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上）

有仙人要來？

這是大事情啊！！！

聽管理者所說，還是來他們這個礦區。這可太好了。

管理人員都還沒有走遠，下面的眾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他們是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看到那些所謂的仙家啊！

在紫乾王朝那麼剝削的環境下，這個礦區多像一片凈土啊！

可是要進礦區的檢測也是很嚴格的。很多能夠留在這裡的礦工都是經過檢測合格以後才進入這裡的。

這裡工資高，吃得好，得了病還有真的郎中來看。不是那些江湖的假郎中，收費高、病還治不好。雖說這裡的價格也是很高，可是這裡藥到病除。

這個地方那麼好，就只有一個原因：這是仙家開的礦場，朝廷管不著！

能夠見到那些傳說辭彙中的仙人，他們回家去以後是可以隨意吹噓的。

回家以後給老婆、孩子以及家中的父母吹噓能夠得到他們的崇拜；給村裡的人吹噓也可以得到那麼一兩碗免費的酒喝；就是以後自己老了也可以吹噓給自己的孫子們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爺爺當初可是見過仙人的。

「你們說，仙人是什麼樣子的？」

「應該是三頭六臂吧？」

「你們瞎說，仙人應該是無所不能的，真希望他們可以實現我的夢想啊！！！」

……

一群人都激動了，這個時候的人都沉浸在能夠見到仙人的美妙幻想之中。霍家五兄弟已經沒有人再記得他們被帶走了。

能夠見到仙人的期望，並沒有因為時間的增加而褪卻，反而越加的濃烈了。

只是這個月的月底快要到了，也就那麼兩天時間就能發工錢了，他們都能回家了。

要是在以前，他們心心念念的都家中的親人，在這幾天幹活應該會更加賣力。

現在每個人見面的第一句都是：你覺得仙人什麼時候會來，我覺得……

他們已經忘記了家人，也不是說真的忘記，而是選擇性的遺忘。只有每到夜深的時候，四周安靜下來，看著滿天的星光，他們才從仙人熱中走出來，想到了他們即將面對的局面。

那是妻子的期待、那是孩子的期望、那是父母的希望。原來他們還有那麼多責任要擔當，他們也必須擔當！

他們是家中的男人，他們是家中的頂樑柱，他們要定起家的整片天！

日子一天天往前走，仙人始終都沒有來，沒有任何的消息。有些消息靈通的，都把耳朵伸到其他礦區去打聽消息了。

不過在快要到發工錢的前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柱他們一個早上採到了十塊礦石，不是兩個人十塊，是一人十塊。還是那種特殊的礦石，那種一塊抵得上三塊的礦石。

這裡的礦石有多難挖，所有人都深有體會。一個體力和運氣都好的人，一個早晨努力地干也才只能挖三塊礦石，還是那種普通的。

要是運氣不好，刨來岩石，估計裡面一塊也沒有！

大柱他們一人十塊特殊的礦石，還是超出標準礦石個頭的。他們的礦石對比標準礦石結合下來相當於十五塊礦石。

十五塊啊，也就是相當於常見礦石的四十五塊！

四十五塊，相當於他們干七、八天了！這還是別人一個早上採的礦石。

在大柱他們交礦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眼紅了，他們恨不得那個去交礦石的人就是自己。

這個時候他們想到，要是他們等才那個特殊的礦石就好了。那他們努力點一個早上也能挖到九塊普通量的礦石，就算他們運氣不好也能有三塊普通礦石的量。

不過很快他們就把這種不理智的想法放棄了。他們看到了走在鐵柱身前的大柱，這個個子不怎麼高、還特別黑的孩子。

這娃太狠了，一打五啊，還愣是把霍家五兄弟都打跑了。霍家五兄弟被管理者帶走，不就是跑了嗎？

他們可是不想自己回家的時候全身都帶著傷，俗話說打人是不打臉的。大柱棍棍都是往別人的臉上招呼，這裡不少人想到大柱打霍家五兄弟的那個場景，回想起來自己的臉都痛。

還是別去招惹了，能夠有這種福利就不錯了。畢竟現在飯前都免了三天，他們還是應該感謝在這裡死掉的那位兄弟老陳的，這讓他們明天可以多帶點錢回家。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這兩人又是背著十個礦石去交差。大柱他們一天乾的活，相當於其他人乾的半個月的活兒了。

不過下午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嘩然了。很多人都心不在焉地，就像木頭人一樣獃獃愣愣的。

他們這個時候很少有人再去想著見那什麼仙人了，這東西強求不來。最多想著的是家中的人，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家人了。

鐵柱在早上還洋溢著笑容，因為大柱的緣故他在一個早上就採到了十塊礦石，還是特殊礦石！

開始鐵柱是抵制去采那種特殊礦石的，他還停留在這種礦石不能讓別人發現。大柱就和他說，他們因為這種事情都和別人起過糾紛了，現在還遮遮掩掩的，算什麼事兒？

鐵柱拍了一下頭，是啊！都打過架了，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吧？看來，大柱哥的腦袋沒有被那無恥的霍家五個xx打壞，還是那麼聰明！

