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采石磯大戰
一陣寒冷刺骨的涼意讓顏亮醒來,他睜眼看到無數潰散的士兵。什麼?竟然是是采石磯大戰,自己戰敗了,他曾是公元2049年的中華聯邦的一名頂級考古專業工作者,他們團隊正在搶救性挖掘一個金代皇帝的墓穴。顏亮最為年輕好勝,好奇心催動著他不斷向下挖掘,其他同事也一樣很好奇。工人們在前面小心挖,顏亮和他的隊員就在後面跟著,終於打通了中央墓穴。幾位工作者都非常興奮,原來是一個皇帝陵寢。金絲楠木棺槨,旁邊有著無數價值連城的陪葬品,牆壁上還有無數壁畫。在棺槨上隱隱約約有一首詞:
「天丁震怒,掀翻銀海,散亂珠箔。六齣奇花飛滾滾,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顛狂,素麟猖獗,掣斷真珠索。玉龍酣戰,鱗甲滿天飄落。
誰念萬里關山,征夫僵立,縞帶占旗腳。色映戈矛,光搖劍戟,殺氣橫戎幕。貔虎豪雄,偏裨真勇,非與談兵略。須拚一醉,看取碧空寥廓。」
一位金朝歷史學博士興奮地道:「這是海陵王完顏亮的墓穴?我們創造了歷史!嗯,你叫顏亮,真和你有緣,你去看看棺槨里有啥東西?」
顏亮有些尷尬地道:「完顏亮被部下所殺,能有什麼好東西,看看就看看!同名的多了!」
幾個工人推開棺槨,顏亮也有些好奇,探頭一看,讓人大跌眼鏡,竟然什麼也沒有。其他人也都看了好一會,什麼都沒有。正在這時,顏亮感覺到棺槨裡面有東西,他給眾人說了一下。眾人都沒啥反應,看看就看看唄,哪怕找到什麼寶貝玩意兒,在眾目睽睽之下也帶不走。
顏亮跳進棺槨,棺槨蓋子詭異地蓋上了!眾人回過神來,只見棺槨嗖的一聲,破空而出,不知所蹤!眾人大驚:「顏亮,顏亮,」可是顏亮此刻卻失去知覺!他們也知道一定是遇到了詭異的事情。心裡非常愧疚,早知道就不讓顏亮去棺槨里了。還好,有錄像機作證,否則他們可要受懲罰了!
顏亮雖然失去了知覺,但他融合了完顏亮一生的記憶。當他醒來,發現自己回到過去時空,成為完顏亮的時候,他就接受了一切。從現在起,我顏亮就是完顏亮了。他知道采石磯大敗接下來就不妙了,稍微搞不好,就會身敗名裂,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喊殺聲,逃命聲,不斷有弓箭,石彈打到船上。還好這些大船堅固,否則早就沉默了。但是那些士兵的戰船可沒有那麼好運氣了,不斷被打沉,射沉。兵敗如山倒,還真是形象啊!地獄有多慘,這裡就有多慘!
左領軍大都督完顏奔睹,右領軍大都督紇石烈良弼,右督軍徒單永年,河東兵馬都總管完顏元宜。右領軍副都督移剌成,左領軍副都督李通。如今六位主要戰將的戰船靠得很近,互為犄角。守護者金主完顏亮的戰船!
年紀最大資歷最老的完顏奔睹焦急有小心地詢問,他生怕完顏亮此刻出什麼餿主意:「陛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
完顏亮看了一眼完顏奔睹,然後又掃視了其他幾位大將,鎮定地說:「左領軍大都督,如今我們只是不熟悉水軍,但是經過這兩個月的摸索,再加上這半個月的實戰,我相信大家對水上作戰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宋軍擅長水師,舉國四十年打造的長江防線不容易攻破。但我們打的不是宋國水師主力,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才一萬多人,拿著大金主力打宋軍偏師,只要穩紮穩打,沒有失敗的道理。
但是如果我們要強攻,那宋軍也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如今我方水師二十萬,而宋軍監軍虞允文雖然善於水戰,但是終究只有一萬八千多人,而且船太少。只要我們不怕死,派出死士,將他們完全碾滅。那這次即時滅不了宋國,宋國的氣數也就完了。這是氣數之戰,大金不能輸!一旦輸了,就會危機四伏,別忘了還有塔塔爾,瓦剌,西遼的耶律大石!還有叛賊完顏雍。如果宋國勝利了,宋國的士氣也就起來了,以後每一座城都要打,都要用人命填。那我四百萬女真人全是全部填上也不夠!」
大家現在也明白過來。皇帝並不是只顧著皇圖霸業,而且對局勢洞若觀火!
