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復寵(上)
許長寧整個上午都在將軍府內焦急地踱步,他草草地用了午膳之後終於沉不住氣起身出了門,剛走出將軍府沒幾步便被人攔下,攔路的是寧安居的小夥計,他將長寧引入小巷內,確認四下無人後才低語道:「掌柜的方才得了宮裡的消息,安大人像是被關在了金陵台,我們掌柜的特意叮囑您到了夜間方可去探路。」
許長寧淡淡地應了聲「嗯」便又轉身回府了。
當日夜裡許長寧換了夜行衣潛入宮中,他憑著高超的輕功輕鬆地躲開了巡邏的侍衛,冬日的月光也不可避免地透出寒意,銀白色的月光照在金陵台上像是鍍了一層霜,許長寧拾級而上,他走到近處細細觀察后才發現這金陵台上的主殿原是被大火燒過的,如今雖勉強重建了起來,但牆外依舊黑跡斑斑,正殿的門是緊閉著的但卻並未上鎖,許長寧覺得皇帝斷不會把安瑾琛關在正殿,他貼著牆邊繞道正殿後面去。正殿後面是一間廂房,廂房後面是一個荒廢了的小園,雜草叢生,落葉滿地,死氣沉沉,貓頭鷹立在枯枝上「咕咕—咕咕」地鬼叫著,許長寧見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地方陰氣太重了。
「大將軍在找什麼?」
許長寧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尖細的女聲。他淡定且從容地轉過身去,只見月光下正站著一個玲瓏嬌小的女子,許長寧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揭下臉上的黑色面紗,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明知故問。」
安錦芊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我知道安瑾琛被關在哪裡,但若要我告訴你也是有條件的。」
許長寧冷聲道:「什麼條件?」
「幫我復寵。」
許長寧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我堂堂大將軍,你竟然讓我做這種事?」
安錦芊十分自通道:「若是你不幫這個忙也無妨,只是不知安瑾琛還能撐幾日。」
許長寧暗想:這女人可真是個狠角色,一下便抓住自己的要害。他慎重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答應幫助安錦芊。
安錦芊對此頗為滿意,她掩唇輕笑道:「許將軍對安瑾琛還真是一往情深。」
許長寧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情不願地說道:「講講你的計劃吧。」隨後,兩人在樹下低語起來。
三日後皇帝在倚梅園設宴為許長寧接風洗塵,文武大臣一早便聚齊了,許長寧作為今日的主角坐在左下首第一個,宴會開始前有不少官員前來阿諛奉承,他始終冷著一張臉,不言不語,有些人悻悻而歸,有些人暗暗埋怨,有些人敢怒不敢言,總之他這些年憑著這張臭臉是得罪了不少人。
皇帝攜淑貴妃入座后宴會便正式開始了,座中突然有女眷問:「怎麼不見皇後娘娘?」冷澤宇的臉上流露出不自在的神情,淑貴妃笑著應道:「皇後娘娘身體不適,外頭又冷得很,實在是不宜出門。」
其實在座的都是人精,他們清楚地知道淑貴妃的話不過是託詞,皇后哪裡是身體不適,只是安家觸怒了皇帝,皇后也跟著倒霉罷了。自安瑾琛被罷官后,安政也一連數月沒有上朝,明眼人都看出來皇帝這是打算藉此機會剷除安家。
冷澤宇舒展了眉頭,笑道:「許將軍連年在外征戰,初春時又攻克了北辰國,朕的疆域越來越遼闊了。來!朕敬你一杯。」
許長寧端著酒杯走到皇帝面前,他突然故作手抖,將杯中酒盡數灑在皇帝的龍袍上,然後又趕緊退一步施禮道:「臣一時失手,望皇上恕罪!」一時之間群臣啞然,大驚失色。
冷澤宇的臉色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寬宥道:「無妨,無妨,朕去更衣便是,諸位愛卿請痛飲。」
冷澤宇獨自起身更衣去,許長寧大功告成似的舒了一口氣,淡然地回到座位上,座中竊竊私語,暗暗指責許長寧之大不敬。
且說冷澤宇回了紫宸殿,但殿內卻空無一人,他忍不住發泄怨氣,破口大罵道:「這幫狗奴才!人呢?人呢!?」
「奴婢在。」
冷澤宇轉過身去,他見了安錦芊大吃一驚,仍舊帶著幾分怒氣問:「你怎麼在這裡?」
「奴婢當然是來伺候陛下更衣的。」話音剛落安錦芊便伸手為他寬衣解帶。
冷澤宇並未呵止她,於是她的動作也越發大膽,待冷澤宇脫的只剩褻衣時安錦芊便開始褪去自己的衣物,冷澤宇忽然覺得有些興奮,他問:「今日這殿內燃的什麼香?」
安錦芊只笑不語,她踮起腳尖,用纖細的白臂圈住冷澤宇的脖頸,室內的香氣散發出一種致命的誘惑,冷澤宇情迷意亂之中將她打橫抱起朝床榻走去,金龍帳中一番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