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險

「白公公，內官監王公公讓您去一趟。」一個小太監跑過來躬身道。

「王公公他想見我？」白一銘眉頭一皺，自己跟他不熟啊，他怎麼會找自己呢。「前面帶路。」

內官監內。

「白一銘，我聽說你這一天很出風啊。」內官監內務總管王公公坐在椅子喝著茶：「你今天害了華嬪，你的手已經染滿了鮮血。」

「王總管說笑了，我就是一個小內侍，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而且華嬪的事，小的只是碰巧碰到，我不想讓咱們的後宮變得污穢不堪，所以就把這件事報告了皇後娘娘。」

「哦。那你為什麼不直接來告訴我呢？你不知道我是後宮總管嗎？」王公公的話鋒一轉，語聲也變得冰冷下來：「我告訴你，在後宮中不只有皇後娘娘。」

「這件事啊，這件事是這樣的。」白一銘的腦子飛的旋轉著，如果這個時候得罪了王公公的話，為後宮內務總管的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而且他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還真就得罪不起：「當時呢，我是想讓他們來跟王公公報告的，可是半路遇到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一逼問，他們就把事都說了出來，這幫奴婢，真的很不會辦事。」

「你想拿皇後娘娘壓我嗎？」王公公品著茶，淡淡的說道：「今天你是出盡了風頭，忘了告訴你，後宮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劍擊出頭鳥，有時候太冒尖的話，會死的很快的。」

說完，王公公意味深長的看著白一銘，好像他就是那一隻出頭鳥似的。

「小的知道了，以後一定唯王公公馬是瞻。」白一銘躬身說道：「王公公讓小的怎麼做，小的就會怎麼做的。」

「你知道這一點就好，只要跟了我的，我不會為難他們的，好了，你回去吧。」王公公揮揮手讓白一銘出來了。

表面來看王公公是喊白一銘來問問華嬪的事，實際他是拉攏白一銘的，從他的話中白一銘可以聽的出來，他對皇后是很不滿的，想必以後他會對皇后不利的，看來宮裡面傳聞王公公跟貞妃關係親密的事不是空穴來風。

白一銘的頭就開始大了，如果這次自己站不好隊的話，或許自己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已經死掉了呢。

但是不管跟著誰，只要他能給自己權勢，做什麼也無所謂，擋自己路的人都要剷除，下一個就輪到貞妃了。

怎麼既能搬到貞妃，又不與王公公起衝突，這其中的分寸，他還需要細細思索才能把握好。

沒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白一銘就被皇後娘娘叫了過去，在她的寢宮裡面，白一銘足足跪了半個時辰才見到了皇後娘娘。

「白一銘，你知罪嗎？」皇后見到白一銘的第一句話就很有威懾力。

「奴婢不知。」白一銘趴在地上，心裡想著皇后這是想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看來她跟那個王公公一樣，都是想把自己拉攏過去。

「你禍亂後宮，今天華嬪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設計的？是你的主子讓這麼做的吧。」皇后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大膽奴婢，你若是不從實招來的話，本宮可就要行刑了。」

「皇後娘娘，奴婢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了皇後娘娘。」白一銘低著頭伏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並不是害怕這個皇後娘娘，從那個皇後娘娘問自己叫什麼的時候，白一銘就知道她是想讓自己跟著她，在後宮這個烏煙瘴氣充滿陰謀的地方，誰都希望自己能有幾個貼心的聰明的奴婢。

「這麼說本宮不對你行刑你是不會招了。」皇後娘娘一陣冷笑，叫人把刑具都擺在了白一銘的面前，然後自己站起來走到了白一銘的面前，笑著說道：「本宮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把這個後宮攪得烏煙瘴氣的，相信你一個狗奴婢也沒有這個膽子，如果不招的話，受苦的可就是你了。」

「皇後娘娘，奴婢我該說都已經說了，這件事麗妃現在還不知道。」白一銘微微的揚起頭說道：「如果皇後娘娘真的要對奴婢行刑的話，奴婢也認了，但是我是不會出賣主子，更不會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主子的頭上。」

「那好，既然你不想說實話，我也只能殺了你。」皇后盯著白一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殺氣，不過馬上就黯淡下來：「你起來吧。」

「皇後娘娘不殺奴婢了？」白一銘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你跟著麗妃也不會有什麼上進，不如過來跟著我吧。」皇后說道：「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皇后單刀直入，直接把自己的心意說了出來。

