馬平川巨震,胸口氣血翻滾,控制不住蹭蹭後退。白影攜漫天雪花衝到他的身前,兩人迅如鬼魅般的交手數招,馬平川每接一招都被一震退一步,再一股大力將他震的離地飛起,他站起身來時,發現已跌出馬廄外。他的兩位手下跌倒在他的身旁。
馬平川運氣全身,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傷,他明白是對方並未下殺手。如此強悍的身手,起碼是鑄神之上。他驚疑不定時,白影來的快,去的也快,小馬崽已與此人一同消失。
三人面面相覷,半息后才醒悟大事不妙。三人呼拉從屋頂破洞衝出馬廄,白影已杳無蹤跡。馬平川雙目噴火,掃了一眼怕觸大佬眉頭、正退往遠處的手下和一眾護衛。馬平川知道追上去也不是此人對手,更是追無可追。他怒吼一聲道:「馬崽子都被搶走了,還待在這裡幹嘛,都和我去府外殺敵!」
......
皇宮偌大的御馬軒只有一匹馬,顯得此馬是如此不凡。神駿已無法形容這匹奇馬,它通體雪白,最奇特是它的額頭伸出一隻尺許長、粗如兒臂的尖角,其身體兩側更是長有一對修長的翅膀,寬大的羽毛也是白色的,又長又亮,潔白如玉。只是此時雙翼是收攏的,也遮住了大部分的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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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翼馬神態睥睨,像極了傳說中的獨角獸......。
一名白衣人的突然闖入打破了御馬軒的寧靜。幾乎在白衣人踏足屋頂的同時,三名紫衣身影從暗藏處暴射而出,以品字形電射向入侵者,堵住了他的逃離路線,強勁的神壓如波如濤。
白衣人沒有和三位紫衣高手對戰的打算,他踏破軒頂,從天井飄落。其飄逸身姿尚未落地,已遭遇軒內數人的狂猛攻擊。白衣人似早有預料,沒有絲毫慌亂。三位紫衣人似乎也知道此人必會遁進御馬軒,他們同樣躍下屋頂,御馬軒內立即元氣激蕩,三位紫衣高手的元勁氣罩已封死了白衣人的上方空間,下面是一眾同僚,來人立即身陷重圍。
軒內已然交上手了,密集氣勁暴鳴聲,夾雜著幾聲沉悶的哼聲。三位紫衣高手還未降落,就感應到五位同伴已被白衣人迫退,還吃了小虧。
三人暗懍,要知道五位同伴皆是紫龍衛隊長級別中的佼佼者,全是動神後期、甚至後期巔峰修為。怎會一招之內就被人全部擊退?那敵人肯定是鑄神之上的強者。
三人夷然不懼,他們同樣是鑄神境,又是以眾擊寡,豈會怕他?
三人並沒有輕敵,全速撲擊的同時,還不忘展開合擊戰術。以三人中最強者正面進攻,另兩人身體略彎往對方兩側,仍是品字形合攻而上。
正面硬撼白影之人身形高挑,面目俊朗,他是三人中最年輕的人,似乎只有三十齣頭。他長臂微曲,手中現出一把短柄厚背刀,刀身不長,厚背闊肚,通體澄黃帶紫,寒氣迫人。刀身似快實緩,發出悶雷般嘯聲搗往白影的胸腹。
從兩側攻擊的二人,手中之劍已捲起漫天劍氣,籠罩白衣人左右,偶快於慢。兩人的劍比正面攻擊之人先來到白衣人耳側,劍芒暴射開來,一個個氣漩離刃飛出,發出尖銳嘯聲,一時滿場都是嗡嗡氣漩的聲音。
三位鑄神高手合力而上,仍是小心翼翼,側面二人以劍光炫目、嘯聲擾耳,目的是干撓對手,真正的殺著是來自正面的厚背刀。
白衣人身體突然向左右各晃了一下,雙手衣袖向兩邊橫掃,衣袖被氣漩壓得緊貼於臂,勒出兩條纖細手臂。
幾乎只是一聲金鐵交擊的鳴響,左右兩位紫龍衛如受雷噬,身體控制不住的跌退,原來白衣人袖中突然各探出一截白刃。震退左右二人後,白刃再交叉架住正面攻來的厚背刀。這名最強紫龍衛高手同樣身軀一震,被震落地面后又連退了兩步。他俊朗的面龐現出一絲震驚。
一雙白刃回到主人袖中,白衣人的身體也受力飄退,化成一縷清風撲向被他擊退又重組攻勢上來的五位紫龍衛。
三位鑄神紫龍衛暗呼不好,他們對剛才的交手感受深刻。三人本意是由兩側二人先與對方交鋒,最理想當然是二人聯手擊退對手,至不及也能牽制他,讓中路主力同伴一刀克敵。
但是對方確突然加速,又出乎意料從袖中飛出兩具白刃,以比兩人預計更快一絲擊中他們手中之劍。將兩人震退後,再從容架住正面之刀,才產生這樣的戰鬥結果。
他們似乎才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的人。三人堂堂鑄神大高手,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立即元氣狂飆,倏忽沖前,與再次攻上來的五位同伴聯手圍斗白衣人。
但事實似乎又一次狠狠羞辱了他們,白衣人突然止住飄退的身體並以更快的速度沖前,退進之間渾然天成。他忽地幻出三道身影,三位鑄神紫龍衛即同時看到一個白影在眼前放大,三人意識到對方的目標仍是他們三人。三人倏地進入絕對的冷靜狀態,一刀雙劍,倏忽刺出,元氣藏而不吐,氣勁洶湧。
雙劍之主同時感到刺空了,原來攻向他們二人的竟是虛影。一刀則實打實的再次命中對方的雙刃,一刀之主發現有兩股一快一慢又厚重如山的土氣勁沿臂襲往胸口,萬鈞之力壓得他差點就要噴血,他不甘心又無可奈何地飛退。
左右雙劍之主大驚,想不到對手竟然選擇己方最強之人為突破口,而且又是一招迫退頭兒,兩人生出對手強大且不可戰勝的震撼。好在他們心志堅毅,並不為對手無可匹敵的實力而頹廢。正欲重組劍勢而上,對手又借力倏退,目標卻仍是五位同伴,反掌間已將他們擊潰。
見及於此,三位鑄神修士首次生出人多反而是他們的致命弱點的念頭。白衣人利用三人必須顧及五位隊友的安危,將八人玩弄於手掌。使他們疲於奔命,狼狽不堪。
五位動神紫龍衛隊長分別受了傷,三位鑄神境又施展不開手腳,局面完全被對方操控,三大鑄神也想讓五位手下退出戰場,卻被白衣人咬住,無法脫身,導致以八敵一仍落在下風。
八人之首也是執厚背刀之人,他自感此生從未經歷如此憋屈的戰鬥。但形式比人強,以他驕傲不服輸的性格,也只能暗嘆一聲,招呼八人擰成一團,且戰且走,狼狽地退出了御馬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