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高樓雙峙
蘇佑沒有繼續找布匹衣服鋪子了,只是隨意的在街道上行走,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無所事事的逛著街。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就駐足觀賞,一路上也看到好幾家器鋪,其中就有萬刃及四海兩家商樓的鋪子。
突然,蘇佑覺得旁邊的街道有些熟悉,才想起了是那次和潛紅煙見面的原香茶樓所在的街道。他心中一動,來到茶樓的後街,抬頭找到樅香房的窗戶,看著窗戶外面掛著的燈籠,參照著潛紅煙的暗語手法,果然看到燈籠上有個圓形小孔,不是盯著細看是很難發現的。燈籠有圓孔,即有留言。蘇佑隨意靠在燈籠正下方的牆壁上,然後在牆縫內用手摸索、尋找。果然發現一張黃色的細捲紙塞在兩磚之間的一個小縫內,不是知道這裡藏著物品的人,是絕對找不到。
蘇佑將捲紙收起,轉過巷子,再一轉彎就回到了主街道,在人流中漫步,不疾不徐往回走。
路上,蘇佑已看完了字條上快模糊的文字。對照潛紅煙的暗語,他看懂上面寫的內容。字條上說:潛紅煙因為當晚刺殺失敗,而後再沒有機會,又怕被人認出,就被調回到帝都去了。另外,潛紅煙在留言中還提到,白山在帝都的母親依然被軟禁中,但是安好。還有就是告訴他們如果到帝都,就去記號的地址留言給他。
蘇佑將紙條揉碎。想著潛紅煙做記號如此小心謹慎,茶樓窗戶外的燈籠如果發現有圓孔,則燈籠下牆縫必有留信,留言紙條上的字只會保留三天,過了三天字跡就會消退。如果三天後發現字條沒有被取走,會重新留一張。如果多天沒有更換新字條,則表明潛紅煙等火衛已離開此地了。只是潛紅煙為何會提白山的母親的事?難道他是最近聯繫上了她?蘇佑覺得這對白山是一個好消息。
回到器造坊工作間,蘇佑沒看到白山,在模具坊才找到他。暗嘆這以後找人都要跑幾個地方,他將白山帶回器造坊工作室,關上門將留言內容大致告訴了他,特別是其中說他母親安好的消息。
白山怔住了,良久,他沒有說話,只是咬咬牙就跑出去做事了。蘇佑知道白山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一直很拚命的去修鍊,去學煉器,想盡辦法提高自己的實力,好儘早將母親救出來。
蘇佑又想起今天碰的美貌女子姚瑋琪,姓姚,難道她和皇室也有關係?
蘇佑雖然對提花機有些想法,一時還不夠清晰。他暫時停下手中的畫圖,只是在腦袋裡構思。他回到正常的工作中,大多時間與姬師、楊師幾人討論模具,將自己所知的相關知識傳授給他們,讓他們自行研究。有空的時候,他又會去觀察兩位小姐改進的織布機。有幾次碰到紀昭容,總能在她的臉上找到一絲得意的味道。
這日,蘇佑靈感湧現,他坐回椅子,拿起桌上卷著的、自己畫的提花織布機圖帛,將腦中生起的構圖與圖帛對照,繼續完善。他的畫是追求細節,務求精細到每個部件,甚至每根紗線。
神識快速消耗,當他發現神識消耗到極致時,再恢復都會更加凝實圓潤,這是增長的跡象。
眼看心中更加優越的提花機圖帛即將完工,蘇佑卻在想要如何將這機子的構思解釋給紀昭容、孫秀雲聽。他之前明顯是對織布機一竅不通,突然拿出這幅改圖,必然會引起兩位小姐的懷疑。一是難以解釋的通,二是他也不想再出風頭了。
這確實不太好辦啊,蘇佑頭疼時突然想到白山。
第二日,蘇佑抓住白山,他先隨意拿出紀昭容的圖帛對他道:「這是紀小姐和孫小姐她們設計的多躡斜織機,已經可以織出一些簡單圖紋的布匹了,你已經看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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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織布機的優點了。但是這幾天我受到啟發,前日又去街鋪向一些布莊的織匠請教過後,我想到可以織出更精細的大型花圖的提花織布機,也叫花樓機。」
白山的嘴下意識張開,又似不覺得意外,蘇佑已加快速度道:「但我只有理論知識,並沒有去驗證過,我也沒時間去實踐證明。你看,我在模具坊那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你了。」
