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夫人,我和你講個故事吧……
田豫,就是具備「元帥之才」的頂級名將。他之所以聲名不顯,像《三國演義》更是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他的名字,只是因為歷史上他雖然主持了多次大會戰,全部取得大勝,卻都因為各種原因,戰績被人各種抹黑。
比如說著名的易水之戰,曹軍以曹操之子曹彰為統帥,征討烏桓、鮮卑兩大胡族組建的十萬聯軍,結果曹彰貪功冒進,一上來就中了對方的埋伏,是田豫臨時接過指揮大權,力挽狂瀾,才領導曹軍反敗為勝,大破兩部敵軍。戰後,功勞全歸於曹彰,這個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曹操親兒子呢!
成山之戰,田豫提前預判到敵軍的登陸地點,率領魏軍大破吳軍,結果因為他阻止魏軍搶掠吳軍財物,得罪了同僚,戰後竟被人進讒,未得任何賞賜。
新城之戰,魏軍採用田豫策略,再次擊退「孫十萬」,結果這一戰的首功又被掛在了時任征東將軍的滿寵身上……
總之,歷史上的田豫,其軍事才能被大大低估了,如果他能遇到一個好的伯樂,他本能成就一番更偉大的功業。
除了田豫,此次與他一併歸降的閻柔也是個狠角色,雖然閻柔歷史上沒有指揮過什麼大戰役,軍事能力比田豫要遜色不少,但他也有他的強項,那就是善於和烏桓、鮮卑等胡族打交道,堪稱三國最強外交官。史書上記載:田豫曾有一次被十幾萬鮮卑大軍包圍,險些遭遇生平首次敗績,結果閻柔都沒出馬,只是派弟弟閻志去和鮮卑首領交涉了一下,十幾萬鮮卑大軍就乖乖撤退了。
這下知道袁熙當初為何要專程跑去漁陽,用賭博的方式招降此二人了吧,田豫、閻柔,就是接下來他對曹軍展開反攻的底氣。就好像組建球隊一樣,要想打造出一支王朝球隊,先得找好「基石」。
在袁熙的計劃里,田豫、閻柔,一個專門負責操練軍隊、臨陣指揮,一個專門負責外交出使,順便不斷地從塞外購買戰馬、鐵礦等戰略資源,有了這兩大基石,打造出一支強大的軍隊,就只是時間問題;但他仍缺一種人才,那就是政治人才,俗稱:種田流高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不僅需要一位優秀的指揮官,還需要一位優秀的後勤人員。南北朝第一猛人劉裕夠厲害了吧,他親率晉軍北伐,一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在他連克山東、河南、關中等地,眼看就要統一北方時,替他主管後勤的劉穆之意外去世,劉裕的北伐形勢就此急轉直下,沒過多久,隨著劉裕被迫回國親自主持後勤工作,關中、河南等地便相繼淪陷,從而開啟了南北朝的近兩百年對峙。
和三國名將多如牛毛一樣,三國的政治人才也是群英璀璨。不同於三國名將大多名不符實,三國頂級的政治人才都是有幾把刷子的,知名的像荀彧、鍾繇、諸葛亮、張昭、魯肅等人,都是治國安邦的一把好手。可問題是,這些人才,到這時都已被曹操、劉備、孫權這「御三家」基本瓜分完畢,袁熙就算想挖牆腳,以他眼下只有一個州的實力,人家也看不上,就算看得上他,也不敢跟他。
要知道,袁氏和曹氏只是暫時停戰,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無任何調和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至少在這時,除了袁氏自己,根本沒有人相信他們會有能力戰勝曹氏。
對了,倒是有個「三國第一苟神」司馬懿,這時拒絕了曹操的徵辟,還在河內老家裝病。若能請到此人,那可真是撿到寶了,治軍、打仗、種田,司馬懿都是最頂級的存在,讓他一人身兼多職都沒問題。不過可惜,此人壽命太長,重用他的話會有些風險,加上他所在的河內郡是曹軍的統治腹心區域,袁熙還沒膽大到敢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搶人。
宴會結束后,略帶醉意的袁熙與前來赴宴的下屬們一一作別,然後被下人攙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向卧房。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現——我真是傻了,整天想著挖別人牆角做什麼,要種田流高手的話,薊縣城中不是就有一位?
哈哈,此人還是個酒鬼,早知道該把他請來赴宴才對。改明兒我便派人去徵辟他,有此人在手,最後一塊基石也搞定啦。
「這下舒心了,睡覺。」袁熙褪去外衣,上了床,迎面而來的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袁熙立即警覺起來,過去兩年,為了抓住僅有的一次機會伏擊曹軍,他帶著兩千部下長期藏匿於湖澤、山林之間,差點把自己搞成野人,也正是經過這段時間的錘鍊,他對周圍環境的敏感遠勝常人,只要稍微有一絲絲的異常,都會讓他如臨大敵。
「不好,有妖氣!」
袁熙正準備下床,一雙白玉般的纖纖玉手伸了過來,輕輕抱住了他,然後,是一具溫暖的身體,貼上了他的後背,袁熙聽到了甄宓的聲音。
「將軍,讓妾身服侍您就寢吧。」
「夫人,你……」
袁熙的酒完全醒了。須臾之後,他慢慢地掙脫了她,重新穿上官服向外走去。甄宓見狀,慌忙跪倒,含淚請罪道:「將軍是不打算原諒妾身了嗎?」
「夫人,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但眼下我最在意的,還是如何打敗曹軍,收復河北四州基業。夫人你有所不知,之前一戰,我軍只是僥倖取勝,如今我軍勢未成,根基尚淺,雖有田豫等上將來投,他們的士兵都尚未歸心於我。夫人如此美貌,若我沉醉於溫柔鄉中,只怕會不可自拔。一旦曹軍再次來犯,我怕鄴城之戰的悲劇又要再次上演。」
「妾身不信,這必是將軍的推諉之詞,如果您決定此生不再原諒妾身,那請將軍下令,將宓兒處死!」
看著跪倒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甄宓,袁熙嘆了口氣,重新脫了官服,回到床上。
「夫人,我跟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