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小公舉
他看著宋晚亭啪嗒啪嗒掉下去的眼淚,心裡這個震驚程度不亞於他第一次知道,南方的豆腐腦是甜的,粽子裡面是包肉的,買菜是可以買一顆的。
不過誰敢打他?
看向宋晚亭的手腕,沒有外傷也沒有淤青,可是這個傢伙就是一直喊疼。
走過去攥住宋晚亭的手腕,宋晚亭雖然有一米八左右,不過骨架小,手腕也細,他一隻手就可以輕鬆的全部握住。
「疼……」
宋晚亭癟著嘴,嘴角向下,嘴唇還一抖一抖的:「他打我……我打不過他……」
委屈的呦~
任爾上次見別人這麼哭,還是他家對門那個牙都沒長几顆,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冷酷無情的攥著手腕扭了一圈,沒什麼阻塞感、沒有異響也沒有腫起。
難道是之前受了傷,沒喝醉的時候不好意思委屈,都壓心裡了,這一喝醉開始做自己了。
這破亭子也真夠裝的。
不過還是避開手腕的位置把宋晚亭拽了起來,對方站不穩的直接撲到了他懷裡,睫毛上細碎的眼淚像是落了滿天星,巴巴的看著任爾:「哥哥,他們欺負我……」
這一聲哥哥真是叫的又軟又嬌,讓任爾從尾椎骨一路麻到了天靈蓋,差點沒站穩。
眉梢一挑,嘴角忍不住上翹,語氣新鮮:「你叫我什麼?」
宋晚亭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孩子告狀一樣嘀咕著:「葯、壞我……嗚嗚……」
他撐不住腦袋的把頭靠在任爾肩膀上,蹭來蹭去的,嘴巴就貼到了任爾脖頸上,搞的任爾渾身都僵住了。
「我不能報仇,他是兒子,還要合作,我不能報仇,嗚嗚……」
宋晚亭越說越難過,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任爾本來就聽的雲里霧裡,在他的嘴唇貼上來后就徹底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整個脖頸通紅一片,嘴唇碰到的地方更是有些濕潤。
任爾臉色不自然的努力扭著脖子避開他,這人怎麼喝醉了這麼黏人。
連抱帶托的把人往樓上弄,他可不想等一會兒被人看熱鬧。
剛上一個台階,宋晚亭那隻左手又顫顫巍巍的抬了起來:「哥哥,疼。」
任爾這次是直接從腳底板蘇到了天靈蓋,人雖然討厭,但這哥哥叫的可真好聽,瞬間變身任.小廝.爾,托住宋小公舉的手。
「你叫我什麼?」
宋晚亭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哥哥。」
任爾眼珠一轉:「叫任爾哥哥。」
來到三樓他家,掏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引誘他:「乖,叫任爾哥哥有糖吃。」
宋晚亭把頭抬起了些,哭紅掛淚的眼睛懵懵的看著他:「任爾……」
「對,任爾哥哥。」
宋晚亭高挺的鼻子一皺,不爽的哼了聲,重新把腦袋低下靠了回去:「任爾混蛋,他打我,嗚嗚……」
想起傷心事又繼續哭了起來。
任爾開門的動作一頓,這醉的親媽都不認識了,還記得罵他是混蛋!什麼仇什麼怨,氣的他放下托著他的那隻手。
「疼~」
宋晚亭嬌的這一個字拐了好幾個彎,執著的把那隻手往任爾手上搭。
任爾罵了句:「矯情。」
不過還是重新托住了宋晚亭的手,打開門把人帶進去,他很不滿:「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你可別給我亂扣屎盆子。」
把人按到沙發上,宋晚亭沒坐上一分鐘就歪歪斜斜的倒了,那隻手還那麼舉著,無聲的默默掉著眼淚,甭提有多可憐了。
任爾呲牙咧嘴的撓了下腦袋,服了,他服了。
