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學校學著去迎合（4）

在小學一年級升二年級的時候，剛好教育改革，教育局要求按照家庭住址就近讀書。而普凡家在縣城內沒有房子，如果按照片區劃分，那就只能離開現在的學校去離家更近的縣三小。由於縣城內編製單位的孩子幾乎都是在普凡原來的學校，教育質量更有保障，普母就想一切辦法把普凡留在原來的學校。

小學一年級快要結束的時候，班主任就開始收集各位同學家的房產證複印件以及戶口本複印件，而普凡家壓根就沒有房產證。於是普母又拿著一堆東西去拜訪張老師，張老師看到普母便知道來意，拒絕道：「孩子上學這件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普母把那一條煙放在張老師家的桌子上，說：「我就是單純來感謝張老師，感謝老師這一年對普凡的關心和照顧。」張老師看到普母把態度擺在那裡，就鬆了口：「這件事情我會去打聲招呼，到時候期末考試結束你家普凡不用去拿考試結果，你來我家拿就行。」

於是，普凡沒有學校發的通告，下半年九月一號上學的時候，大家都是拿著一張紅色通知單上學，只有普凡是雙手空空。陳婉瑩家在縣四小旁邊的小區里，她也自然而然被分到四小。

第一天，大家都擁在操場上看分班榜，普凡不安地問普母：「媽媽，如果在這沒有找到我的名字，那我該到哪裡上學呢？」普母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一邊安慰普凡：「不會的，張老師說你還是在這學校上學。」，另一邊拉著普凡的手一個班一個班地看，生怕漏掉普凡的名字。最後，終於在三班的名單上看到了普凡的名字。

找到班級之後，班裡有兩位老師，一位是教數學的羅老師，一位是是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是紀老師。羅老師站在教室中間一組的第一排位置跟著一群男生聊天，看樣子這些男生之前就是她班上的同學。普凡依舊和一年級那樣在本本分分坐在教室裡面，跟著其他同學一起聽課一起完成作業。但是，這種狀態在期中考試的時候就改變了，羅老師考完之後在班上念分數，班上好幾個同學都是一百分，突然念到：「普凡，九十八分。柯好，九十七分。」普凡聽到自己的名字覺得不可思議，並且坐在前面的那個女生轉過身來對普凡微笑了一下，她就是柯好。從那以後，普凡似乎更加自信起來，身邊的朋友也越來越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普凡就和班上一個人緣比較好的女生李舒可一起玩。剛開始的時候，李舒可對普凡特別好，中午放學後會一起到小賣部去買東西，李舒可挑了一瓶指甲油遞給普凡說：「我送給你一瓶指甲油吧！」普母一直不喜歡孩子小時候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那種可撕拉指甲油也可以滿足一下女孩子愛美的天性。因此，普凡對李舒可的印象也一直特別好。

李舒可的母親是一位鄉村學校的老師，但是她家一直都是在縣城裡面，所以李舒可每天中午都沒有回家吃飯，都是在學校的小攤位上買飯。有時候，普凡家裡面因為有些特殊情況也會給點錢普凡叫她在學校附近吃飯。於是，有時候兩個人就一起吃飯。有一次，倆人吃完飯之後，李舒可拉著普凡到小賣部，指著牆上一個巴啦啦小魔仙同款變身器說：「你能不能買個這個送給我，我上次也送給你禮物了。」普凡想想也是，於是花了兩塊錢就幫李舒可買下這個玩具。那個玩具也就成為普凡噩夢的開始，上次李舒可送給普凡的指甲油其實一直都是在她那裡，而李舒可老是拿出那個普凡買給她的玩具說：「你給我買東西，要不我就把這個東西交給紀老師，並且告訴她你帶玩具到學校里了。」不知道為什麼，普凡特別害怕老師會打她，於是就對李舒可言聽計從。

羅老師作為數學組資歷比較高的老師，每年都會安排實習生跟著她實習。有一次，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羅老師讓實習生幫她上課。上課前，實習老師跟大家講紀律：「我上課不希望大家在下面玩其它東西，如果大家在動什麼東西被我發現就直接扔到窗戶外面。」剛剛說完，柯好轉過身，拿走普凡放在桌子最前方的文具盒。普凡拍拍柯好的肩膀，示意她快點還回來。柯好不僅不聽，而且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實習老師看到後走過來，直接伸出手示意柯好把文具盒給她，柯好直接把文具盒交給實習老師。實習老師二話不說，直接從窗戶往外扔，恰巧文具盒穿過防護網被扔出去。下課後，普凡一個人跑到外面操場去找自己的文具盒，結果只找到幾支文具盒裡面的的筆。

回到家中，普凡向普母撒謊說自己的文具盒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普母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女兒從上學以來特別在意自己的書本和文具，連一塊橡皮擦都不曾掉過，幾乎不可能把文具盒弄掉。但是，普母也沒有過多追究文具盒到底是怎麼掉的，很爽快地幫普凡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新的文具盒。

拿到新的文具盒之後，普凡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