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離奇的死亡
「你們這群該死的傢伙!為什麼要背叛大家,為什麼要同類相食啊!」
迪蒙已經不記得是第多少次被相同的噩夢驚醒,他總是會在夢中吼出這句話,但又不知道為何。
雖說夢裡的場景就像是身臨其境一般,可一旦夢醒,一切又都記不得了,究其緣由,迪蒙想了許久,都沒弄明白。
「沒事吧,迪蒙?又做噩夢了?」
迪蒙背靠著樹,約翰的呼喊將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一摸後背,汗水已將衣衫打濕。
「還是老樣子,約翰叔叔,緩一會兒就好了。」
迪蒙強裝笑容,嘴唇有些發白。
「你這幾天情況看上去更嚴重了,真的沒事嗎?」約翰拿來水壺,讓迪蒙先喝兩口水潤潤嗓子,「今天中午就可以趕到費爾敦村了。」
手裡拿著兩串烤兔肉的熊型大漢威廉一如既往地掛著他那自以為迷人的微笑,他走過來將肉交給了約翰和迪蒙。
「趁熱吃吧,我烤肉的技術和是很好的。」
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高大的樹木聳入雲端,繁茂的樹葉吝嗇地只允許些許陽光從中透過。
對於外界不熟悉這裡地形的人,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找不著南北。
約翰他們吃過虧,要不是運氣好,鬼使神差地找到了此地偏僻的村落,估計想走出去,真的要費老半天的功夫。
哪怕約翰和威廉是經驗豐富的老冒險家,以往屢試不爽的判斷方向的老方法在這裡好像就失去了作用。
迪蒙回憶起自己與約翰兩人的相遇就是在他們第一次離開村子的時候,當時自己不知道是被什麼鬼東西偷襲暈了過去,困擾多日的噩夢就是自那時開始。
時隔大半個月,他們又回到了這裡,目的是接約翰他倆留在這裡養病的同伴喬治。
不久前,三人為了完成任務才來到這片森林,結果喬治不幸遭到某種生物的襲擊,傷勢嚴重,必須儘快接受治療。
好在他們恰巧找到了有醫生居住的村子,悲催的喬治的命才得以保得住。
交給僱主讓他們尋找的藥草后,他們就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三人騎著馬,速度比他們預計的要快些,中午還沒到,就抵達了村子。
「你們總算是來了啊。」
年邁的村長巴德拄著拐杖迎了上來,站在幾人馬前,三人立刻翻身下馬。
「怎麼了?村長,村子里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約翰率先問道,看樣子是和他們有關。
「唉,這說來話長,自從唐納德醫生接受治療你們的同伴后,他人就變得很奇怪,終日呆在家裡,拒不見客。」
村長額頭的皺紋又多了幾道,半月不見,頭髮也斑白稀疏了幾分,唐納德醫生的事讓他這半個月來操心了不少。
畢竟唐納德是村子里現有的唯一的醫生,要是他出了差錯,村子里的人犯病就難尋醫治療了。
在這荒山野嶺的,很少有人出去。
「還有這事?」
三人面面相覷,約翰和威廉見多識廣,還未聽過這等奇聞怪事。
「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自然就是會明白的。」
站在這裡光說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先到唐納德醫生的家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巴德帶著三人來到村子後面的一座小山丘上,唐納德醫生的房子就修建在上面。
「咚!咚!咚!咚!」
無人回應。
再連敲幾下后,
依舊如此。
「唐納德醫生,我是約翰。」
門后逐漸響起緩慢而又沉重的腳步聲,破舊的木門從裡面被人打開,一雙陰鬱至極的眼睛和約翰首先對上眼。
約翰佝僂著身軀,樣子極為消瘦。
「你們來了啊···」
唐納德的聲音沙啞,面色蒼白,簡直和將死之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巴德看后,嚇得差點沒站穩,被地上的石頭絆倒,手中的拐杖倒向一旁。
迪蒙眼疾手快,扶住了巴德。
「謝謝,小夥子。」巴德輕聲道謝。
四人走進屋內,瞬間就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許多,屋外太陽高照,屋內壁爐中還燃燒著火焰,這種如墜冰窖的異樣感著實讓人感覺難受,尤其是像巴德這樣的老人。
「村長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迪蒙看著渾身止不住顫抖的巴德,好心關切的問道。
「也好,小夥子,真是麻煩你了。」
巴德也不想逞強,年紀大了,身體越發的不如從前,自己年輕的時候還能夠在結冰的湖泊里游泳的。
在迪蒙攙扶著巴德走出屋外后,空蕩的房間里只剩下站著的約翰兩人,和坐在椅子上行動遲緩的唐納德。
「到底出什麼事了?唐納德醫生,請你告訴我們,我們一定全力幫助你。」
「是啊!醫生,發生什麼了?」
寂靜了一會兒后,唐納德向後仰著頭,捂著眼睛,才願意開口:「一切都晚了···」
「什麼一切都晚了?請你說清楚點,唐納德醫生。」
約翰湊到唐納德的身邊,想聽清唐納德嘴裡嘟囔的話語,可奇怪的是唐納德嘴裡始終都在重複一樣的話。
和中邪沒多大區別,還是說唐納德的精神方面出了問題,但他是醫生,不至於說生病生成這樣啊?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細若蚊吟,人耳朵根本就聽不見。
威廉見狀,粗厚的像是用煤炭畫上去的眉毛向兩側凸起,他走過去,輕輕搖晃了下唐納德的身體,沒有反應。
「他···不會是死了吧?」
威廉推測道,約翰一驚,連忙檢查了下唐納德的脈搏,「不···不會吧?他的脈搏已經停止跳動了。」
「見鬼了吧?」
威廉不敢相信唐納德真如自己所猜的那樣死了,他將手指靠近唐納德的筆尖。
沒有氣體進出的感覺,確實如約翰所言,面前的唐納德是個貨真價實的死人。
具體來講,像是一位死了多天,還吊著一口氣來和他們說話的活死人。
有關活死人的傳言約翰和威廉還是聽過不少的,可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活死人?
