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遇
這時,門被人敲了幾聲,外道,「公主,是迎月。」
周雁予知道是她,便讓她進而來。
「怎了?」
迎月笑了笑,將手中的衣服與裝飾端放在了桌面上,上面的晶瑩剔透,靚麗透人。
「今日是冬至,今夜宮中有宴會,到時候公主需去。」
但越說下去,迎月表情有些慌張,像是有些隱瞞了什麼事情,但不敢說出,怕眼前的主又要做什麼傻事。
周雁予見她表情有些慌張,不明所以問了她句,「你為何是如此表情?」
最後,也便見她慢吞吞地訴說,「公主,我說了,你不能做傻事。」
周雁予:?我會嗎?
周雁予用手摩挲著那張華的衣物,那絲綢感覺簡直是綿柔,不愧是是上好的絲綢段料。
「不會啦,你說吧。」
語氣極其溫柔,稍微夾著些可愛的表情,也讓迎月放了心下來,但語言越說越在試探著。
「就是,公主你最討厭的人也要來。」
周雁予還在摩挲著衣服,沒過大腦就直接說出來了心中要說的話,「我有啥討厭之人,還是最討厭的。」
迎月有些懵,之前在寢宮內發了瘋似的在吐槽那何家養子的缺點,還認定此人跟她不共戴天,並且是最討厭之人。
如今,卻是忘了?
所以,公主真的變了?
她也不敢去打保證,畢竟還得再觀察幾日。
迎月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公主忘記那人是誰了嗎?」
周雁予停下手中的動作,腦袋突然靈神了下,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是何家養子?」
幸虧她還記得那本書中,她最討厭的人便是那何家養子,沒用沒才的廢物。
迎月舒了口氣,坦然跟眼前的人說出了心內的話,「我還以為公主都忘了。」
周雁予開玩笑地說道,「怎麼可能,忘誰都不能忘他。」
迎月驚了下抬起了頭,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周雁予下意識解釋了下,並不是她所想的那番。
「不,不是,言外之意是此人罪孽,我忘不得。」
最後也是胡扯了些,將這件事情給蓋了過去。
「公主,奴婢來給你喬裝打扮。」
後面,周雁予看著鏡中的自己,頭上插滿了貴重金黃的發簪,帶上了鳳凰張帶的頭飾,撐托著她那極端的美貌。
眼中炯炯有神,嘴角微微揚起,像是從畫壁里出來的女仙一樣,神女下凡,動艷驚人。
紅袍上衣,整個人的氣質卻提升了不少,妖艷女子也有些可愛至極。
連迎月最後一看,都淪陷此中,但心裡還是有些提防,之前的她可並沒有如今的可愛靈動。
「公主,好了。」
周雁予瞧著自己的妝容還有衣裳,眼中夾著星星一樣,也卻發出了純真的笑容,眼眸中閃過,眼角彎起,動人心弦。
「謝謝我的小婢女啦。」
這也是迎月第一次的心動,如今的公主,還真是變了,不過,變了好。
在溫柔與霸道面前,她更喜歡溫柔。
但,覺得有些面生。
停滯了下的迎月突然回過了神來,著急忙慌地準備禮品。
宋止夜在那暗夜倉房中捲縮一團,抱著自己的胳膊瑟瑟發抖,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凄涼悲催,甚至發覺還覺得可憐。
眼角那邊卻是一片紅,似是昨夜沒睡,眼袋有些突兀,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
身著簡陋,但也抵擋不住他獨具的氣質。
一種霸道強烈,附有佔有慾的氣質。
何姝禮趁著家人都在準備見面禮的一切瑣碎繁忙之事,一人偷偷前往何家最偏僻的地方。
