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偏執
聽這意思,又想到上次沈倦的那碗葯,池央有些傷心。
「你是不喜歡這個孩子嗎?」
看到池央傷心的神色,沈倦的心被刺了一下,泛著微微的疼。
他是不喜歡孩子嗎?
是喜歡的,因為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一開始,他心中的歡喜無法言表。
可在知道孩子會危及池央的性命后,他便說什麼都不喜歡了。
看著沉默的沈倦,池央將沈倦的手拉了過來,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這是你的孩子,你該愛它的……」
沈倦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聲音有些沙啞,「嗯。」
這是池央想聽到的答案,他該讓她開心些。
而聽到沈倦回答的池央果然露出了笑意。
……
日子一天天過,直到某日,本應起身的池央,卻遲遲未曾從床榻上醒轉。
她似乎累極了,躺在柔軟床榻之上,蜷縮著身子,烏黑的青絲凌亂的鋪散在錦被之上,只有細微起伏的胸口,在昭示著主人尚留人間。
昏睡中的郁暖,彷彿耗盡了精力。
整個京都的聖手名醫們都被沈倦給找了來,名醫們一個個提著藥箱對著池央切脈診斷,但每一個沉吟過後,都回的模稜兩可,只敢開出溫養的方子來吊著池央的命。
沒有人能真正診出池央的病症,沈倦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恍然間想起了那個道士所說的話……現在沒了辦法,為了池央他是不是該試一試,可……
池央再次醒來時,卻已外面早已是月朗星稀。
她艱難的睜了睜眼,仍是覺得困頓至極,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搭攏,腦袋突突的疼,身體上也不時傳來痛意。
那自沈倦被刺殺那日自己能感覺到不適之後,近些時日池央其實,不適的感覺更加嚴重。
身體日復一日加重的疼痛感伴隨著她,像是一記記愈來愈鄰近的警鐘,在提醒著她死期將近。
可是她的孩子,還沒到出生的時候。
她一心企盼這樣的事情,能晚些來到,不成想卻還是這般,近乎讓她措手不及。
直到最近兩日,池央幾乎沒有更多的力道,但太醫叮囑要多走動才有利於生產。
池央便強打起精神,每日照著太醫的叮囑,去多走走,多曬太陽。
每次沈倦都陪著,但每次池央都能昏昏沉沉睡過去,再醒來時,便已被沈倦抱到了床榻之上。
她從來不過問自己的身子,沈倦也從不提起。
但池央卻是知道他每日翻看醫書古籍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當她沉睡時,應當還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只是她不曾聽聞。
他們每日的相處都很平緩,他們就像成親很久一般,沒人去提不開心的事情。
沈倦會笑著逗她,會給她將近日京都發生的好玩兒的事情,會因為想她多吃兩口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
但事實上,池央知道他並不是這樣淡靜溫柔的人,男人溫和的表象之下,那每一次擁抱和對視,都似暗河在陰翳流淌,讓她忍不住別開眼睛。
他眼中的偏執和佔有慾,一日譬如一日露骨。
他一舉一動都在潛意識裡證明自己仍舊是小說中那個陰鬱狠戾、偏執的反派男主。
可還是為了她在努力剋制著那些東西,想變得平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