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敢,王爺身當高位還不忘江湖弟兄,可算是高義了。」葉塵笑道。
「唉,可不敢當,日後恐怕還有事仰仗葉先生。」王富軍站起來抱拳道。
「江湖道弟兄有難處,葉某自然不敢推辭,王爺,告辭了。」葉塵也站起來道。
「恕不遠送。」王富軍拱手。
葉塵出了會議室,門口的警衛看葉塵出來也不攔著,他們早就知道,有三十七個律師團保駕,這事兒別說是在派出所,就是把官司打到法院,葉塵也是個當庭釋放,這玩意沒招兒,誰能想到葉塵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夥子能有這麼大能量呢。
葉塵看看左右,扯著虎皮唱大戲的感覺真好啊……
等葉塵到了派出所門口,正好碰見王萍,看王萍雙眼發紅,還有點腫,估計是剛才哭過,一看見葉塵,王萍狠狠的哼了一聲,轉身就出門了,葉塵無奈,心道,誰讓你來招惹我,這不是找事兒嘛。
當然,葉塵也不會跟她一般見識,更何況她父親王富軍還是道上人,攀上了江湖道的交情,這道上人的後人,自己不幫襯就已經不對了,更何況還是跟人計較呢。
等葉塵到家已經是傍晚七點多了,葉塵一進門,卻見海娜三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塵一愣,再看別的地方,什麼洗衣機啊亂七八糟的家電都置辦齊了,葉塵笑道:「你們動作真快,這就換上了。」
「不是我們動作快,是有人送來的。」洛千雪倚在沙發上,道。
「哦?」葉塵一想,估計就是胡九兒了,點點頭,剛要說話,海娜道:「飯在廚房,給你留了。」
「嗯。」葉塵走進廚房,還不錯,四個菜都有,自己乘了碗米飯開吃,柯嬋兒走到葉塵背後,道:「怎麼樣?」
「怎麼樣?」葉塵回頭一看柯嬋兒,氣不打一處來,「你說怎麼樣啊,要不是你來那一嗓子,我能說不清楚嘛我。」
「那你說的清楚了?昨晚……」柯嬋兒俯下身子,道。
「這……」葉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現在想想,還真就恨自己一時糊塗沒把持住啊,看看柯嬋兒的左臂,上麵包了一層紗布,葉塵顧不得吃飯,把紗布慢慢打開了,傷口已經慢慢結疤,葉塵聞聞紗布,紗布上有濃厚的草藥味,在看看傷口,傷口嫩肉鮮紅,這是屍毒已經去除乾淨的徵兆,葉塵把紗布重新包好,道:「巫門也有對付這方面的藥方?」
「切,葉大先生,您別老自以為自己是道門正統,我們都是旁門左道,好不好?」一說到這個問題上,柯嬋兒跟打了激素似的,話語一時間變的鋒利了。
「我沒那個意思。」葉塵搖搖頭,不過柯嬋兒的話不錯,葉塵還真就認為道門正統比其他的術法都要高明的多。
「哼。」柯嬋兒轉身就走,走到門口道,「明泰會的人傳話,讓葉大先生明天如果有空的話,到不夜城酒吧一敘。」
葉塵聞言苦笑,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己掐吧掐吧指頭算算,自己吃人家的人情也著實不少了,人家這是無事也相召,自己還不去不行,哎,上了賊船咯。
第二天下午,葉塵來到不夜城酒吧,進門就有服務生道:「葉先生,胡姐邀您去明泰集團總部,請給我來。」
說著把葉塵領到酒吧後門,早有一輛保時捷在這等著,葉塵微微皺眉,這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明明傳話是讓自己到酒吧來,到了酒吧,再轉乘車子到總部,這有點意思這個。
明泰的集團的總部離酒吧不遠,
也是在南區的一棟寫字樓,寫字樓上四個鎦金大字:明泰集團,葉塵抬頭一看,呵呵,架子還不小。