這樣的宋晚亭可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宋晚亭難對付多了。
翻了半天,最後拿了一副撲克牌和兩個他扎頭髮的頭繩,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坐下,拽過宋晚亭的手。
宋晚亭渙散的淺色眼珠向他看了過去。
「哥哥,我想吃冰激凌。」
任爾眉梢蹦了一下,頭也不抬,把兩張撲克牌合到一起,在宋晚亭的手腕上面放兩張,下面放兩張。
再把頭繩往上一套,給他打了一個過家家似的板。
「我看你像個冰激凌,老實睡覺,再鬧我就把你扔出去。」說著起身把打了板的手給宋晚亭看。
「看沒看見,打板了,打板就不疼了。」
宋晚亭盯著手腕看了看,又抬起眼向他看去,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摟了沙發上的小兔子布偶,忽的笑了,顴骨上的眼淚跟著一顫滑了下去:「謝謝哥哥。」
帶著濃重鼻音的聲線,像是棉花糖一樣甜到了任爾的心尖尖上。
讓他傻愣在原地,感覺心臟有點難受,腦袋也有點暈,應該是他昨晚發燒的後遺症,肯定是還沒好利索,他得去洗個澡。
扭頭轉身就走,小腳拇丫撞到茶几上,都撞的翹了起來,疼的他原地蹦起三米高,就這樣還腳步不停,匆匆逃離了這裡。
等他沖了一個冰死人的涼水澡,出來后先看了眼客廳。
很好,宋晚亭不在了。
眼睛一瞪!好個屁!
外套都沒穿,只穿著個大褲衩就跑了出去,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有宋晚亭的影子,他洗澡也就大概十分鐘,宋晚亭能去哪?
不放心的趿拉著壞掉的人字拖往回走,就宋晚亭現在逮誰抱誰叫哥哥的樣兒,在外面實在太危險了,也就他是正人君子吧。
想著還是回去給姜眠打個電話讓他聯繫一下。
沒辦法,他被宋晚亭拉黑了。
結果他回到卧室一看,宋晚亭躺在他的床上,睡的臉紅撲的不說,衣服都脫了。
他恨不得一腳把他從床上踹下去,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走進一看又怔住了,宋晚亭的身上有點精彩。
有好幾個地方都被嘬的發青了,還有好幾個牙印透著血絲,就連胸口處好像都有點腫,他一陣乍舌,這人也太禽獸了,下嘴真狠。
尤其宋晚亭白到過分,這些痕迹看上去就更加觸目驚心。
他看的直皺眉,宋晚亭受.虐狂吧,居然和這種變態搞到一起,看向宋晚亭那張沒了平時冷厲感的臉,嘖嘖好幾聲。
怪不得衣服都穿高領的,捂得那麼嚴實,原來私底下玩的這麼野,還以為他是禁慾掛,沒想到還挺……
任爾收回視線,腦袋靈光一閃,這不是天降的把柄。
不想把這個醉鬼弄醒鬧人,就沒和他搶床的位置,他去沙發睡了。
第二天
宋晚亭薄薄的眼皮抖了兩下才緩緩睜開,又被光線刺的把眼睛眯起,腦袋動了動想要躲開。
「醒了。」
宋晚亭的動作突然僵住,眼睛重新睜開,這個聲音是……
他想坐起這才發現手被綁在了身後。
這個套路有點熟悉。
暗自咬了咬牙用手肘撐著身體,還好任爾沒綁他的腿,不然他還真坐不起來。
起來時看到自己赤著上身,心裡有一瞬的慌亂,面上倒是不動聲色,鋒利的視線落到對面的任爾身上,他就和那天的自己一樣,一副掌控者的姿態,不同的是他嘴裡叼的是棒棒糖。
任爾攪著嘴裡的棒棒糖,目光不懷好意的在宋晚亭身上遊走著:「宋先生身上這些,不會是被蚊子叮的吧。」
宋晚亭即使狼狽,但也不丟氣勢,:「當然不是。」
優雅的翹起腿,紅腫的眼睛暗藏憤怒的盯著任爾:「狗咬的,一隻恩將仇報的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