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主子,要不要去御花園散散心?」宛月看著鳳韓瑤,小聲的提議道。

不知道為什麼,前天主子興高采烈進去以後。宛月和雨提議讓管家帶領去逛逛丞相府。可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主子氣沖沖地走了回來。臉上怒氣任誰看了都畏懼三尺。還沒等問生了什麼,就嚷著要回宮。回宮之後就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倒在床上就睡覺。這兩天的早朝,主子也像是吃了槍葯一樣,不象以前大臣開了什麼小差給他留點餘地。而是嚴加處置,兩天的工夫就已經罷了三個大臣的官了。而且都是王效忠的羽翼,王效忠倒也乖,一聲不吭。朝上一字不,原先的傲氣蕩然無存。下了朝比誰溜得都快。可害苦了她們這群做奴才的,整天提心弔膽。宛月也偷偷的去找過丞相,問到底生了什麼。誰知丞相也是一張死魚臉,看誰也是不順眼。庭上也是一言不,要說話就要把那人給說死。嚇得王效忠一伙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右手一揚,奏摺以拋物線的形式落在了地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裙,點點頭。

「走吧,就我們兩個人。」伸手制止了宛月的動作,大步走下台階,往御花園走去。

宛月曾說,鳳鳴國的御花園是三個國家中最美的御花園。因為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和地理位置,所以鳳鳴國有許多其他國家所沒有的植物品種。五月天氣,御花園早已是奼紫嫣紅,花紅,竹翠,叮叮咚咚的泉水也是清澈見底,不時的有幾隻金魚游過。

宛月剛想指著水中的游魚讓鳳韓瑤看,誰知一直走在前面的鳳韓瑤突然止住腳步。臉sè也變得特別凝重。

「主子..怎麼...」還沒說完,就被鳳韓瑤一把捂住嘴,然後拉著她推到一旁花叢後面。

「看。」鳳韓瑤抬了抬下巴,又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順著鳳韓瑤的指示,透過花叢,可以看見前方不遠處亭子上,有幾個衣著鮮麗的男子站在那裡。其中一個男子甚是美麗,正用手戳著跪在她面前那男子的臉蛋。

「..玉...」看到身旁穿來的冷眼,宛月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只是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卻睜得無比巨大。玉妃?他在那裡幹什麼?懲罰下人嗎?

宮裡的人都知道,後宮的娘娘誰都可以惹,但是唯獨玉妃不能惹。玉妃仗著女皇的寵愛,當然是以前,至從上官小小穿過來以後他還侍過寢呢。但是又因為其母在朝中強大的實力,即使是失寵,也沒有干狗眼看人低,冷落了他半分。因為生怕哪一天玉妃又重新得寵,到時候受罪的可不單單是自己了,自己的家人也會受牽連。

仗著這重重的保護,還有從小家庭的溺愛,養成了玉妃嬌蠻跋扈,霸道無理的xìng格。對待下人更是一個不滿意,輕則打你一頓,重則就是慢慢置你於死地。所以宮中的丫鬟太監都不願去玉淑宮伺候玉妃,甚至遠遠看見玉妃都會繞道而行。

現在跪在地上受玉妃斥罵的正是一直跟在玉妃身邊的小段子。說起這小段子,也是玉妃身邊的紅人,平常的太監丫鬟見到他也是禮讓三分。但是如今看到他受辱罵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替他求情,生怕玉妃一個不容易就把自己給咔嚓嘍。到時候好人沒做成,反而把自己的身家xìng命給賠進去了。

其實小段子也沒做什麼,只是把這幾天從朝廷上打探來的情報給玉妃彙報了一下。又一不小心失手打碎了玉妃喜愛的花瓶。原本沒有什麼,頂多罵幾句,但是玉妃一聽自己的母親勢力大減,女皇更是要對她yù除解千愁。又想起自己這麼久沒有受到女皇的恩寵,只是半個月前在御花園裡陪女皇吃飯,之後竟連女皇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而賢妃竟幾天前住宿在鳳棲宮,早上也是很晚才回來。越想越急躁,越想也就越氣憤。正想火,誰知小段子就這樣不知死活的碰了過來。於是就把一身的怒火泄在他的身上。

鳳韓瑤躲在花叢里,越看越驚心。離這麼遠,都可以看到那個受罰的男子身上斑駁的血跡,還有臉上正呼呼流血的傷口。看了這麼多的言情小說和電視劇,鳳韓瑤當然知道後宮的黑暗和邪惡。而其中最受苦的莫過於這些奴僕們,稍不留意,就成了後宮爭鬥中無辜的冤魂,最後身體連個埋葬的地方都沒有。

「他是誰?」碰了碰一旁宛月的胳膊,卻半天沒有動靜。回過頭一看,宛月早就嚇得臉sè青,腿腳軟。鳳韓瑤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宛月越來越嬌弱了?自己剛穿過來的時候不是還很強悍的嗎?

「哦...」回過神來的宛月臉sè依舊白。「是小段子,一隻陪在玉妃的身邊。平時很受寵,誰知主子一起火來也不管他的死活了。」說完,才現自己說了大不敬的話,顫顫巍巍的扭過頭看去,鳳韓瑤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臉上並無替他表情。

「玉妃經常打罵下人嗎?」看他的手段,一定就是個老手,真不知道他的手下究竟有多少條亡魂了。

「是...」宛月點點頭。

「也沒人管..我是說朕以前知道嗎?」不忍心看前方殘酷的鏡頭,鳳韓瑤扭過頭來。

「知道..但是礙於...」沒說完就低下頭,宛月知道即使是沒說,陛下也能清楚自己的意思。

「混蛋!」右手狠狠地倒了一下柔軟的草坪。

「?」陛下在罵自己嗎?