「葉先生,這邊請。」門口早有人等候,看葉塵站在門口,怠慢不得,連忙上來領路。
這寫字樓有四十層高,明泰集團是一點都不含糊,整座寫字樓都包下了,當然了,再有錢也不敢空著寫字樓,樓下酒店,再往上就客房,一直到了三十層往上,才是真正的明泰會人員聚會之地,而領路人直接把葉塵領到三十九層,葉塵納悶,為什麼不在四十層,領路人答說四十層是胡姐的休息場所,任何人無召見不得上樓。
電梯打開,整層寫字樓所有房間除了承重牆基本上都打通成一間房子了,領路人把葉塵讓到門口,道:「葉先生,胡姐就在裡面,請。」
說著把門打開,葉塵進門一看,嚯,一張接近五十米長的會議桌,頂頭坐著胡九兒,兩排坐著人,一邊是西裝革履,看起來都像成功人士的老闆,黃小明也坐在此列;一邊坐著穿著背心牛仔褲的漢子,手上都有點小玩意玩著。
葉塵一進門,胡九兒就站起來了:「葉先生,不好意思,本來是想在酒吧談事,只是酒吧狹小,更何況會裡很多兄弟都想見見葉先生,所以就安排到這來了。」
「呵呵,不妨事。」葉塵笑了笑,由站在一邊的服務生把葉塵引到桌子邊坐下,葉塵看看位置,自己跟那群成功人士一邊,而且位置僅在胡九兒之下,「胡姐叫葉某來有什麼事情?」
「葉先生,咱們也不兜圈子,說實在的吧,我想請葉先生加入明泰會,這些在座的都是我明泰會多年來的弟兄。」胡九兒開門見山。
「哦?」葉塵今天就是為這事兒來的,但是到了節骨眼該拿捏的還是得拿捏起來,「胡姐抬愛了,葉某入明泰會不是不可,只是怕會中弟兄不服啊。」
「你入明泰會當小弟,我們有什麼不服的。」坐在葉塵對面的一個漢子哈哈笑道,「像你這樣的小弟,我們明泰會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當然,大家都有錢拿,無所謂的,哈哈。」這話一說,一群人都哈哈笑,一旁穿西裝的人也都呵呵輕笑。
「康子,不要胡說,葉先生是高人,怎麼可能來我明泰會當小弟?!」胡九兒怒道,不過葉塵看得出來,這分明是佯怒,裝出來的,呵呵,一陰一陽給自己玩雙簧呢。
「那我要是不幹呢?」葉塵眯眼道。
「那你也得出得了這個門呢?」康子嘿嘿冷笑一聲。
葉塵聽完哈哈大笑,右手扣在會議桌上,左手在桌下捏了個手令,不多時,所有人都聞道了一股子焦糊味,有人回頭看電源,是不是電源著火,只有葉塵身邊的人才看到,葉塵右手底下散發出來一陣陣輕煙。
葉塵左右看看,都看過來,把右手拿開,一個一寸厚的掌印赫然出現在會議桌上,掌印中好像被潑了硫酸似的,滋滋作響,還在不斷的往下腐蝕著,葉塵暗笑,自己手中暗扣五雷掌,不動聲色,諒你們也看不出端的。
「這……」會議室里的人都左右看,面面相覷,胡九兒最先反應過來:「葉先生不愧是高人,佩服佩服。」
「不敢當。」葉塵擺手。
「我提議葉先生自即日起擔任我明泰會的供奉,就這樣定下了。」胡九兒拍板道。
「胡姐,他……」康子還要說話,胡九兒一招手,一個精瘦的年輕人端著一個紅木盤子走過來,盤子上用紅布蓋著,放在會議桌上。
胡九兒把盤子推向葉塵,康子一看這盤子,就知道說什麼都是白搭,也不說話了,葉塵微微一笑把紅布掀開,盤子里擺著三樣東西,一口短刀,一個id卡,十摞鈔票,葉塵笑道:「行。」
說著,單手一拍桌子,飛速抄起短刀,在自己食指上抹出一道血痕,一滴鮮血滴出,旁邊的人飛快扔過來一個茶碗,正好接住這滴血,葉塵看過去,卻是坐在最末位的一個不高的漢子,看葉塵看過來,朝葉塵點頭微笑。
葉塵輕輕把短刀擱在盤子上,袖子一拂,id卡和現金就落入葉塵袖中,動作瀟洒自然,如行雲流水一般,看的身邊的胡九兒神情一呆。
「好,果然是高人。」胡九兒拍手道,「葉先生術法精奇,可算是奇人了。」
