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玄清風雲,初來匝道 第二十六章 開光
開光期的修士,除了加入了武修的弟子會些拳腳功夫之外,其它並沒有太高的功法。
那天打他的兩個道士,拳拳到肉,力量尚可,卻也是在使蠻力。這便是開光期修士的顯著特徵。而經過開光期后,到了注靈期的話,腿腳生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各種技能,對付一個像李一明這樣的普通人那不是隨隨便便。
所以,上次那個胖道士都不惜親自動手,怕是他隨便一出手,李一明也命都沒有了。當然,在面對靜衣師太的時候,也表現得夠狼狽。
這便是修真界殘酷的法則。弱肉強食,同門之間亦是這樣,不同門派之間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說這注靈期,是將自身靈氣融入可駕馭的武器之中,催動武器運動,以及發揮出巨大的威力。自身靈氣越龐大,所發揮出的威力越大。
修士的三大坎,一是築基期,墊底修士基礎。二是注靈期,真正可以操控武器法寶。三是金丹期,以致大成境界。以玄清觀的修士來說,也就是掌門玉機子達到此進階,其餘堂主基本都在心動期徘徊。
而靜衣師傅的修為,聽她說自己已經到了心動後期,即將達到金丹期。
這個即將,不知道是何許之年。
「簫師兄,你的修為幾何?」
蕭然說:「我道家的修為在心動中期,算不得很厲害。但是我的散功倒是有很多種,其中一些功法可以和金丹前期的強者對抗。」
「散功又是什麼?」李一明問。
「散功就是一些修習的人不入眼,但是又很有用處的功法。就拿你在開光期來說,我就可以教你一套窺探別人境界的功法。」
「那是什麼?」
蕭然笑道:「這個嘛,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叫眯眯眼窺探術,雖然不好聽可說是受用不窮。」
「眯眯眼窺探術?」李一明想不明白,為什麼不取一個好聽的名字。
「師兄,這名字是真的不好聽,還有一些猥瑣的意思。」
「你不懂,這類功法,名字要那麼好聽幹什麼?類似開光期的功法,還有好多,就比如說嗅嗅鼻聞香術、招風耳聽地術,這些都是我自己領悟的,我決定一一教給你。」
「還有一個術……」蕭然遲疑了一下,說:「嗯,我稱之為搓一搓變大術,在鬥法打架的時候雖派不上什麼用處,但可使人神清氣爽,家庭和睦,嘿嘿!」
言語中帶有些許神秘的色彩,幸虧蕭然只是傳音耳,如果他能站在李一明的面前,面部的表情將是何等的奇怪。
聽到這裡,李一明差點把早飯都噴出來,這個術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多做解釋。其次,這都是些什麼名字?看來蕭師兄小時候一定沒讀過書,肚子里沒啥文墨,能取什麼好名字?
不過一想,好像這裡面有點門路,李一明忙問蕭然:「蕭師兄,我聽你說開光期所能修鍊的功法,難道都是一些感官的衍生嗎?」
「孺子可教,正是如此,開光期可以運用全身真氣,提升感官。」
到了下午,靜衣師父傳授心動期要訣的時候,說:「心動,即靈動,周天運氣,至五官處,可提升五感,觀人肺腑,耳聽八方。至四肢處,可手腳生風,日行百里。」
靜衣又道:「心動期破關的標誌就是打開五感和四肢,沖開全身的各個穴位,我看你也領悟得差不多了,去洞天福地破關去吧。」
「那練習飛劍的事就先擱置嗎?」
靜衣想了一下,回答道:「這個暫時先擱置,既然常規的材質不行,那就等你破關后,我再用別的辦法幫你尋找。」
靜衣拿出一個小葫蘆,說:「這裡有二十四粒行兵丸,你拿去吧。吃一粒,可頂一個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看兩年能不能破關。」
行兵丸李一明倒還是有許多,拿不拿都一樣,但是為了避免靜衣有所懷疑,也就收下了,他道:「兩年時間?需要這麼久嗎?我覺得我兩個月就差不多了。」
靜衣斜眼看了一下他,說:「別這麼自信,兩年算得上正常時間,能提前出關的話更好。你準備好了就去吧,切記不可再與人有爭執,能忍且忍。」
靜衣師父的意思暗指百草堂的人,要是碰上了之前的那三個道士,難免再生事端。
李一明回道:「明白了,師父,一切以破關為重。」
靜衣微微點頭,說:「去吧,小心行事。」
李一明從師父那出來后,草草收拾了下東西,準備當日就去冬天福地,走到半路上,突然有點想他山下的兩個弟弟,也就踏上了下山的路。
別的弟子,御劍飛行,很快就下去了,李一明現在還沒有這個境界,只能徒步行走。在山上修行了大半年,也還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現在算是有點眉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看他們。
這次去,也算是對兩位弟弟有個交代,心裡已經計劃得差不多了,就看他倆的想法。
約莫走了半日,午飯之後才下山。先找到了狗子,見他油光滿面,想必是過得還不錯,應該是賺了不少錢。而後尋來黑毛,他也是春風煥發,和洗衣坊的婦人的相處得還不錯。三人找了個無人處,隨便酬和了一壺酒,邊喝邊聊,好不消愁。