「不要出聲,又有人來了。」

透過花叢看去,好像有一群太監正走了過來,分開兩路,然後走過來一道白sè的身影。

「是賢妃!」宛月一看見那個身影竟高興的嚷了起來,幸好沒有人注意。太棒了,賢妃來了,小段子就有救了!宮裡誰不知道,賢妃娘娘和玉妃娘娘是兩個極端。玉妃娘娘心狠手辣,而賢妃娘娘卻溫厚待人,從不打罵下人,對誰都很好。

果然,原本躺在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小段子,看見賢妃那抹白sè的身影之後。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賢妃爬去。可是還沒碰到賢妃的衣角,只覺身後一陣劇痛,然後就感到有滾燙的液體從背後流下。

賢妃看著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小段子,又看著滾在一旁的茶杯蓋,忍不住皺了皺眉。滾燙的茶水潑在身上,也難怪他昏死過去了。這個玉妃,還真是心狠!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是臉上卻毫無表情,眼神里也只是一陣惋惜。

「不知這奴才又做了什麼事情,竟惹得弟弟這麼大的火?」繞過躺在地上的小段子,賢妃在石桌的另一側坐下。

「哼...怎麼..」玉妃斜眼瞟了他一下,然後鄙夷一笑。「難道賢妃哥哥又來當好人了嗎?」說到最後,竟有幾分惡狠狠的味道。

看著正優雅喝著茶的賢妃。玉妃手中的絲絹早就被自己蹂躪成一團破布。賢妃是女皇登基以來第一批秀女。謫仙的外貌,淡雅的氣質,讓女皇一直專寵不衰,也讓賢妃的地位越升越高。等到自己和那對雙胞胎兄弟進宮,賢妃才漸漸被皇帝冷落,但是始終沒有失寵。一直想登上后位的玉妃當然知道賢妃是自己最大的阻礙。所以自己也是使出渾身解數把女皇牢牢地栓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也搖身一變成為了去年的賢妃,久盛不衰。誰知女皇至從出了事故之後,竟然不流連於美sè。連續一個月沒有翻牌子讓嬪妃侍寢。玉妃以為是女皇身體不好所以也沒有放在身上,誰知前幾天竟傳出賢妃重新得寵,住宿鳳棲宮。而且還是在鳳棲宮用的早飯。這對後宮嬪妃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住宿鳳棲宮已經是震撼不已,再在鳳棲宮用飯,這足以自己在後宮揚眉吐氣好幾天了。現在看賢妃一臉淡然的樣子,玉妃又想起自己在宮中和賢妃在宮中完全不同的評價。更是怒火攻心。顧不得什麼利益,只希望現在有一道雷劈死眼前的這個小賤人。

感受到對面傳來的憤怒光線,賢妃仍是毫不在意。放下茶杯,淡然用絲絹擦了擦嘴角邊的茶水,幽幽的開口說道:「弟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只不過是看這個奴才究竟是犯了什麼錯誤,竟讓弟弟如此大動肝火。」竟不惜在御花園濫用私刑,你以為是你家後花園嗎?也不怕被別人看到,這個玉妃,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這個奴才今天實在是讓本宮討厭,偶爾教訓一下讓他長長記xìng也是應該的。」玉妃說得輕描淡寫,一旁的奴僕卻聽得是渾身冷汗,生怕有一天自己就這樣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既然教訓完了,這個奴才又沒有犯什麼事。那麼弟弟為何不饒了他?何況小段子一直伺候著弟弟,甚是得弟弟歡心。念在他這些年用心的份上,弟弟也不該...」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還沒說完,玉妃就突然拍桌而起,用手指著賢妃的鼻子怒斥道。

「不敢不敢...」只是看了一眼,賢妃就轉過頭去。但是眼底的溫柔也漸漸消去,竟出現了几絲冷漠。「只是想提醒弟弟幾句,這可是御花園,不是弟弟的宮殿中。萬一陛下看見了,弟弟應該知道後果吧。」

說完就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袍,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段子,開口說道:「這個奴才既然不著弟弟的喜歡,那麼,就給哥哥吧。」揮揮手,也不等玉妃答應不答應,就讓自己的太監和丫鬟把小段子抬了起來。

「哦,對了。」下了樓梯,剛要離去,賢妃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過身對著還在亭中生著悶氣的玉妃說道:「弟弟,這個時候,做事情還是小心點好,要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完,就轉身離去。白sè的身影走在池中的石橋上,竟像是歸去的仙人一樣。而亭中的玉妃,卻不知什麼時候起,臉sè變得煞白。

「主子,賢妃娘娘走了。」長呼了一口氣,還好,小段子得救了。

「宛月。」鳳韓瑤此時出奇的冷靜。腦海中一直回放著賢妃剛才說的話。

「主子..怎麼了?」宛月有些好奇。但看著鳳韓瑤此時嚴肅的表情,也不由得正經起來。

「讓雨去查查賢妃。朕要知道他全部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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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女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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