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縛獸

二十七.縛獸

御錘飛行雖遠不及御劍,倒也不慢,片刻之間,王二熊與盧仕真兩人已飛至伏獠山腳,二人不敢落地,藏在一株鬼面樹上,遠遠地瞧著動靜。盧仕真獃獃地看著王二熊,半晌也沒緩過神來。

眼見那隻金毛獸已露出身形,衝到一隻搬山猿面前,一掌將它拍飛,剩下的三隻王獸竟嚇得瑟瑟發抖,並無絲毫反抗,匍匐在地不敢動彈,周圍群獸瞬間四散而逃。

「失策啊!」王二熊一拍大腿,懊惱地說道,「這金毛居然成了伏獠山的山大王!虧我還指望他們打起來,怎麼早沒想到!唉,仕真,現在的話.......,嗯?你這般盯著我做什麼?」

「你是如何做到的?」

「飛天?你想學啊?我教你,包你兩日學會。不過咱倆得先想個主意把這金毛綁了。這下可算碰著了!」

「……」

此時,觀天鏡旁,王懷斌自言自語道:「好,遇到了。如此便好。」他伸出右手,指向觀天鏡。卻被另一隻蒼老的大手按住了。

「懷斌,不可!」不知何時,廣良祖師已來到這妙山之巔,他看向觀天鏡中王二熊與盧仕真爭執不休的樣子,不禁莞爾,「許久未見,竟還是這等模樣。」

王懷斌也笑了,說道:「二熊自幼便是這般,可惜不得還陽。師尊,為何又要阻我?前次未曾探出鬼淵谷之人,若不是覆雲門那兩名弟子心思活絡,二熊險些便遭了毒手。我要去鬼淵谷將他們殺個乾淨,你不允。我要去骨界,你還是不允,只道不可違那天道輪迴。可這般放任不管,各家氏族百年後便會血洗骨界,二熊的下場定會和那趙家女一般無二,我不可坐視不理。」

廣良祖師嘆道:「唉,懷斌。二熊已是凶屍!你何必矇騙自己?人死則歸於魂界,天理如此。那趙家女娃設下骨界,已是大違天理,其中因果如何你我皆不可查,二熊若得還陽,那便最好。若不得還陽,就算骨界化為齏粉,亦是天理正道!這等因果皆由她自負,你莫要再出手了。」

「師尊,二熊是我弟弟。有違天理之事,那趙家女做得,我便做不得?莫要再說了,哪怕拼著這身修為,我也當為他逆天改命,至於成與不成,就看趙家女在骨界如何作為了。」

廣良祖師怒道:「痴兒!當年你背著我,以那裂魂之法分去三成魂魄沉入骨界,你當我不知?既已分出,就由得它去,何必又要強加指引?穿透這九轉天生陣,又要廢去多少修為?你若再這般抱著執念,你……,為師也救你不得了!」

話音未落,廣良祖師一抬手,一根晶瑩剔透的墨玉拐杖出現在手中,王懷斌大叫道:「師尊!不可!」,急急抬手往鏡上一指,一道靈光沒入,不見了蹤跡。接著,廣良祖師一揮拐杖,那觀天鏡如流星一般,往天機閣飛去。

「此鏡絕不可再觀!你隨我去天機閣,百年之內不得離開,此乃師命!」

「是……,師尊。」

——

骨界中,盧仕真道:「二熊,你掠陣,我攻下盤!」

「好,這畜牲動作極快,莫要留手!嘿嘿,先吃我一錘。」

二人自半空躍下,王二熊提起腳下蒼山錘,灌足靈力,半空中霎時靈壓滾滾,將那金毛獸壓進黑沙地中半尺之深。那獸狂嘯一聲,掙脫束縛,不想兩隻前肢又被絞住。盧仕真雙手一拉,十道冰弦切入皮肉,

王二熊一錘砸下,正中腦門,那獸整張臉都被砸進黑沙地中。

「成了?!」

「仕真!開鬼蓮!別停手!」

「不成!冰弦尚未穿透皮肉,此獸未傷筋骨!如何是好?」

「當真邪門,竟能肉身硬抗破山式,難不成竟比古銅脈還硬?」

半柱香后……

「已開六陣,冰弦散亂,困不住了!」

「哈!再來!它未必比咱倆好受多少!」

又半柱香……

「二熊當心!」

「畜牲!看你熊爺的定山式!」

……

「哈!哈!這般消耗……仕真,一陣困一息!只能用那招了!再不成,便只能逃了!」

「唔……,最多二十息!」

金毛獸全身金光大盛,咆哮掙扎,十丈之內八朵鬼蓮齊齊搖晃,冰弦根根斷開,盧仕真疾退數步,雙手十指飛舞,身前根根冰弦螺旋交織,凝成一支巨大的玄冰刺,而他身後,王二熊疾沖而來,躬身踏步,蒼山鎚頭靈光大盛,一擊砸向玄冰刺尾部,那刺勢若流星,一息間,距那獸首已不足兩丈。

便在此時,魔星上一道靈光落下,瞬息及至,沒入獸首,一股滔天劍意自獸首盪開,玄冰刺上冰弦根根粉碎,八陣鬼蓮眨眼間變為齏粉,在王二熊與盧仕真震驚的目光中,那獸竟如同人一般雙腿直立,右爪從地上凶獸屍體中抽出一根斷骨,刺向王二熊。

王二熊似已失神,他分明看到,那凶獸背後立著一名白眉男子的虛影,手持長劍一劍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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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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