李一明先懵了一口,然後把酒葫蘆遞給狗子,說:「哥哥我這次要離開一段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
狗子接過酒葫蘆,也喝了一口,說:「大哥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這麼長的時間。」說完后把葫蘆又遞給了黑毛。
還沒等黑毛喝完一口,李一明說:「我要去閉關了,還不知道情況如何,總之,前途渺茫,恐怕一時間不能和弟弟們在一起逍遙快活了。你們和我一起到這玄清觀也快一年了,乾的都是一些下人的事,估計也受了不少委屈,大哥我真有些過意不去。」
狗子把酒葫蘆從黑毛那裡一把搶過來,猛灌了一口,帶著幾分酒意,說:「大哥,別這麼說,小弟我雖然笨,可早就看出來了,你和我們不一樣,能帶我們這般如此,我兩兄弟也算是三生有幸了。你要去干你的大事,哥哥儘管去就行,我們在下面等你,三年五年算得了什麼?」
「再說,黑毛可過得舒服得很,整天一堆女人圍著他轉悠,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能選一個帶回家生娃咯。」
黑毛剛開始沒有插得上話,見狗子在說他,也感到憤憤不平,把他手裡的酒葫蘆搶了過來,一口懵了半壺,漲著雙眼,說:「二哥胡說八道,姐姐們雖待我不錯,我哪能有這些想法。再說這婚娶的事,要爹娘拍板,哪能說帶走就帶走。」
李一明對黑毛斜眼看去,心想這小子怎麼變化這麼大,現在說起話來也是有板有眼的,和來之前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可說是天差地別。
再看這黑毛,臉色微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這難道是真有其事?
李一明和狗子過了下眼神,見狗子微微點頭,砸吧了幾下眼皮。
原來,黑毛真是近水樓台,怕是早早就和某個女子私定了終身。只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李一明見狀,也覺得這個他這個做大哥的不稱職,居然現在才發現。
也就攬著黑毛說:「三弟呀,男婚女嫁,世之常情,不用這麼難為情,快告訴大哥,是不是有看中的女子了?」
黑毛臉色一下變得緋紅,低頭沉默了一會,才娓娓說出了一個字:「是。」
「這是件好事呀,恭喜三弟了。不過不是大哥說你,你那裡那麼多女子,為什麼不給你狗子哥介紹一個?」
黑毛弱弱地看了狗子一眼,道:「介紹是有介紹,可人家說狗子哥哥人沒個正經,怕是沒有看上。」
狗子聽到此話,用力拍了下黑毛的後背,說:「你看你介紹的是個什麼人,兩百來斤重不說,他娘的,年紀大的可以當我媽了,就這樣還說看不上我,我也是服了她祖宗十八代了。「
「你去,你去把那個老婆娘叫出來,看我不懟死她。」
黑毛此時低頭,在那裡默默發笑。這兩個活寶,在李一明離開的這段時間,也干過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只是遺憾的是,他未能參與。
自己的前途不明,這兩個同鄉弟弟亦是如此,李一明覺得是時候給他們個交代了,他喝一口酒,說:「兩位老弟,大哥我以後怕是很少能與你們見面了,這修行之路,有太多的不確定,我是如此也不能耽誤你們。我看這樣,你們再聽我一次安排。」
狗子和黑毛從未見李一明如此正經,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交代,兩人也便嚴肅起來,不再玩鬧,認真看著他。
「大哥我馬上要去閉關修鍊,很長時間不能和二位見面了,前程未明,也可能會有一些兇險。我也不好意思再耽誤你倆,老是干著下人的活也著實沒有前途。我有個提議,要麼你們就先回鄉,我多給你們置點銀子,回去后買地收租,這都隨你們。」
狗子早就知道會有今天,當李一明說出來后,他倒也不驚訝,想了一下,回道:「大哥的心思小弟們知道,可大哥在這裡修行,我們雖然幫不上忙,但是在這裡總比不在這裡好,你有空想我們了,就過來看看,沒空也沒關係。只是回鄉這事……」
狗子拍了黑毛一巴掌,說:「黑毛估計都不想回去。」
黑毛聽得,雖沒有說同意,但也默認了狗子的說法。
「我看這樣,大哥你該修行修行,我們嘛乾脆就在長蘇城找個地方,開個酒樓,以後你想我們了,就過來聚一聚,就當回家一樣。其實我和黑毛老弟,早就不想回到那個窮地方了,能出來闖一番天地,將來把爹媽接過來享福,這樣多好。」
真還別說,狗子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他的為人處世,應該是結交了不少弟子,其中定有一些家世顯赫的人,開個酒樓,或許還真能有不錯的生意。
「酒樓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一明樓吧,只是開酒樓怕是需要不少錢。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