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奇怪小孩
()「那傢伙好奇怪,居然沒有頭。」一黃孩童,年紀不過六七歲,正跟旁邊另一黑小孩悄悄講著遠處一個孩子:「而且你看他身上和頭上都有一些奇怪圖案,看起來怪丑的。」
「對啊對啊。」黑孩童偷偷指向遠處那奇怪小孩:「你看他眼睛,居然沒有眼瞳,整雙眼睛是純白sè,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東西的。」
「瑞茲!」聲音如雷鳴般震耳yù聾,嚇得這兩小孩一哆嗦。
包括兩孩童在內,數十個黃小孩遠遠看去。
此刻,那身上有奇怪圖案的小孩瑞茲正低著頭,小臉上滿是委屈,而他前面正站著一名年輕男導師。
男導師一臉厭惡看著瑞茲。
「瑞茲又被導師罵了」黃男孩悄悄道。
「誰叫他長得丑」黑小孩道:「所以導師才故意處處刁難他。」
「也是。」黃小孩道:「就是因為他長得嚇人,所以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聞言,黑小孩詫異:「這回你說錯了。」
「怎麼?」黃小孩疑惑。
「你忘了嗎?」黑小孩道:「我們這裡之前不是有個叫伊澤瑞爾的小孩嗎?」
「對啊」黃小孩恍然:「我想起來了,那傢伙一直說想去冒險,哈哈,我看他是故事聽太多了,不過我真佩服他,這麼小的年紀就敢自己一個跑下山去,要換成是我,早被父母擰回去教訓了。」
「或許吧」黑小孩嘆口氣,「只有他那樣的怪人,才會和這個瑞茲當朋友。」
「沒錯。」黃小孩連連點頭。
兩人又看戲樣子看向遠處,瞧見基特導師正憤怒的罵著瑞茲。
瑞茲頂著頭上的怒罵不敢抬頭,眼神黯然。
他知道,導師是因為自己長得與眾不同,天生洗不掉的全身鬼畫符圖案,臉上也有,眼睛還是白sè,連一根頭也沒有。
「瑞茲」基特怒喝:「從此以後,沒有我允許不準再亂動魔法器材,聽到了嗎?」
瑞茲低著頭,眼眶有淚水打轉。
「是」
基特厭惡看了一眼瑞茲轉身走去,走出一小段距離,一細微聲音從基特口中傳出:「真不知是誰生的臟小孩,看見了就噁心,不是基蘭讓我收留,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聲音微不可聞,卻一字不漏進入瑞茲耳中,也就這一刻,瑞茲白sè眼瞳淚水劃過臉頰,滴在地上,一滴,兩滴……
「為什麼……我只不過想學習法術,我想當一名法師,為什麼總是排斥我。」瑞茲小臉上是不甘的淚水。
對瑞茲來說,成為一名法師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當初他得知可以跟魔法導師學習法術,他很高興。可是,來這座山上大半年,基特導師別說是法術,就連魔法道具都不准他碰,如果犯了「錯誤」甚至被當成野狗一般厭惡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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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一天法術課程的學習並沒有給瑞茲帶來收穫,因為基特導師不想教他。
回憶白天基特導師的那句話,躺在床上的瑞茲反覆翻著身子,白sè眼瞳飄忽不定。
許久。
瑞茲看著房頂,一臉堅定閉上雙眼,緩緩睡去。
清晨,明媚陽光透過樹梢映在地上,濕漉漉的地面顯得明亮。
這座山上草木茂盛,一片青蔥,空氣格外清新。在這裡修習法術是很好的選擇,在這山上有許多建築。
導師室內。
「不好了,不好了。」稚嫩急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正坐在石椅上冥想的基特導師突然睜開雙眼,眉頭一皺。
片刻,一小學徒急匆匆跑進來,小臉慌張:「基特導師,不好了,瑞茲……瑞茲他不見了,連他平常睡覺的草席也不見了。」
基特眉頭一皺,又舒坦開,微笑道:「以後沒什麼大事情,就不要這麼大驚小怪,不過就是不見了個……不見了個東西而已,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去好好練習法術。」
話落,基特閉目。
黃孩童錯愕的在原地怔了會兒,隨後轉身跑出導師室。
……
山間寬闊平地上,許多孩童正圍成一圈興緻勃勃的討論著,出嬉笑聲。
「你們覺得瑞茲會不會像那伊澤瑞爾一樣下山出走了?」圈中一孩童高興道。
「應該不會,那伊澤瑞爾很受基特導師喜歡,而且他又有本事,可這瑞茲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他敢下山一定會被魔獸吃掉的。」
「你說得對,瑞茲就連一個普通法術都不會,所以我覺得他一定是故意躲起來,然後讓人擔心他,好讓我們以後都不敢欺負他了。」
小孩們說的頭頭是道。
「嘖嘖嘖嘖,可不是這樣的!」圈外一小孩正搖頭走來,小食指還在來回擺動著,所有孩童頓時都看向他。
見自己吸引到眾人注目,這小孩得意一笑:「你們推測錯了,昨天半夜我出來撒尿的時候看到一個人也出來了,原本我以為他也是出來方便的,沒想到他居然沿著山路下去,當時他背上還綁著一卷草席。」
圈中一孩子突然站起身來驚呼:「對了對了,那人肯定是瑞茲,因為他住的地方連草席也不見了。」
……
山底下是一片小樹林,草地翠綠。
走了大半夜晚的瑞茲來到樹林,正在一顆樹下休息,清晨空氣冰冷清新,嫩綠草葉上搖搖yù墜的水滴清澈透明,看在眼裡心中亦是平靜優雅,不過瑞茲小臉卻顯得很疲憊睏乏。
解下背後那張如同捲紙一般的席子,瑞茲將它平鋪在草地上。
躺在席子上,瑞茲閉上雙眼很快就睡入夢中。
瑞茲現在躺著的草席,可不一般。
當還是嬰兒的瑞茲被遺棄在一片荒山中,卻被剛好飛過天際的基蘭老頭現。基蘭動了憐憫之心,於是收養了他,連帶著席子將瑞茲一起抱回住所。
基蘭曾經想給瑞茲換張新席子,可沒想到還是嬰兒的瑞茲竟然緊緊抓著席子不放,而且那力道大得讓基蘭吃驚,於是打消了扔掉席子的念頭。
就在瑞茲三歲時,基蘭又動起換席子的想法,想偷偷趁瑞茲睡覺把那席子扔掉。卻在抓住席子的一瞬間,基蘭心中驚駭,謹慎的看了草席上的紋路。
卻是因那次以後,瑞茲即使會走路了,基蘭還是特地將草席困成一卷,讓瑞茲背著,而瑞茲也是很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