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赤井重生記(3)
降谷零走出巷子便看到這兩個奇怪的男人站在路邊。
而且黑頭髮的那個傢伙剛剛眼神怎麼回事?
他微微皺眉,瞥開眼神,抬腿踹了一腳地上的傢伙,低聲冷冷道:「喂,知道錯了嗎?」
地上被他打趴下的人是降谷零學校附近出了名的遊手好閒的混混。
但降谷零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忽然盯上他了,還專門在他放學的路上堵著他。
這麼一想,好像的確不太對勁。
金髮男生狐疑地挑眉,盯著地上連連點頭求饒的人:「你這傢伙,不會是別人派過來的吧?」
降谷零在觀察到對方心虛支吾的模樣后,瞬間就明白了。
然後他很快聯想到學校里因為降谷零特殊的外表而看不慣他的某些男生。
「嘖。」他無趣地撇嘴,臉色陰沉沉的。
「——滾吧!」
降谷零看著這傢伙忙不迭爬起來跑走的背影,嘆了口氣。
「真是無聊啊。」他一隻手插在校服褲口袋裡,一隻手揉了揉頭髮,「要不是hiro說過要少打架……嘖,才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們啊……」
他又看了看面前已經空無一人的道路。
「剛剛那兩個男人……」
降谷零稍稍眯眼,嘟噥:「總感覺有點奇怪,外國來旅遊的?」
說起來這兩天附近的外國人有點多啊。
降谷零比這個年紀的其他普通學生要敏銳得多,甚至他對米花町這兩天讓人不安的氣氛也頗有感受。
具體體現在馬路上巡邏的警車變得頻繁了,還有學校老師放學也不拖延了,附近住宅區的保安好像都變多了……
「難道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
他搖搖頭,走到巷子里把扔下的書包單肩背著,朝回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自言自語著:「還是趕緊回去吧,要不然hiro又要懷疑我偷偷招惹誰了……」
……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其中諸伏景光是幼時跟著親戚來東京生活,高中以後就搬出親戚家,與獨自一人的降谷零在離學校比較近的公寓樓合租了一套房。
他倆關係很鐵,私下裡都約好要一起考大學一起讀警校一起當警察。
而合租生活對於兩人來說也幾乎毫無適應期地步入正軌。
一個負責衛生,一個負責飲食,所有一切都井井有條。
除了……今天,好像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餐桌邊,降谷零一邊攪拌著碟子里的炸醬麵,一邊和坐在對面的幼馴染閑聊:「……所以我說班上那群人多少有點毛病啊,hiro你也別和他們耗了,你好心好意勸他們,他們還以為我倆是怕了。」
諸伏景光有些心不在焉,聞言只是嘆氣:「zero……」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降谷零夾起一筷子面,「這兩天學校也放周假了,米花町這幾天估計是哪裡出了什麼事,你就別出門了,冰箱里的食材應該還夠用吧。」
「……夠的。」
諸伏景光猶豫了兩秒,忽然問道:「zero,當初你找到這裡的房東租房子的時候,有問過我們鄰居是什麼人嗎?」
「鄰居?」降谷零詫異,「什麼鄰居?我們隔壁有住人嗎?」
男生奇怪道:「我當時特意和房東確認過的,因為和鄰居打好關係什麼的太麻煩了,所以我直接挑的對門沒人住的四樓啊。」
黑髮貓眼的男生欸了聲,微微抿嘴:「可是剛剛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出門丟個垃圾……看到隔壁有人進去啊?」
他大概是不習慣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性格,說這些
話時聲音有點小:「而且其中有為黑色長發的先生,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簡直就像見了鬼一樣……
諸伏景光當時差點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行為讓那位先生反感了。
「黑色長發?!」
降谷零睜大眼睛。
這個特徵不算特別少見,但也不常見。
他謹慎地確認:「是不是兩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都是長頭髮,像是外國人……哦,對了,另一個還是銀色頭髮的。」
諸伏景光恍然:「對啊,zero,你也遇到了?」
「……」降谷零臉色複雜起來,「這麼巧的嗎?原來他們就是鄰居嗎?」
對門的房間突然住進來兩個外國人,或者說混血也有可能,反正不是純亞洲人。
還剛好是在最近這個敏感時期,難道這倆人和米花町突然多起來的那些白人是一夥的?
總不會是電影里那些間諜或者特工潛入異國的情節吧!
「那倆人沒對你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降谷零嚴肅道:「比如暗戳戳威脅你不要把他們的存在說出去什麼的。」
「……zero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諸伏景光無奈。
金髮男生煩躁地戳著碟子里的面,嘀咕:「很可疑啊,而且也很危險啊!那兩個傢伙一身黑漆漆的,完全不像什麼好人……尤其是那個黑頭髮的,說他們深夜過來滅口我都信……」
「行了啊。」
黑髮男生敲敲碟子,笑道:「好好吃飯,既然隔壁真的有新鄰居住過來,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多著呢,別一驚一乍啦zero。」
說著,諸伏景光語氣一頓,像是替「新鄰居」辯解般道:「而且我們倆覺得奇怪都是因為那位黑髮的先生,可另一位銀色長發的那位……不像壞人吧?」
降谷零遲疑兩秒:「……好像也是。」
嗯,那個人長得太惹人注意了,應該不會有人派這種讓人看一眼就沒辦法忘記的長相的人做間諜什麼的吧?