事情越發的離奇詭異起來。
這是,威廉才突然想起來,「等等,喬治吶!他人又在哪裡?」
哥倆都快把在這裡養傷的喬治給忘了,他們記得喬治是在裡屋的客房中,那是唐納德專門觀察傷勢嚴重的患者的地方。
村子里的男人們靠打獵為生,時常會與森林中的野獸搏鬥,因此,受傷也是家常便飯,極為少數的獵人會在捕獵途中傷及重要位置。
死人卻是幾乎不會發生的,獵人們經驗老到,熟知各種猛獸的生活習性,世代相傳的捕獵技巧。
況且獵人們各個身體強壯,即使受傷又有唐納德的悉心照料。
兩人在這棟不算太大的二層石頭房裡找了半天,雖說不太禮貌,可現在他們也顧不了太多,東翻西找。
就是連喬治的一根毛都沒找著。
「喬治!」
威廉乾脆在屋裡呼喊喬治的名字,希望藏在某處的喬治能給個讓他們安心的回應。
沒有!
急得滿頭大汗的兩人回到客廳,好好的一個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在這來說,村長還提醒過。
唐納德自從接受治療喬治后就閉門不出,沒那個可能將喬治藏到屋外啊?
就算喬治死了,要被埋葬,一村之長的巴德肯定會知道的。
畢竟喬治是外地人。
窘迫的兩人思來想去,愣是想不出任何有理由藏匿喬治的理由和地點,泄氣的兩人只得干坐在長椅上,一籌莫展。
「約翰叔叔,你們怎麼了?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唐納德醫生這是睡著了嗎?」
迪蒙走進屋內,一進門就看到神情各異的三人,現場氣氛無比尷尬,迪蒙一連串將問題拋了出來。
「迪蒙,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約翰捂著頭,無奈地說道。
「你們是沒有找到同伴嗎?」
「嗯,我們滿房子的搜過了就是沒有見到喬治,連塊頭皮屑都沒發現。」
「那怎麼不問問唐納德醫生啊?唐納德醫生,快醒醒吧?」
迪蒙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起來,在他的手觸碰到唐納德身體的那一刻開始。
第一感覺就是冷,和凍僵了的屍體一樣,迪蒙機械性的扭頭望向唐納德毫無血色的臉,問道:「他···是死了嗎?」
「嗯。」
「騙人的吧,他不是半個小時前,才和我們說話的嗎?我只不過離開了一會兒,人就死啦?」
「很不可思議,對吧?」約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也沒弄清楚,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個問題,一是唐納德醫生怎麼死的,二是喬治到底在哪兒?」
「這兩個問題得不到解決,我估計我們都沒法安心離開這座村子,唉。」
威廉揉了揉太陽穴,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你們真的仔細看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了嗎?」迪蒙忽然想起來什麼,詢問道。
「當然了,我們甚至連唐納德醫生的卧室都看過了。」約翰十分的肯定,這隻能說明喬治被唐納德偷偷帶到外面,在沒有被人發現的情況下。
「地下室呢?你們有沒有搜過這座房子的地下室?」
「地下室?」
「嗯,一般來說,像是以打獵為生的村子,家家戶戶都會在家裡挖地窖來存貯糧食的,不是嗎?」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
威廉如茅塞頓開,一語點醒夢中人般站起身,怪不得,沒找到,地下室還沒搜。
「沒有的,一樓我都找過了,沒有任何地下室的入口,就算真的要挖地窖,這裡的村民沒有必要將地窖的入口藏到讓人找不到的地步啊?」
約翰無情的反駁打破了威廉的幻想,對啊,要是有地窖,應該很容易就找到了。
誰閑的沒事做藏得那麼隱秘啊?
迪蒙不信這個邪,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