只是在採礦過程中，鐵柱發現大柱不一樣了。大柱的力氣居然比他大，耐力也比他好！

鐵柱自己揮舞了十多下鎚子以後，就氣喘吁吁了，再看大柱屁事沒有，汗水都沒有一滴。

大柱的運氣也是特別好，他朝著一個方向挖礦，裡面居然全是特殊礦石。就是他感覺這礦石有些不對勁，和前天挖到的不太一樣。不過管他呢，都能當三個普通礦石就可以了。

鐵柱累到全身汗水流淌，看著一滴汗水沒有的大柱。他總是在想，要不要自己也給自己的頭來一下，大柱好像就是頭被打了以後就變厲害了，自己打一下應該也可以像他一樣。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的，拿著杆子對著自己的頭來一下。哎呀！還挺痛的，還是不打了吧，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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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

第二天早晨，所以的礦工都早起了，就算是那些平時起的特別晚的。今天也很早就起來了。

他們在礦山的出口處排著長長的隊伍。一方面要出去是要被搜身的，這裡的礦石是不允許帶出去的。另一方面則是在出口處核對姓名，清點工錢。

在這兩項都完成了，就可以回家了。

大柱也是早早就來到了礦山的山門，這裡在平時就兩個守衛在這裡守著，只有到了每個月的月底才會有這麼多人。

這畢竟是一個礦山的人，很多礦區的人都在這裡等著，即使大柱很早就來了。他也只能排在很多人的後面。

他看著前方兩個守衛不停地搜查礦工的身上，看到有些人的鞋子比較厚，還會拿起來看一看。檢查完畢了就叫下一個人。

在礦山門口，有一張桌子，一個中年人在依照一個賬本對著賬單。他的後面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在守衛。在他們後面還有三個人，那三人在整理著袋子里的錢幣。

這錢幣的講究可就大了，有銀票是天下商局的，這裡的工人用不上那玩意，銀票最低額度都是一張一百兩的。

接下來就是紫乾幣，紫乾幣有三個面額。分別是紫乾銅幣、紫乾銀幣、紫乾金幣。一個紫乾金幣＝100紫乾銀幣＝1000紫乾銅幣。紫乾銀幣和銀兩等值，一兩銀子等於一張紫乾銀幣。同理，一張紫乾金幣等於一兩金子。

雖然這裡用上了幣，不過卻全是紙幣。就是幣種的顏色不一樣。

一張紫乾銀幣和一兩銀子，問鄉下人喜歡哪個，那不用多提，肯定是銀子。銀子不會貶值，紫乾銀幣會！金子就更加不用說了，可以鄉下人是見不到金子的。那種東西只存在傳說中，銀子在鄉裡面也是不容易見到的。

在村子里，一戶人家一年到頭的收入也就10多兩銀子。你讓銀兩怎麼在村子流通？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他不會因為人的焦急而停留，也不會因為人的平靜而加快速度。

秋天的太陽是不少的，更多的是陰天還有連綿的秋雨。早上還能看得見陽光在爬著山坡。時到中午就看不到了，空中的霧氣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讓天空變得灰濛濛的。

大柱已經經過了檢查，鐵柱就排在他的後面。可以明顯地看到大柱的笑容。這個月他們的收入是特別可觀的，從開始的一天只能掙到一頓飯的工錢，慢慢增加。還有發現了特殊的礦石，以特殊礦石的價值量回家以後就可以還上家中的種子錢，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稅收。運氣好了，還能結餘，快到冬天了，給家人添置一些衣服。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又一次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字了。

他們村裡面就個別幾個孩子有學習的機會，他的家裡面很窮，沒有機會去讀書。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不會寫，別人要叫慣了自己的小名。只有在這裡才可以聽見別人叫自己正式的名字。

上個月登記的時候，他看著這個中年人一筆一劃地寫著自己的名字。那種陌生感，那種莫名的欣喜和好奇。讓他對學習產生了更加強烈的渴望，也讓他更加地敬佩讀書人。

「蘇謹！」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有點陌生，他還以為是叫別人。

「蘇謹！！」

當第二遍又響起這個詞的時候，他才知道是在叫自己。

「在！！！」

「在幹什麼呢？別發獃。你這個月我看了一下，你的工錢是7兩56紫乾幣。你看一下對不對！」

「對的。」可以看到大柱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知道自己這個月有很多工錢，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多！

不過，他沒有陷入喜悅之中，而是馬上就想這個錢該怎麼拿。

「你是要銀兩，紫乾銀幣和紫乾銅幣還是直接全部換成紫乾銅幣？」

「我要3兩銀子，其他的都拿紫乾銅幣！」

「好，那你到後面去拿。拿對了錢再走，離開以後我們就不負責任了。」

中年人拿起筆在賬本上做了一個記號，然後就叫下一位了。蘇謹則走向了旁邊數錢的三人。

「洪柱國！」

鐵柱傻傻地走上去。

他的錢也很多，只是比蘇謹少了十來個紫乾幣。

畢竟挖特殊礦石的時候總會拉出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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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和鐵柱在接近黃昏的時候才趕到村子里，這時村裡面張燈結綵，在一個院子里鑼鼓喧天。院前也是煙花爆竹響去雷霆。

一問才知道，村子里的姑娘小翠要結婚了。

蘇謹的心不知道怎麼地，忽然有些痛，又感覺像是少了什麼。

少年雖小，但是也有了自己心中喜歡的姑娘，只是還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喜歡，只是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那什麼是喜歡呢？

喜歡大概就是偷偷躲著看你哭、看你笑。

喜歡大概就是每次都特意經過你家的門前。

喜歡大概就是我們每一次都能在不同的路段相遇。

喜歡大概就是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偷偷地關注著你。

喜歡大概就是每次看到你時的心動，還有無處安放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