聽到白山「哦」了一聲,蘇佑已拿出他畫的圖帛,道:「我先詳細和你講解這些圖帛上面的結構原理,再由你找紀小姐去證明它的實用性,證明它更優勝的地方。好了,你現在認真看圖,認真聽我解釋,我只說一遍。」
他不給白山考慮的機會,就將兩張圖帛推到他面前。拿他的束綜提花機和紀昭容的多躡織布機做對比,兩邊都講解,逐一分析,指出提花機比多躡機優勝的方面。白山初次接觸,自然聽的雲里霧裡。也許是蘇佑的淳淳誘導,白山對這種要兩人協同操作來織布的花樓機生出高大上的驚艷,一時忘了蘇佑說要由他去向兩位小姐證明的事。
直到白山將提花機圖全記住了,蘇佑拍拍手道:「這花樓機是用線制花本代替竹制花本,貯存提花程序,織花紋開口不用綜片,而是每組經線用線綜牽吊,每梭所需提起的經線上的線綜......。織造時需要一名織工和一名挽花工,兩人配合操作。挽花工高坐在花樓上,口中唱著挽花程序所編成的口訣,同時用手提拉花束綜,下面的織匠協同動作,一來一往引梭打緯。所以這挽花工也是非常重要的,需要重點培養。有首詩來形容二人的工作搭檔,『高樓雙峙,下臨清池,游魚銜餌,饞濁其陂,鹿盧並起,纖繳俱垂,宛若星圖,屈伸推移,一往一來,匪勞匪疲。」
竟然還有詩來佐證,白山呆住了。蘇佑見鎮住了他,再給他畫個餅,道:「按照這樣的思路,以後再有改進的話,就可以做出更大的、環形的花樓機,為貯存花紋特別大的提花程序,可以將花本編成環形懸挂在機樓后,其上代表緯線的橫線可多達幾萬根,那時說不定可以織出皇帝所穿的皇袍,以及官員的官服那樣複雜圖案的大花紋布了,那就要交給你去努力了。」
蘇佑的話是很激勵人,但白山還是沒搞明白,第二天兩人繼續。晚上,蘇佑還拉著白山去偷看兩位小姐的那台織布機,現場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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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蘇佑無所事事,遂交待器造坊的工匠頭領錢程去張羅幾張上好的牛皮,他提醒錢程,一是找柔軟有韌性的動物皮質,二找厚實堅硬些的動物皮來。記起白山提起過的獐牛,讓錢程也找幾塊來。
然後蘇佑又回到了每天到演練場練習騎馬,繼續和小白玩賽場追逐戰,一人一狼玩的不亦樂乎。然後練習射箭之技,楊自鋒已經算是萬刃分樓器師里最好的箭手了。
蘇佑也沒放過肖強,每天早上將他拽起來,兩人不斷以刀劍來實戰對練。剛開始以肖強指點為主,兩人很快就戰的勢均力敵,再後來蘇佑已經能掌控主動了。
蘇佑每天的變化,讓肖強膽戰心驚。蘇佑當然只會使用金元氣,其他元氣暫時不能暴露。但隨著金元氣操控的越加靈動,更快速的馭氣回氣,讓蘇佑的戰鬥持久力也上了一個台階,蘇佑已能輕鬆的和肖強大戰百十回合,還能略在上風。
而隨著蘇佑神識更進一步的增長、凝實,他在對戰時,偶然會感覺金元氣凝鍊如有實質,從劍上發出的劍刃更凝固,威力也更大了,讓肖強應付的非常困難。然後他就躲著不再給蘇佑陪練,蘇佑只好找楊自鋒來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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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佑偷個時間去試劍牆,看著牆上深淺不一,交錯縱橫的劍刃、刀鋒、槍痕。在牆上居然還找到了他之前劈出的幾道劍刃痕迹。他深吸了口氣,神識鼓動,氣海震顫,一股金元氣猛的流到右手臂。蘇佑將金元氣在經脈內極速壓縮,兩個呼吸后猛然催入劍身,金元氣即在古劍內形成凝實的劍刃形狀,而後離劍飛出,「哧」的一聲響,劍刃劈在蘇佑原先的幾道劍刃旁。
看到一道比原來深的多的劍痕,蘇佑心神激蕩,不斷變強的事實讓他無比興奮。
晚上,蘇佑則變成肖強、楊自鋒的角色,將白山虐的不行。他時而用金元氣,時而用火元氣對戰,讓白山驚羨不已。風元氣目前還是無法馭出,否則白山更要膽戰心驚了。他也質疑了蘇佑同時修鍊兩種元氣的選擇,勸他專心致志只修靈根最好的一種,蘇佑以心裡有數回他。白山不知道,蘇佑根本就沒有靈根,去哪裡選最好的那種靈根?
