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謀
先放下固侖這裡的情況不表，且說說這幾天京城中大皇子左戰達的情況。
這幾天，左戰達寢食難安，嫉妒的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燒。
這天晚上，大皇子的親王府中，一個廂房內燈火通明。
廂房的外面，打更的更夫打著梆子，大聲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大皇子的侍衛衛隊，身披鎧甲，手持刀劍，警惕地在親王府內巡查。
左戰達找來了自己的舅舅在密謀重要的事情，他的舅舅朋永春官拜輔國公。
左戰達早就把下人支開了，廂房之中，只有他和朋永春兩人。
左戰達說：「國舅，我在皇宮中的眼線給我說了一個重要情況。」
朋永春說：「是什麼事？」
左戰達說：「前幾日，父皇從京城用八百里加急，給左戰飛寄去了一個包裹。父皇給他寄去了一件金絲軟甲。千里迢迢之遙，還給他寄了御膳房的糕點。此外還有一封密函。」
左戰達繼續說：「為了趕在他生日之前送到包裹，父皇親自下令沿途驛站不得有片刻停留。」
左戰達這麼說的時候，選擇性地忘記了很多事情，比如，父皇賜給他了親王府，父皇讓他擔任禁軍統領。以前，他過生日的時候，父皇賜給他很多金銀珠寶。
朋永春說：「看來，皇上心裡還是惦念著左戰飛。時過境遷，這和以往可是不同。」
左戰達攥著拳頭說：「國舅，更讓我擔心的是，有眼線來報，左戰飛在固侖乾的風生水起。固侖的藩庫聽說現在庫銀增加了不少。」
朋永春滿臉疑惑地說：「不會吧，我聽說那裡是個窮地方，你的眼線說的恐怕不準吧。」
左戰達說：「千真萬確，諒他們不敢謊報。」
左戰達繼續說：「我還聽說，固侖的標營，現在越來越號令嚴肅了。以前是一盤散沙，現在是上下一心，令行禁止。這樣下去，他的實力非同小可。」
朋永春說：「喔，竟有這等事，沒想到，那些兵勇竟然聽他的。」
左戰達說：「國舅，我有一計，不知可否？」
朋永春說：「大皇子有何計策，我聽一聽。」
左戰達往前湊了湊說：「國舅，你官拜輔國公，門生故吏滿天下，如果舅舅出馬，所謂薑是老的辣，左戰飛定然是無計可施。」
左戰達繼續說：「我這個計策一箭雙鵰。既增加國舅的影響力，又牽制住左戰飛。」
朋永春一聽心裡就打鼓，這個左戰達又要幹什麼，讓我親自出馬。
左戰達笑著說：「國舅，前幾日，父皇說過，要往各個地方派去監軍。督促各個地方的標營訓練。我保舉國舅去固侖做監軍，一個月之後即可返回。」
朋永春說：「這個辦法不錯，可以一試。」
第二天，早朝之時，左戰達在大殿之中向前跨了一步。
他說：「啟稟父皇，兒臣始終牢記父皇教誨，大榮國境外，有敵國虎視眈眈，父皇前幾日提到要加強各地標營的訓練。我有一個想法，想稟告父皇。」
皇上說：「你且奏來。」
左戰達說：「我保舉輔國公前往固侖擔任監軍，去那裡一個月，加強訓練。」
皇上說：「我記得那裡是老六的封地。」
左戰達說：「兒臣也是為六弟著想，輔國公曾經隨父皇親征過，經驗多，正好可以教一教六弟一些實際的兵戎戰法。」
皇上一聽，覺得此言有理，因此龍顏大悅。
皇上說：「這個主意不錯，這朋永春到了固侖之後，多教教老六一些兵戎兵法，也可讓老六少走一些彎路。」
於是皇上吩咐：「朋永春三日後出發。去固侖擔任一個月的監軍。」
朋永春一聽，趕緊跪地謝恩。
之後，他和左戰達悄悄地對了一下眼神，兩人覺得計劃得逞，不由得喜上眉梢，暗自得意。
三天後，輔國公朋永春帶著兩個親兵和七八個僕從就出發了。
幾日之後，終於到達固侖。
一行人，抵達固侖官署后，朋永春把文書給了左戰飛。
左戰飛抬頭看了看朋永春，只見此人穿著大紅的錦緞袍子朝服，朝服上綉著孔雀開屏圖案，腰間系著茶綠色荔枝紋飾腰帶。
此人尖臉猴腮，眯縫著兩隻狡黠的眼睛，此人笑的時候是皮笑肉不笑。
左戰飛隱隱約約覺得這個朋永春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左戰飛想，卧槽，我倒要看看，朋永春想整出什麼幺蛾子。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是不會怕他。
左戰飛沒有把心思表露出來，他吩咐到：「來人，給輔國公找一個上好的宅院住下落腳。先休息兩天，之後再去標營之中。一路勞頓，先好好休息一下。」
朋永春見左戰飛對他很客氣有禮，越發高興了。
他也是疲乏了，想休息休息，於是在署衙官吏的帶領下，前往宅院住下。
當天晚上，左戰飛為盡地主之誼，帶著太守鄭宏才，為朋永春在鴻賓樓接風洗塵。
酒桌上一番觥籌交錯，朋永春好不得意。
第二天，朋永春在宅院休息，傍晚時分，他穿上綢緞的便服，不讓隨從跟隨左右，他想看看對手左戰飛所在的固侖到底是什麼樣。
他走在青石鋪的街道上，一路向前，突然，他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子，這個女子從宅院中出來倒洗衣服的水。
朋永春平日里一向飛揚跋扈慣了，看這個女子長的眉清目秀，十分漂亮，他心裡動了心，
他上前說：「娘子，你跟著我走，保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不愁銀子。」
那個女子一看，心想哪裡來的潑皮無賴。於是，啪的一個巴掌打了過去，正打在朋永春臉上。
與此同時，這個女子大聲呼喊：「快來人吶，這裡有潑皮無賴。」
聞聽此言，朋永春扭頭就跑，
這個女子繼續呼喊：「快來人吶，這裡有潑皮無賴。」
屋內有人聽見，好幾個人抄著棍子就衝出來了，
這幾個人一邊追，一邊喊：「不要讓他跑了。」
朋永春驚慌失措，唯恐被追上，以往飛揚跋扈的勁頭早已經沒有了。
他地形不熟，跑到了坑坑窪窪地地方，結果高一腳，淺一腳地跑，跌跌撞撞，把靴子都跑掉了一隻。
最後好不容易才擺脫追他的人。
一番周折之後，他回到了宅院，他的一個僕從見了他，問道：「朋老爺，您怎麼靴子少了一隻？」
朋永春惡狠狠地瞪了僕從一眼，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
之後，他吩咐另外一個僕人出去給他買一雙靴子。
朋永春回到屋子中，他臉色陰沉，心裡惱羞成怒，心想，這些帳，我都要算在左戰飛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