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練劍

第一百六十一章練劍

明月閣外,竹林內,雪兒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手中的竹枝放下,接過了阿塵遞來的茶水。

「姑娘,歇歇吧!你都練了五個時辰了!就算你不肯休息,這竹枝也總得休息吧!還有這帕子也總得休息吧!」阿塵打趣的說著連忙將雪兒擦了汗水的手帕,放進了一側的木盆里清洗。

「笨鳥先飛,早入林,修鍊是沒有捷徑的!這套劍法我還要多練幾遍才行!」雪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臉喝完道。

「那姑娘可有精進?」阿塵一臉好奇問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竹枝太輕,我總是不能很好的發揮這套劍法的細微之處!若是能有一把趁手的利劍就好了!」雪兒說著伸手拿起竹枝反手回身刺了出去。

誰知霽寒此時恰好走到了雪兒身後,竹枝不偏不移的從霽寒手中的托盤間刺過,帶翻了托盤上的葯碗,霽寒雖側身躲過,可托盤中的葯卻撒了一半!

「點,刺,挑,橫,姑娘的劍法行雲流水,看來已法融會貫通!只是欠缺些火候!」霽寒說著單手推開雪兒的竹枝,將托盤放在了矮桌上。

「是你走路沒聲音,這可怪不得我!」雪兒嘟著嘴收回竹枝,側身坐下。

「就是可惜了這葯,現在只剩下一碗,若是你我各喝半碗,藥效便會減半!若要重新熬制,怕是要與晚上的一起喝了!哎……」霽寒搖了搖頭,側身坐在了雪兒身側,看了看葯碗道。

「又不是什麼大事!這次你不用陪我喝了,我一個人喝便好!」雪兒說著便端起葯碗將葯倒在了一起,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

葯碗還未放下,霽寒便眼角帶笑,拿起裝有蜜餞的小罈子遞向了雪兒,此時一側的阿塵識趣的端起木盆道:「我去換水!」便快速離開了。

雪兒拿了一顆蜜餞含在了嘴裡,這才發現霽寒眼角的笑意,頓覺自己上了當。

憑霽寒的反應與身手,想要躲開剛剛的竹枝輕而易舉,又怎會輕易將葯撒出來,明顯就是有意為之。

雪兒頓覺心中堵塞,正欲開口,霽寒突然起身拿過過雪兒手中的空葯碗放在桌上,俯身將她嘴角殘留的葯汁拭去!好聞的蘭香瞬間湧來,雪兒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後躲了躲!

「小心!」霽寒順勢扶住了雪兒的後背,俊逸的臉貼在了雪兒眼前。

雪兒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雙頰也飄起了紅霞,伸手支在了霽寒與自己胸口,自己與他保持著距離!

「你……你別靠近我!」雪兒看著霽寒沒有一絲鬆開自己的意思,手上用力推道。

「這幾日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便全是你!我……可能中了毒!這裡很痛!」霽寒鬆開了雪兒,捂著胸口,扶住了石桌!

「公子!」雪兒連忙起身扶住了霽寒,一臉緊張道:「我幫你解毒!」

雪兒拿起手指放在了嘴裡,正欲去咬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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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霽寒一把拉住。

「解不了!」霽寒眉頭鎖的更深。

「那如何能解?」雪兒頓時疑惑。

沒等雪兒繼續開口,霽寒順勢拉著雪兒的手腕拉向自己,嘶啞道:「思念之毒!無解!」

「公子怕是找錯了人,我不過是公子從小到大的玩伴,又怎能能幫公子解這相思之毒!」雪兒頓覺被戲耍,抽出了手腕,後退了一步冷冷道。

「雪兒原諒我好嗎?」霽寒滿眼刺痛與愧疚。

「公子又沒做錯什麼,又何須我原諒!我只想好好修鍊,公子以後還是莫再來,我不想分神!」雪兒真怕再晚一秒就會妥協,拿起竹枝,起身離開。

霽寒竟心中一陣刺痛,伸手將一個精緻的木盒,放在了桌上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走遠的霽寒,雪兒頓時心中堵塞,悲傷更是止不住的溢滿了胸膛。

夜色如水,鏡中的雪兒眼眶微紅,開始後悔自己白天對霽寒的言語太過決絕,可是自己根本不受控制,一想到霽寒已娶妻,自己那份惱怒便不自覺的爆發了出來!