諸伏景光完全不知道幼馴染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兩人吃過晚飯後就各自回卧室去了,大概晚上九點多,先後洗了澡就早早上床睡覺——的確是高中生的良好作息習慣呢。
而同一時刻的隔壁鄰居家,室內昏暗空曠,完全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樣。
突然的,卧室的窗戶玻璃被人從外面擊碎,然後一個銀髮黑衣的男人利落地翻進來。
他的臉藏在長發與陰影間,滿身寒意直叫人心底發涼。
「怎麼了?」
卧室內響起另一個聲音。
戴著針織帽和口罩的長發男人皺著眉,低聲詢問:「你遲到了,被他們發現了?」
琴酒直起身,面無表情地捂著腹部,淡淡道:「遇到了,解決了。」
赤井秀一表情凝重:「你受傷了?」
「沒事。」男人搖頭,「只是撞了一下,你有收穫嗎?」
傍晚,琴酒和赤井秀一抵達此處的安全屋,然後短暫協商后,決定分頭行動刺探附近fbi的人員動向。
琴酒負責去和組織原本約定的接頭地點查看組織是否留下訊息——這條路上被fbi堵截甚至終點埋伏的概率很大,但琴酒也不可能把組織的秘密暴露給初次見面的赤井秀一。
而赤井則是負責安全屋附近的fbi,只需要摸清楚fbi的巡邏人員和巡邏規律即可。
赤井秀一聞言,鬆了口氣,但眉頭依舊擰著:「說到這個,gin,你這安全屋,是什麼時候租的?」
「我打聽到fbi發現你的車之後要對這條街的住宅進行調查。」
琴酒挑眉:「他
們膽子這麼大。」
嗯,看來他暫時還沒習慣日本警視廳和公安的作風,居然任由fbi在這造次嗎?
「這棟公寓的房東是組織的線人,這套房一開始就劃在我名下了。」他隨口解釋,「只要fbi不上門調查,是不會出問題的。」
……波本和蘇格蘭什麼運氣,居然在高中時就租到了組織的地盤住嗎?
赤井秀一表面沉靜地點頭,心裡默默吐槽:「該不會他們倆就是這會接觸到組織的吧……呃,不對,忘了蘇格蘭是警視廳的卧底了……」
等等……
赤井秀一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穿越前蘇格蘭和警視廳坦白,說琴酒是卧底,而這麼巧的,蘇格蘭和波本在高中就住在琴酒安全屋的對門。
四捨五入一下,不就是說蘇格蘭和琴酒在八年前就是鄰居嗎?!
赤井秀一向來認為世界上沒有莫名其妙的巧合,當巧合太多,就說明事情有問題。
然後蘇格蘭又是正經警校畢業的警視廳卧底,難不成琴酒是卧底這件事……是真有可能的?
不不不這還是有些荒謬了。
但組織毀滅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赤井秀一知道fbi誅滅組織的行動沒有出錯,假如琴酒不是卧底,那他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和蘇格蘭出賣組織呢?
……算了,先不想了。
赤井秀一無聲嘆氣。
這些問題就算是問現在的琴酒,也沒有答案,他要是貿然試探琴酒是不是卧底……要是假的,他就要被多疑的琴酒當成對組織心懷不軌的卧底斃了,要是真的,他也要被誤以為暴露身份的琴酒滅口。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赤井秀一扯下口罩,勾起嘴角:「我剛剛回來的路上買了些日用品放外面了,浴室里有熱水,你洗個澡早點睡,咱們和……fbi還有場硬仗。」
琴酒低哼一聲:「用不著擔心,我已經和組織聯繫上了。」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明天傍晚組織就會安排撤離,到時候這間安全屋也可以捨棄了,還有你……真的確定要加入組織?」
赤井秀一加入組織的事,在倆人剛到安全屋時,為了之後的協作,赤井秀一便主動和琴酒提起了。
他當然是深思熟慮過的。
以fbi的能力,雖然赤井秀一現在還沒暴露,但早晚會被察覺不對。
赤井秀一父母都是6的特工,fbi和6的關係就那個鬼樣子,他也不指望他父母能幫他什麼忙,再說了,他爸這個時候還失蹤著呢。
反正……組織未來滅亡的事是沒跑了,琴酒是卧底的事待定,但琴酒未來也在各大勢力的圍捕下安然脫身。
赤井秀一想起日後圍著琴酒獻殷勤的那一批人,覺得自己提前八年來到琴酒身邊——要知道這個時候的琴酒估計連伏特加都還不認識。
他應該可以和琴酒提前打好關係吧……?
等過了組織的考察期,他再想辦法聯繫他母親,看看能不能和6搭上線,最好的情況是通過她母親留下正經的卧底組織的備案,再不濟也可以弄一個「污點證人保護計劃」。
對於上輩子懷疑他的fbi,赤井秀一這一次是不想再給昔日的老東家打工了。
反正憑藉他腦袋裡關於未來的記憶,他不覺得自己這輩子會活得比上一世差。
「當然。」赤井秀一毫不猶豫地回答,輕笑道,「我的實力,你會滿意的。」
「不過以後,還是請gin多多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