「胡姐過獎。」葉塵微笑。
「好了,大家也都看過了,各自散了吧,葉先生稍坐,我還有事要與先生談談。」胡九兒道。
「那,胡姐,我們就先走了。」所有站起身來跟葉塵點頭而走,唯有康子一聲不吭就走了。
等所有人都退出會議室,胡九兒拿起茶壺給葉塵蓄水,葉塵笑道:「胡姐,有話就說吧。」
「哎,小葉,明泰會的歷史你知道嗎?」胡姐靠在老闆椅上感覺有些疲勞。
「略知一二。」葉塵這麼近距離看胡九兒還真是頭一次,這胡九兒雖然不是眉黛春山,秋水剪瞳,但倒也是中上之姿,成熟女人的誘人氣息撲面而來。
「嗯,這康子是唐明泰哥在位時期的老人了,如今你初來乍到就成了供奉,可以說從會中職位上與他是平起平坐,他心裡不痛快,但他是個直爽漢子,心裡藏不住事兒,什麼事兒都在臉上擺著,你別放在心上。」胡九兒閉眼,雙手揉著太陽穴,道。
葉塵看胡九兒今天穿了一身白領職業裝,只是胡九兒胸前那兩座巨大的山峰實在是不是這種緊身的白領裝能兜的住的,胡九兒躺在老闆椅上,那兩大山峰撐的職業裝鼓鼓的,直欲衝出來。
當然,葉塵也就是掃了一眼,聽胡九兒說話,接道:「康子是個漢子,我看得出來。」
「嗯,那就好。」胡九兒皺眉揉著太陽穴。
「看胡姐好像是不太舒服啊。」葉塵看胡九兒一直皺著秀眉揉太陽穴,道。
「我一個女人,整天忙上忙下,料理這一大攤子事,累了。」胡九兒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葉塵感覺特踏實,在葉塵身上,他看出與葉塵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安全感。
「來,胡姐,我給你把把脈吧。」葉塵笑道。
「呦,小葉,你還會這手呢。」胡九兒展顏一笑,葉塵算是看全了冰山解凍到春風日暖的全集,不覺一呆,連忙咳嗽一聲:「呵呵,粗通。」
「來,那你給姐試試。」胡九兒把皓腕輕輕放在會議桌上,葉塵瞄了一眼,這胡九兒的手上明顯有薄繭子,看繭子的位置應該是握刀所致,看來這女人真是如王富軍所說,當年也沒少砍人,不過葉塵不關心這個,左手輕輕搭在胡九兒的脈門上,三指輕輕摁住,小指彈起,慢慢的試著。
「怎麼樣?」胡九兒看葉塵,葉塵把手剛要拿開,胡九兒一下握住葉塵的手,看著葉塵,葉塵一愣,笑道:「沒怎麼樣,過度勞累,氣血低迷所致,再趕上……呵呵,胡姐赤龍已至,所以才精神恍惚,氣力不足。」
「赤龍?什麼叫赤龍?」胡九兒看葉塵,雖然在笑,但卻也是疑惑,葉塵確定胡九兒不是調戲自己,這才道:「赤龍就是女人的經期。」說著把手抽出來,從會議桌上倒了一杯水遞給胡九兒,又從一邊的辦公桌上抽了一張紙和筆,在紙上寫了幾味中藥,道,「這藥方子胡姐可以試試,順氣補血,因為你這是自然身體狀況,所以提神的方子就不用了,這段日子不要太過操勞就可以了。」
「哎,還是小葉知道我啊。」胡九兒把方子放在會議桌上,笑道,「一群大男人,沒有一個知道我的,我有些東西又不好開口說。」
「胡姐的位置在這兒呢,誰敢胡言造次?」葉塵笑了笑,「好了,胡姐,沒什麼事我就先走,有事找我就是了。」
「嗯,好。」胡九兒點點頭,等葉塵走出門外,胡九兒看了看方子,又想起葉塵的容貌,不禁一陣心悸,心裡一顫,猛地又想起唐盛,想起唐盛那晚倒在自己懷裡,胸口全是鮮血,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就死在自己懷裡了,胡九兒的眼淚一是忍不住就流了下了。
卻說葉塵出了寫字樓,打車回家,剛進家門口,卻見客廳內一個人都沒有,葉塵不敢怠慢,連忙上了房頂,卻見海娜三女正在房頂玩燒烤,葉塵鬆口氣,自己是神經過敏了。