打開霽寒留下的木盒,雪兒便看到木盒內的那枚白色的月牙,短小且精緻。

雪兒對著鏡中的自己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伸出手指,剛砰到那枚月牙,便化為了一束白光隱沒在了雪兒的指尖。

雪兒手指虛握,瞬間一把薄如蟬翼的利劍便出現在了掌中。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來陪我喝一杯!」洛天倚著欄杆,手中的酒盞泛著隱隱白光,看向了月光下負手而立的霽寒。

「是我不該隱瞞她!」霽寒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道。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曾經的雪兒像極了此刻的你,義無反顧,心裡只有你!現在倒好,角色互換!呵呵……思慕之情,愛慕之意,不懂!難懂!」洛天一副看戲的模樣將酒飲盡。

「也許我現在才體會到,當時在鮫人族,只留了一句話給她,她對我的傷心絕望!」霽寒皺眉道。

「你呀!還是太年輕,太自以為是!總認為你給她的就一定是最好的,殊不知人家姑娘卻想陪你同生共死,同甘共苦!你就是太素,太冷清!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洛天一副情場高手模樣分析道。

「你有趣?」霽寒冷冷清清回身奪過洛天手中的酒壺,一飲而盡道。

「我可是酒!經過歲月沉澱,綿柔沉香,可清雅,可濃烈!難捨難棄!回味悠長!」洛天自負道。

「可喝多了,依舊會醉!會難受!」霽寒哂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難受才能刻苦銘心!」洛天意味深長的看向霽寒。

「所言極是!」霽寒淡笑著看向洛天,卻知他的深情便真如他自己所言,如附骨之蛆,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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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千丈堪醉卧,是誰月下獨酌。浮生誰能一笑過,明滅樓台上燈火。」洛天說著也將杯中的酒飲盡。

「把酒言歡,只願長醉不復醒!」也許此刻只有這熱烈如火的老白燒才能澆滅霽寒心中的那團火吧。

明月閣外,阿塵看著手中一大摞的藥包和一大盒黑赤魆,一臉茫然。

「這些葯,每日兩幅,按時服用,雪兒天生怕苦,一定要看著她喝完。這是整理好的劍譜和隱匿術的修鍊要訣!還要麻煩你轉告雪兒,修鍊需靜心,需循序漸進,萬不可心急!欲速則不達!」霽寒將手中的書放在了阿塵手中,交代道。

「寒大哥!你這是?」阿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問道。

「雪兒既不想見我,那我便不去打攪她修鍊,今後就勞煩阿塵你好好照顧她!」霽寒頷首。

「寒大哥,千萬別這麼說,照顧姑娘本就是我分內之事!這盒黑赤魆我不能收!公子還是拿回去吧!」阿塵說著便將黑赤魆塞回了霽寒手中。

「還在生氣?」霽寒淡笑。

「沒有!」阿塵雖說著,可表情卻很誠實:「寒大哥,你是我在無盡這三百多年來,第一個肯幫助我們的人!阿塵知道寒大哥是好人!是很好很厲害的人!阿塵從來到婆娑,心中就只有一個信念,離開這裡!若不能離開,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阿塵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不明不白!」阿塵抬起頭看向霽寒,還未褪去稚嫩的臉上,閃爍著一雙倔強的眼睛。

「死容易,活卻很難!這無盡雖殘酷,卻簡單公平,這裡的人都是為了生存下去,少了爾虞我詐,栽贓陷害,倒是直接明了!外面不同,人心難測,暗藏危機!如今又戰火肆虐,你確定,出去就一定能好好活下去嗎?」霽寒淡笑著將阿塵扶起,南熵與北澤開戰,東麓必會牽扯其中,外面戰火紛飛,又何來安身之處!

「阿塵雖沒別的本事,但阿塵卻可以像野草一樣生長!阿姆曾教過阿塵,野草雖柔弱渺小卻堅韌不拔,一點點陽光和水就能穿透頑石,穿透岩壁!寒大哥放心,只要能出去,我一定會帶著小然好好活下去!」阿塵眼神堅定道。

霽寒看著阿塵心中卻感慨不已,阿塵不過還是個孩子,堅持了百年之久,目的明確,只為能離開無盡!

「我雖不敢保證一定可以帶你們離開,但我會想辦法,絕不會丟下你們!」霽寒將黑赤魆放回了阿塵手中堅定道。

「真的嗎?」阿塵看著霽寒,頓時眼中又充滿了光亮。

「真的!」霽寒報以微笑。

阿塵頓時跳了起來,歡快道:「太好了,寒大哥這是同意了!我們終於有機會可以離開無盡了!」

「在這之前,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快回去吧!」霽寒笑道。

「阿塵記住了!阿塵這就回去照顧姑娘了!寒大哥再見!」阿塵說完便像小鳥般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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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澤之霽雪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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