小白的實力也在飛速進步。它不時加入戰鬥,它發出風刃更加得心應手了,基本上是張口就來,甚至發起來毫無先兆,讓蘇佑白山都防的夠嗆。大白幾次差點被小白的風刃削中,很是狼狽,感覺自己是三個中最差勁的了。讓他很是不忿,比不上蘇佑哥哥就算了,還比不過一隻小狼。
看到小白風刃擊中院牆,或者樹木留下的刃痕,蘇佑親自證明了更凝實的元氣能產生的更大威力。他要求小白每發一次風刃必須儘可能的將風刃壓縮到最小,使之凝如實刃。不知如有實質的風刃是否能輕鬆削斷樹榦?
花樓機交給了白山,他被蘇佑忽悠的很是上心。蘇佑就是看透白山想憑花樓機讓孫小姐刮目相看的心思,將這個工作甩給他,白山還樂此不疲,在主動的學習中。
庚虎刀的煉造已經非常順暢,不需要蘇佑每日督工了。蘇佑就在模具坊和匠師們研究新模具的開發,然後就是躲在自己的工作室內裁製牛皮靴。錢程很上心的找了幾塊軟皮,據說是一種高山梅角羊的皮,蘇佑打算拿來裁剪成靴面。另外一塊半米大有半公分多厚的就是獐牛皮,讓蘇佑驚奇不小。獐牛肉滑.嫩.爽口,但外皮確如此之厚,如此之硬。這種又硬又厚的皮質正好當做鞋底,就如現代合成的牛筋鞋底,效果非常好。
蘇佑先是畫好皮靴圖,打算做中筒高度的,這樣可以包住一截小腿。畫好一塊塊皮料部件單獨的形狀及尺寸,鞋面上還留出兩排到鞋頂的鞋帶孔,暫時無法做出拉鏈,否則以拉鏈開合就更方便了。
鞋帶暫時是用細麻繩做成,在繩子的兩頭也做了一樣的金屬扣,方便穿入鞋孔內。對蘇佑來說最難的工作是靴面的拼縫,以及拼合好的靴面和鞋底的縫合。這隻能手工用長針來縫,線也是取最結實的,第一雙鞋花了他四天時間,基本上是兩天才做成一隻,縫出來對稱的不好,縫合處也沒對齊,造成兩隻靴放在一起看著彆扭。
蘇佑將做好的靴子穿在腳上,試著走路,沒走幾步,就磨的腳皮疼痛。
他把這雙靴丟到器架上當作樣品,又花了三天時間做出了第二雙皮靴,這次蘇佑聰明的用了白山的布鞋來做樣版,相當於四十一碼的尺寸,白山的腳也不算小,不過蘇佑的腳更大,四十三碼。
做好后,蘇佑強行用自己的腳擠進去,雖然緊了一些,包裹性到是不錯,不再容易磨破腳皮了。鞋子整體比前面一雙好多了,只是縫的針線丑了點,到處是線頭,有的地方沒縫好,縫了兩遍。
這已經是蘇佑發揮最好的結果了,將就著穿了,反正這雙也是給白山做的。蘇佑滿意地拎著鞋子去找白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