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雄雞一唱天下白
()傅雪晴舉頭望天。
黑夜的天空昏暗而低沉。可是,在傅雪晴感受而來,這裡的天空是又高又寒的感覺。這是一種讓他極為不妥的感覺。
於是,傅雪晴對於顏惜醉的話,也是很大程度相信了。
他舉頭望天,不僅是在望天,他還在思索著,要不要按照顏惜醉所說的去做。這會不會是騙他的?
傅雪晴自然想到這一層,但是顏惜醉所說的,與他自己所感覺到的,是那麼的接近,所說的一切,未必是假。但是,傅雪晴依然感到極為的不安。
劈不劈天?傅雪晴就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最後,傅雪晴還是決定一試。他藝高人大膽,憑著強大的自信,決定真的劈天,看看是不是能夠劈開頭頂這所謂的禁制?
「哈」
傅雪晴大喝一聲,全身jīng氣神融會貫通,極為集中,法力更是運轉到了極處,整個人如同一支擎天的黑sè勁槍。
大地大亮。
腳底抵風。
傅雪晴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要一躍衝天。
他將「地刀」都收斂了起來,只對顏惜醉、夜寒濃還是進行著困殺,不過攻擊不斷,卻沒有再加強、猛烈下去了。
他要一躍劈天,看看顏惜醉所言,是否為真?
傅雪晴躍起的時候很用勁,似乎覺得自己用少了一點勁,就無法捅破天一樣,他躍起的時候,手已經按在刀上了,他借勢一躍,士氣十足,他躍到半空的時候,在氣勢最盛的時候……
「哈」
傅雪晴又是一聲大喝,在大喝出聲的同時,他已經出刀。他出聲在出刀之前,但是刀光一閃,大亮。
天空一道巨大的閃電,就像天空破開了一道耀眼的裂縫。
刀光比傅雪晴的喝聲還快,所以裂縫出現的時候,傅雪晴那響亮的大喝聲,就這麼回蕩在那道耀眼的裂縫之中,猶如一陣毀滅的葬歌。
此時,傅雪晴出了刀,喝出了巨吼,聲勢巨大,造成了空前絕後的效果,但是,他本人的氣勁卻是從最巔峰的狀態,漸漸的滑了下來。
恰好,突變就生了……
傅雪晴劈出了刀之後,現天已經開了。他想得意卻還沒來得及得意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不好。」
傅雪晴暗驚。他猛地感到了極端的危險。
「危險……」
傅雪晴才想到了危險,但是已經來不及再想其他的了,他已經中招。
一道光擊中了他。
這道光,正是從傅雪晴劈開的上天,從那道耀眼的裂縫之中,逆著傅雪晴的刀斬,以疾得比光還快的度,擊中了傅雪晴。
傅雪晴受那道疾得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光,透身而過之後,他才開始聽到「嗖」的一聲。
原來那道光的度,已經快過了它自身劃過天際的摩擦聲,也快過了傅雪晴的仙眼,直接擊中了傅雪晴。
待傅雪晴真正看清,襲擊他的是何物的時候,那東西就像是長在了他身體上的一樣了。
槍。
竟是一桿槍。
傅雪晴只現那桿插在他胸口的槍,或許不是很長,因為一半在他的前面,一半將他shè穿,已經在身後看不到,還有一部分在他體中。但是他感到,這槍絕對比普通的槍要短上許多的。
那槍的後半部在他的前面,好像還有點輕晃,這桿銀藍sè的槍,不時閃過一道銀亮sè的光,光寒,寒進了傅雪晴的心。
傅雪晴此時確定了自己已經是中槍,但是,他卻做了一件極為怪異的事情。
他又是一聲大喝。
「哈」
這一聲大喝,就像一個半空爆雷,似乎還要在半空之中,再分出一片天與地。
然後,傅雪晴竟又揮出了刀。
刀出。
傅雪晴在剛才劈天的強勢一刀之後,勢弱下來之時,突然受了襲殺,他卻在中槍的第一時間,立刻又強提自身的法力,爆出極強的潛力,又出刀,還是揮出了一刀。
這一刀,竟然比剛劈天的那一刀,還來得更強更猛更勁。
還有,這一刀竟伴隨著一聲雞啼。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聲雞啼,雄壯而霸道。
雄雞一唱天下白。
傅雪晴出刀……
刀閃出……
雞啼聲伴隨而起……
一刀而出,天下大白。
天下大白,是否就能真相大白呢?
天亮了,會不會一切就都結束了呢?
天亮了。
黑夜的天空,在傅雪晴的這一刀之下,黑暗被直接斬開,天大亮了起來。
此時,傅雪晴才因為身受槍擊而跌落在地面。
傅雪晴一跌落在地面,立刻一聲悶哼,他感到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由於他意志極為的堅韌,故而拚命忍住。此時,他感到的第一個驚駭,卻是極久沒有的疼痛,居然現在感受到了。
傅雪晴自從得到「無所謂果」,痛感幾乎消失,以前不管受到多大的打擊,從來沒有感覺這麼清晰的痛,現在總算是又感覺到了疼痛,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傅雪晴還沒想更多的,就又聽到了兩聲極為凄厲的慘叫。
不過,聽到這慘叫聲,傅雪晴卻不過是冷哼,然後就沒再理會,他直接將那桿穿透他身體的槍給拔了出來。
傅雪晴現這聲一桿三尾標槍,差不多半丈長,握在手中,有種侵心浸肺的寒。
傅雪晴大寒,他知道這是誰的武器。
「何限意。你果然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傅雪晴怒喝出口。
「哼」
傅雪晴的怒喝,卻換來了一聲冷哼。
傅雪晴舉頭,橫眉冷眼望天。
儘管此時的傅雪晴一副不是很妥善的樣子,胸前背後,衣服綻裂,一片黑紅,但是他依然挺拔如刀,傲然不倒。
他就看到,在他劈開的天空,真的出現了另一副奇景。
那也是一個奇境,在黑暗之中,那裡依然十分的明亮,那裡是連接著「神秘門」的最高處,原來真的有一座更高的山,那高聳的山峰被奇異的禁制,給隱藏了原形,似乎藏到了另一個時空去了。
傅雪晴的一刀,真的把禁制給劈掉了,於是,那座神秘的高峰,又現出了原形。
山峰連天,奇石陡立。
雲飄霧繞,寒風凜冽。
在這奇異的山峰上,還真的有一座高樓,這座高樓共有九層,儘管勢氣猶在,但是金碧輝煌已是過去,雕欄玉棟也是染塵,處于山之巔,卻是有一種風雨中飄搖的感覺。
傅雪晴看得大驚,這山這樓,分明就是之前他靈覺所感,但總把握不住的那山那樓。
原來一切為真,原來顏惜醉說的,那大部分為真的,劈開了天,的確是真的破去了此地的禁制,顯出了真正的「高極樓」。不過,顏惜醉所說的,何限意在閉關,那純粹是瞎扯,分明就是要騙傅雪晴一躍去劈天的。何限意一直在守株待兔,就等著出最致命的一擊。
顏惜醉知道傅雪晴極為應付,也不容易上當,他說的話,真假參半,這樣反而是不好分辨真偽了。
傅雪晴聽了顏惜醉的話,加上自己靈覺所感,才覺得一躍劈天,應該是有所把握的。
事實上,他真的劈開了天,不過結果,還是有所偏差的。這要命的偏差。
傅雪晴舉頭望天。
「此樓為何會如此的破舊?」傅雪晴想到這個問題,但是,他知道現在也不是多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為他在山之巔,樓之頂,看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