一打開門,便迎來了白色絮狀的小灰塵,閃落在白色刺光耀眼的空中,像雪飄落下來一樣,孤僻寒冷。
這個房中,當真沒有一些溫度,而眼前的男孩卻無動於衷,似乎早已熟悉著該死的冷氣,與這寒冷獨具一體。
何姝禮趕緊把手中的灰色大襖披上給他,沒有近距離看他的模樣,卻發現他長得小模樣越發精緻,耐人尋味,讓人一下子動魂心魄,勾旋勒心。
但嘴唇發白,似乎被凍醒了起來,眼皮有些著動,一會兒便睜開了,見了眼前那人給他披上了暖和的衣物,想來也只能是他阿姐。
「阿姐,你,你怎麼,怎麼來此處。」
說話斷斷續續,嗓子也有些干烈,發出的音也有些啞些。
何姝禮微微一唇笑,摸了摸他的頭髮,像是看小孩子的眼光看著他,「阿姐來看看阿夜,今日是冬至,需要面宮進鑒,待會兒便差人給你著裝打扮。」
宋止夜也沒多放在心上,但眼前人的披上的衣物有些許少,身體本虛弱的他強硬也要講那件溫暖給她。
何姝禮趕緊把衣服還送回去,知道他的心意,便偷偷笑了番,「阿姐不冷,如是冷,待會兒我便回去加衣。」
「好。」
最後也就只是弱虛地說出了這一個字。
前幾日因為三公主自殺跳河,何家主父便將宋止夜關進這冷冰冰的倉房之中,與老鼠為伴,不過……
即使沒有那件事發生,自己也是會居住在這。
無論什麼事,只要有關與無關,他都是受害者。
只能承擔著,默默忍受著屈辱。
最後,也只有那悲恨與殘忍。
差人送來,何姝禮帶著宋止夜前往梳妝打扮些,順便吃些東西,難防路上餓著些。
何家主母看著進來的那虛弱的小子,長得倒是精緻,模樣倒是生的好,可惜了,養子而已,不需要多看,只需為何家做貢獻。
「今日進宮,需萬事小心,不可向上次面見三公主那樣。」
宋止夜跪在地上,冷冰冰地笑了下,抬起頭來,只露出了那兇狠與不屑的面容,甚至還感覺戾氣爆出,周圍人都不敢接近。
何家主母看到后,臉色有些窘迫,心裡也有些不安,便將心中的火全部向他發泄。
「你你你,你什麼表情?」
何姝禮瞧見了局勢不安,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阿母的大吼奪了去。
「豎子!來人,給我打,打十大仗。」
何姝禮趕緊前往前面,向母親求情,饒了這一會兒。
「母親,阿夜他並不是如此意思,阿夜他……」
「夠了,別說,來人,打。」
「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要造反了好不成。」
宋止夜心裡也嘰笑了番,這樣一個眼神能讓她大火,那便日後多給她些,多些火,好些滅了她那冷氣。
這樣如此想來,心裡也便舒坦了許多。
何姝禮可還在一旁拉叫,甚至還妄想讓父親來處理,誰曾想,父親也是撒手不管。
就擺明了,宋止夜這個人就是他們的狗,任打任罵,甚至還是被何家嘲諷的對象。
徐都在旁邊看著,手拳有些握緊,想動手,但底下的人卻給他了一個眼神,叫他不要肆意亂動。
最後,宋止夜也就只能忍著挨了白白十大板子,連路上行車也沒有的坐,只能跟著這馬車走。
或許,這就是命運。
周國皇宮地盤寬大,一旁還雕塑著幾隻象徵性的雕像,威武龐大,面上看起來兇猛威大,但不知這內,是如何。
宋止夜突然眉頭一皺,冷汗直接冒出,甚至有些快昏厥了般,但意志一直強撐著他,像是被下藥了般一樣的難受,又想睡。
徐都在旁邊跟著他時,看出了他的情形,想攙扶著他,卻被他一掌回絕,示意不要這樣。
宋止夜語氣有些虛弱,慢心歇道,「想必是那棍子仗打厲害,有些承受不住。」
徐都也點了頭,將懷裡的餅饃給了他,雖然有些冰硬,但能補飢。
「殿……」剛說出這個字時,卻被宋止夜一個眼神警告,冰冷決絕,暗示了一切。
「公子,吃點。」