「奴婢我認為我現在還是留在麗妃身邊為好，我剛剛舉報了華嬪娘娘紅杏出牆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到皇后這裡來，宮裡人一定會以為是我們設計害死了華嬪，所以奴婢我認為。現在我還是留在麗妃那邊比較穩妥。」白一銘心想果然是想招募自己。

「恩，想不到你這個奴婢想的還挺周全。」皇後點點頭，然後陰沉著臉說道：「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奴婢，應該知道對於我的人，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著，我會給他想要的一切，但是不是我的人，我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殺了他，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我的地位，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誓死效忠皇后。」白一銘點點頭，退了回來。

這一路上白一銘就在想今天發生的事情，華嬪的事怎麼就跟這兩位扯上關係了，難道華嬪是他們其中一方的人？

很顯然，自己現在不能傾向於任何一方，不然的話對方一定會制自己於死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在麗妃這邊安靜的呆著，等到以後看準了機會再擇良木而棲了。

回到了麗妃這邊之後，白一銘就去了麗妃的寢宮。

他知道剛才王總管跟皇後娘娘召見自己的事情麗妃一定已經知道了，與其等著她找自己，還不如自己就這麼去找她，把事情先跟她說了也顯得自己比較有誠意。

「娘娘，剛才王公公跟皇后都找了我。」白一銘見到麗妃之後笑著說道：「他們都懷疑是娘娘您讓我去殺華嬪的，甚至要對奴婢動刑了。」

「那你招了沒有？」聽到白一銘的話，麗妃的臉上一變，如果這件事白一銘招了的話，自己就是死罪。

「當然沒招了，招了的話奴婢就甭想回來了。」白一銘說道：「既然這件事是跟咱們沒關係，他們也不好為難奴婢，所以就把我放了回來。」

「做的好，你做的很好。」麗妃走過來看著白一銘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風塵僕僕的，本宮賜你跟我一塊沐浴吧。」

「啊！」

饒是心有城府，白一銘也不由被麗妃這一句話嚇了一跳。

「什麼反應，難道陪本宮沐浴不行嗎？」麗妃也被白一銘的反應驚到了，以為他不願意跟自己沐浴呢，臉馬上黑了下來。

「你還在看什麼呢？為什麼不脫了衣服進來啊？」麗妃從水裡站了起來，然後上來圍著白一銘轉了一圈：「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很無助啊？只能欣賞本宮的美麗，卻又不能碰本宮，只是陛下看慣了風花雪月，根本就不會在乎我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得到陛下寵幸。」

「陛下不寵幸娘娘，不賞識娘娘，不代表別的人就不賞識主子，以主子的身材跟相貌。足以迷倒天下的眾生了。」白一銘低著頭說道。

「就你會說話，迷倒天下眾生？我怕是沒有這個福氣也沒有這個機會了。」麗妃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能不能迷倒你這個公公呢。」

「像娘娘說的，奴婢就是一個公公，可是我也是一個男人的心理，對娘娘的美色自然也是垂涎三尺的。」白一銘看著麗妃說道：「哪個男人會對眼前的美人不動心呢？至少我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脫衣服下來洗澡呢？你不會不是個公公吧？」麗妃的心情似乎是很不錯，拿白一銘開起了玩笑。

可是白一銘害怕了。

他還真不是。

當初他在宮外殺的那個人背景滔天，老白頭也是救完他之後才得知，本來是準備把白一銘交出去的，畢竟孫子的性命也不如自己的重要，何況自己在望京這邊還有一個兒子。

但是白一銘告訴老白頭，自己在白家無意中聽到的一個消息卻是讓老白頭改變了主意，老白頭在望京的那個兒子也就是白一銘名義上的叔叔是個廢人，根本就沒有生兒育女的能力。

這件事白家上下都知道，但是全都瞞著老白頭，為了自己的小命，白一銘把這件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老白頭當然不信，可是看到白一銘言之鑿鑿，卻也心存疑慮。

老白頭找到當初為了求子專門請過府的郎中那，一番威逼利誘之下，郎中也吐口了，原來當初真的診斷出自己兒子無法生育，但是在家裡的夫人得知后，送了郎中一筆銀子，求著他不要告訴老白頭，只說是時候未到就行。

知道真相的老白頭陷入了兩難。

交出去，自己真的就無後了；不交，如果牽連到自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