「哎,葉塵回來了,來來來,坐下。」海娜看見葉塵站在樓梯口,連忙招呼道。
葉塵坐到一邊,海娜把烤好的肉串遞給葉塵,笑道:「來,嘗嘗,我的手藝。」
「嗯,好。」葉塵接過來,吃了一塊,笑道,「可以啊,這手藝都能擺地攤了。」
「那是,我們娜娜會的多著呢。」洛千雪道。
「嗯,烤的不錯,就是給你一點建議。」葉塵一邊吃這一邊道。
「什麼?」
「下次放鹽。」
「……」
「嬋兒,胳膊怎麼樣?」葉塵看向一邊的柯嬋兒,柯嬋兒右手捻著一隻烤串在慢慢的烤,烤的挺仔細,只是左臂一直垂著,動也不動。
「還好,不動還行,一動就疼。」柯嬋兒勉強笑笑。
「嗯,感覺疼那是快好了。」葉塵隨口胡說八道。
四個人邊吃邊笑,倒也融洽,很快,天色晚了,眾人收拾收拾就下樓了,葉塵扶著柯嬋兒往卧室走,洛千雪剛要道:「哎,你們……」海娜一邊打斷:「千雪,走了。」
「不是,嬋兒她……」洛千雪還要說,卻被海娜拉走,葉塵把柯嬋兒扶到床邊坐著,葉塵道:「我看看。」
說著就要把紗布揭開,柯嬋兒連忙躲開,葉塵看柯嬋兒:「怎麼了?」
「你……」柯嬋兒先是低頭,然後猛的抬起頭看葉塵,「你真的喜歡我嗎?」
「那天晚上我不是都說了嗎?」葉塵笑了笑,坐到柯嬋兒的旁邊,慢慢揭開紗布,見傷口結疤猙獰,柯嬋兒看葉塵在仔細觀察傷疤,知道是為自己好,但心中掙扎,女人愛美之心不是男人能體會的,連忙站起來,而葉塵看的出神,冷不防柯嬋兒站起來,葉塵的手一下子碰到傷疤上,柯嬋兒疼的立足不穩往葉塵身上倒,一下子倒在葉塵懷裡。
「你怎麼了你,一驚一乍的。」葉塵看柯嬋兒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也沒去扶她,左手摟著柯嬋兒的腰,右手抬著柯嬋兒的左臂,看傷疤好像沒破,這才鬆口氣。
「你老看它幹嘛?很醜的。」柯嬋兒偎依在葉塵的身上,聞著男人的氣息,頗有些迷醉。
「呵呵,你以巫術召喚鬼魂,那鬼魂好看嗎?」葉塵一笑,怎知懷中的柯嬋兒猛地直起身子,嚴肅的看著葉塵:「不准你說我巫門術法的壞話!」
「好好好,不說不說。」葉塵連忙道,他剛才也是順口,哪想到柯嬋兒的反應這麼大。
「哼,你心裡還是自己以道門正統自居,沒將我巫門放在眼裡!」柯嬋兒不依不饒,「等我傷好了,咱就開壇鬥法,到底看看誰更高一籌!」
「那也得等你傷好了再說呢。」葉塵往柯嬋兒身邊蹭了蹭,左手輕輕攬在柯嬋兒的腰上,柯嬋兒哼了一下,把頭轉過去,葉塵一笑,右手捏著柯嬋兒尖尖的下巴轉過來,雙唇輕輕的吻了上去,柯嬋兒輕輕閉著眼睛,享受著葉塵的吻。
不多時,葉塵的手不老實了,右手摸在柯嬋兒腹上,緩緩上移,柯嬋兒右臂猛地抓住葉塵的右手,雙眼睜開,把頭擺在一邊:「你又想輕薄我!」
「呵呵,情不自禁嘛。」葉塵也沒強求,吻了下柯嬋兒的臉頰。
「男人,你們男人都樣啊,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柯嬋兒看葉塵,葉塵笑道:「下半身……不光是男人有吧。」
「你要死啦。」柯嬋兒給了葉塵一拳,臉色微紅,葉塵哈哈一笑,學著京腔:「娘子,天色已晚,寬衣安睡了罷。」
「死去吧你。」柯嬋兒抄起一個枕頭就砸過去,葉塵單手接住放在旁邊的凳子上,自己關門出來,深吸一口氣,走向大卧室。
「朋友,既然都來了,怎麼不見個面。」葉塵剛走到大卧室門口,突然道。
「嘿嘿。」天花板的墜燈上突然下來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竄到葉塵旁邊,嘿嘿一笑,一張請帖直刺葉塵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