宋止夜身心疲憊,但奈何路還是要接著走,便拿起那饃開始啃了起來。
何姝禮下了車,便看見了那虛弱的宋止夜,想與他一同協走,可卻被何家主母一個眼神給拉回,終究自己在這個家裡,她還是不能自由。
夜景穿人,天際黑邪,點燃起了燈籠,不直覺溫暖了這冰冷的宮殿。
梅花也點綴了那番景象,倒沒了些凄涼。
周雁予跟著母后一起同往宴席,但奈何宴席還沒開始,呆在這裡頭實在太過於煩躁,想著出去透透氣。
周雁予內心暗想道,這般盛世,但我也不能都認識到,待會兒想必會尬死吧。
嘆了口氣,卻被剛剛路過的五皇子給聽到了,及時停下腳步,看向她,容貌長的倒是極致,心機還是少不了。
「喲,我的三妹,身子,可是好些了?」
他瞧了她一番,笑著說出了句話。
知道的是關心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內涵她。
周雁予嘴角微微笑起,便像那閨閣女子,神女般勾勒起那人心,「不勞五哥費心,三妹好的很。」
整個陳述過程,前面語氣很好,反倒後面還加重了許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嗎?三妹妹。」接著慶安郡主跟著過了來,看下這番好戲。
周雁予臉色瞬間沒有剛剛那麼浮艷刻人。
幸好她還記得書本中,這慶安公主可是絆倒過周雁予。
「這話問的,三妹妹已經沒事了,難不成郡主希望三妹妹有事?」
慶安郡主淺笑了番,手指也慢慢勾起那手帕,晃來晃去,也便繼續說道,「三妹,何處此言,今日本是喜慶日子,怎麼了,關心深些不行嗎?」
說完,便邊捂著帕子邊在旁邊說笑,就連五殿下也跟著逗笑起來。
周雁予:不知道哪裡好笑,笑笑笑不停,這麼喜歡笑怎麼不去喜劇演個笑話!
周雁予低下頭媚笑了下,漫不經心地說了心中所要說的話。
「郡主既然這麼喜歡和五殿下在這裡笑,不妨待會兒開宴是我懇求父皇母后讓個時間,給你們開個喜劇來演個笑話?」
五殿下聽到這句話時,臉色極其不好看,似乎下一場動作便是打人。
但奈何,周雁予的嘴是比他的手要快些。
「五哥難不成想在這裡與慶安郡主一同丟人嗎?」
不妨,「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讓你們倆結為同親,讓你們倆每天都笑個夠。」
慶安郡主剛想說些話,卻被旁邊的五殿下給拉走了,只留下了句諷刺的話語,不過讓她想了會兒。
「三妹牙尖嘴利,嫁到何家可是何家的福氣啊。」
周雁予突然想起,今日的宴會也會有何家到來,心中稍微有些不安,可算是等到男配角來了。
但,何家來的話,那麼何姝禮也應該會來,這樣,劇情就可以觸發了。
想到這裡,便不自主地翹起嘴角,順便從宴席中偷拿了些小吃走了出去,不再待著這沉重的宴會中。
走出去,便瞧見了古藤枯樹,以及光溜的樹根,沒有半點葉片裝飾,這好像就是冬日的無情,無情且寒心。
周雁予一路走來,迎面而來的只有那寒風凜冽,除了這個,也沒了別的。
拐角那邊卻聽到了個聲音,周雁予突然提及了警覺,難不成皇宮裡還有混子?
正想瞧過去一眼,卻被對人捂住了嘴巴,對上的便是一雙眼,一雙冷冰帶著戾氣的眼,好生可怕,那眼中就能看出那佔有慾,不說別的,今後此人肯定是個狠覺派角色。
不過,她也沒仔細看那本小說,此人是誰來的,她竟然忘記了。
發獃之際,對人看了她一樣,便笑了,發出了磁性的嗓音,帶著嘰笑說出了口。
呵,「好久不見,三公主。」聲音有些高昂,似乎想來是嘲笑眼前的這位公主。
------題外話------
今日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