右領軍大都督紇石烈良弼拍了個馬屁:「陛下果然深謀遠慮,臣等佩服!臣願意派兵前去剿滅虞允文,消滅這廝的囂張氣焰。還從來沒有宋軍敢如此狂妄!」
完顏亮叮囑了一句:「右將軍,宋軍參軍虞允文狡詐多端,你不要大意。手下的兵損失一些無所謂,你要多保重!」
紇石烈良弼等人還以為聽錯了,陛下經過一敗果然成熟了。頓時也更加忠誠,這時候聽見陛下完顏亮道:「兄弟們,你們怕不怕死!怕不怕宋軍!」
部將們頓時熱血沸騰:「我們不怕死!」
接著完顏亮道:「你們看看,宋國的皇帝在幹什麼?又跑到了海上避難,再看看朕!和你們一起,在浴血奮戰。如果贏了,宋國幾十年的辛苦還不是給我們大金做嫁衣!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幾十年前那一批老兵都富得流油了吧!」
士兵們眼睛都紅了,他們可是聽說過,幾十年前的那批老兵最差的也有幾百畝上千畝好田!中都和南京都有產業。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吼聲:「殺,殺宋軍!」
宋軍參軍虞允文也聽到了震天的吼聲,頓時覺得有些不妙。他也知道金軍發生了變故,但也不知道什麼變故!
他急忙命令張振、時俊:「沖,趁著金賊還沒有準備好,我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張振、時俊以及其他部將們也都沒有蠢笨之輩,一起應諾。數百艘泥鰍鐵頭船像箭矢一下沖向金軍,想要再次擊潰金軍水師。金軍剛剛鼓起來士氣,看到宋軍的挑釁,也想找到之前的恥辱。一定要報復過來!
金軍水師的雞血還在燃燒,見到宋軍撞過來的海鰍船,不閃不避,直接撞上!兩船相撞,海鰍船頭部也就卡進了金軍的大船之內!
要在以前,金軍早就慌神了。現在金兵卻內心冷靜,彎弓搭箭,對準宋軍水手,士兵射去!一時間,再度聽到了哀嚎聲,「噗通噗通」的跳水聲。長江之中,落水只有一個可能,死!更不用說已經戰爭了這麼久!
金軍士兵落水前高喊:「陛下,我等去了!好好保重!」
有漢族士兵哭喊:「陛下,小兵去了,還請善待漢人!」
完顏亮也大哭起來:「兄弟們,你們的家人我會照顧好的!從今往後,無論漢人,契丹人,女真人,大金境內一視同仁,一律平等!」
聽到許諾的金兵簽兵主動朝著宋軍衝去,這可嚇壞了宋軍!原來威猛的金兵回來了!
李顯忠急忙勸阻參軍虞允文:「參軍,我們退吧!再不退,我們要全軍覆沒了」
參軍虞允文憤怒地大聲喝道:「金主完顏亮都不怕死,我們怕什麼?」
虞允文用上丹田氣喝道,「火箭炮,神機弩,快,給我上。」
李顯忠一聽此言,也反應過來了。他對金國有不共戴天之仇,祖籍陝西,家中兩百多口人全部被金兵所殺,女子被玷污。帶著兩名心腹大將張振、時俊,大聲喊道:「火箭炮,射,神機弩,射。不要怕浪費,要是死了還會便宜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