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他壕無人性
礦圈客戶在不同時期，對於鐵礦資訊的需求也會有所不同，因而，一家公司或者一個客戶，同時會有多名顧氏集團的員工服務，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現在是臨近十一點鐘的午間調價時間，盧婷婷作為灤州區域的定價負責人，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婷婷，等你調完價格再來找楊總和劉組長吧。」作為定價負責人的葉輕舟，出言提醒。
盧婷婷聞言，原本滿是笑意的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
她雖然不情不願地跟著葉輕舟回到了辦公室，但指尖敲擊鍵盤滑鼠的力道，卻是明顯帶著不滿。
一想到剛才部門領導陳學義的話，盧婷婷心裡越發厭惡葉輕舟。
更是覺得她一個從沒給華林資本做過服務的人，都能明著去搶章雍的客戶，而自己一個切切實實有過付出的，卻偏偏不被允許分一點兒應得的業績。
在調完價格之後，盧婷婷便飛速走出了鐵礦石部門，直奔會議室而去。
臨近午飯時間。
楊天祿與劉安和兩人在章雍的引導下，來到了鐵礦石事業部大辦公區參觀。
最終，他們停在了葉輕舟的工位旁。
「不知道今天中午楊某是否有幸，請輕舟你一起吃頓便飯？」楊天祿依舊禮貌邀請。
葉輕舟剛想開口拒絕，卻聽一旁跟劉安和熟識的盧婷婷，討好地附和道：「楊總這是哪裡的話，既然您都主動邀請了，我們輕舟她即便手上有天大的事，也會先放一放的。」
盧婷婷她就是要用這種看似玩笑，實則逼迫的方式，來噁心一下葉輕舟。
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或許只得硬著頭皮順勢參加。
但，葉輕舟卻並不是其他人。
她看著面前屏幕上，灤州區域跟實際行情有著明顯出入的調價表，聽著盧婷婷的話，好看的眉梢微蹙。
葉輕舟不想參加這場酒局的主要原因是——她酒量太差太差，酒桌上的博弈，不僅容易讓她處於下風，更會影響章雍的談判。
更何況，還有盧婷婷和陳學義兩個人在，定然會被他們用各種理由來勸酒。
盧婷婷見葉輕舟面上猶豫，狀若隨意地笑問道：「哎呀，輕舟，難道你今天中午真有什麼比跟咱們楊總和安和哥吃飯，更重要的事？」
上班前的貓、早上的工作交接，以及午間的調價，這三件事都讓盧婷婷覺得葉輕舟是個性子柔軟好拿捏的主兒，再加上陳學義的言語刺激，因而，她說起話來也就越發沒了顧慮。
性格看似敦厚的楊天祿聞言，先前在會議室中壓抑的心情，再度上涌。
想賺自家公司的錢，卻連一頓飯都這般猶猶豫豫，多少都有點兒瞧不起人的意思。
就在這隱藏著職場刀光劍影的談笑聲中，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的葉輕舟，就見不遠處梁助理大步而來。
「輕舟，顧總有要緊事找你，都喊你半天了，怎麼還不過去？」梁晉一開口，霎時打破了雙方間的尷尬。
「楊總，實在抱歉，今天中午我的確有事，先失陪了。」葉輕舟朝楊天祿頷首，在轉身前感激地看了眼梁助理。
看著葉輕舟離去的背影，梁晉這才轉向一旁的楊天祿，「楊總，好久不見。」
……
顧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顧總，聽梁助理說，您找我？」葉輕舟抬手敲門。
一路上，她總擔心是不是自家白貓狗子出了什麼事，或者闖了什麼禍。
直到此時，葉輕舟看著辦公室內並沒有白貓的身影，心中也就越發擔心了起來。
坐在辦公桌前的顧冉承聞言，從面前的一份策劃書上抬眸，「它睡著了，你幫我把它送回貓窩。」
葉輕舟跟著顧冉承的目光所向，走到他身旁時就見白貓狗子正將自己團成一個湯圓，蜷在顧冉承修長的雙腿上，埋頭大睡。
「……」葉輕舟。
片刻無語之後，葉輕舟還是抬手將那團兒小白貓，輕輕抱起。
雖然，對方這般興師動眾，讓梁助理專程下樓請自己上來，只為挪動一隻貓的睡覺位置，多少有點兒令正常人無法理解。
但是，葉輕舟心裡還是因為對方的這一行為，躲開了一場商業飯局而感到慶幸。
「喵……」睡意迷濛中，嗅到了熟悉氣息的白貓狗子，順勢四爪並用地抱起了葉輕舟的光潔手臂，圓滾滾的小腦袋還在上面蹭了蹭，努力留下自己的專屬氣息。
顧冉承看著這一幕，輕嗅著鼻尖女孩兒留下的淡淡清香，腦中莫名羨慕起了一隻貓來。
等葉輕舟將狗子安撫好，放入貓窩之後，他才再度開口，「一起吃個午飯，關於陳學義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好，顧總您喜歡哪家餐廳的菜品，我現在先預訂位置。」葉輕舟拿出了手機。
本該熟睡的白貓狗子，從貓窩裡探出了一顆異常可愛的小腦袋。
而後，它跑到葉輕舟腳邊，仰頭倒在了那一雙白皙清瘦的腳背上，露著肚子就開始各種撒嬌求擼。
半小時后。
顧冉承的司機，開車將兩人一貓送到一家餐廳門前。
「顧總，這家還有附近的很多餐廳，都不允許寵物進店，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葉輕舟看著眼前熟悉的餐廳，腦中想到上周六自己與狗子被服務生拒之門外的事情來。
「不用。」顧冉承看著那隻因為來到陌生環境，而緊緊抱著葉輕舟手臂，時不時還會露出鋒利爪尖的白貓，生怕它會一不小心傷到那手臂的主人，便抬手將它抱到了自己懷裡。
「就這家。」顧冉承言罷，掌心捧著軟萌可愛中還帶著幾分好奇的白貓，邁步直奔餐廳裝飾考究的店門而去。
只是，這一次卻並沒有服務生上前阻攔。
葉輕舟驚訝又好奇地進了店，直到落座依舊不解。
難道是自己太像窮人？或者進店先邁了左腳？上周六晚上才被服務生拒之門外的？
正在葉輕舟疑惑之際，先前曾再店門前攔下她的服務生，送來了菜單和一個外觀十分可愛的獨立小餐桌。
並且，他還極為恭敬地喊了一句「顧總好。」
這一聲，讓葉輕舟瞬間醒悟——原來問題不在自己，而是自家老闆有鈔能力。
「顧總，您和這位小姐在進餐的時候，可以把您的貓放在這個專門為寵物定製的餐桌上。」服務生說話時，抬手打開了小餐桌周圍類似於公主紗裙一般的透明紗窗。
葉輕舟看著白貓狗子蹲坐在小餐桌上，面前還放著一個個造型可愛而又迷你的小盤子，每上完一道菜，服務生都會將餐桌外的透明紗窗關閉。
既保護了貓與主人雙方在進食時都不被打擾，也能保證寵物能全方位出現在主人的視線中，確保其安全。
「這家店寵物餐桌的設計很棒。」葉輕舟見狀，由衷讚歎，「不過，我前天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些呢。」
顧冉承手拿刀叉，沿著面前小青龍的脊背，一刀劃下，力道精準而又果決，「昨天梁助理才談的收購，時間倉促，寵物桌的設計，還有不少地方需要改良。」
顧冉承將剝下來的完整蝦尾，連同面前的白瓷盤一起送到了葉輕舟面前。
他口中的言語，跟剝龍蝦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壕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