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穿成惡婦
林七月回到家的時候,日頭剛剛爬到半山腰。
剛走到東屋后,她就聽見了東屋旁她相公蕭長青住的那個柴火間有聲音。
「二妹,你這是幹什麼?」
「哥,我好難受啊,我想……」
這聲音聽著怎麼不對勁?
林七月愣了一下,趕緊湊到了窗后。透過破爛的窗紙往裡面一瞄,她肺都要炸了。
二妹林秀兒正站在癱瘓在床上的蕭長青面前。
玫紅色的腰帶已經被她扯開,淡青色衣衫微微敞開。
小姨子跑到姐夫房裡來寬衣解帶,反了天了!
林七月火冒三丈,一咬牙一叉腰就躥到了前屋。
一進門,她二話沒說就從桌上抄起了一隻缺了口的茶壺朝床上砸了過去。
「蕭長青,你這個畜生,我不在家你就勾引我二妹。」
凄厲尖銳的聲音在房中炸響,靠坐在床上的男人因為注意力都在林秀兒身上,躲避不及時,頭上硬生生的被那茶壺砸了個血口子。
血滑到眼睛上迷糊了視線,還沒等他擦去那鮮紅的顏色,林七月就衝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子。
「我真是命苦,攤上你這麼個廢物點心不說,你還敢給我帶綠帽子。」
她抬手就準備扇他巴掌,蕭長青猛然伸手架住了這隻兇狠的手臂。
「我沒有那麼下作,你先搞清楚她是怎麼回事?」
他的眼染了血色,額頭青筋暴起,說完一把甩開了林七月。
林七月愣了一下,這才看向被她拽開剛好摔在了床上的林秀兒。
「哥,我熱,我好熱……」
林秀兒滿臉潮紅,眼睛張著目光卻迷怔飄忽根本沒看她,只一個勁的扒拉自己的衣裳,身子還在床上扭著,好像等不及了的樣子。
再扒,再扒就要光了!
林七月火大的一把抓住了那已經扯開的衣裳,將林秀兒的身子隨便裹住了。
一仰頭,她便惡狠狠的瞪著蕭長青。
「你都給她吃什麼了?」
他給林秀兒吃什麼了?這個女人既壞又蠢,簡直不可理喻。
蕭長青抬手擦了一下被鮮血糊了視線的眼睛。
他沒有立即回話又激怒了林七月,林七月發了瘋一樣舉著拳頭劈頭蓋臉的就往他頭上砸。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打死你算了,本指望招你這個上門女婿回來能幫點忙,現在倒好還得我養著你,那你不如去死了我還輕省點。」
常年干農活的女人,拳頭亦如男人一般硬,砸下來頭就像被鎚子垂了,痛的鑽心。
男人沒有反抗,任由這個瘋女人捶打他。
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前世的畫面一幀幀的在腦海中滑過。
驀地,他猩紅的眼中迸射出了一縷寒光。
接著一雙手便攥住了林七月兩隻手,往下一壓將她摔在了床上。
他雙腿不能動,上半身卻無礙,一傾身手勢一變,他就死死掐住了林七月的脖子。
咽喉被扼住,林七月頓時白眼直翻。
這男人自摔殘以來,她們供給他的吃食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所以他瘦了很多,卻沒想到這雙手依舊有力。
「蕭長青,你,你混蛋,你敢掐我,你放開我,放開……」
林七月攥住蕭長青的手臂拚命的往外扳,可那手像是用鋼鐵鑄造一般無法撼動。
男人傾軋在她身上,盯著她,深邃的眼眸染著層疊的血色。
「林七月,我蕭長青縱你一世,你卻害我性命。我本還想留你一命,如今我也不想再等了。」
「林七月,你還我命來。」
陰冷的聲音傾瀉而下,前世今生的恨全都灌注在這十根手指上。
林七月的喉嚨里瞬間嘗到了血腥味。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拚命的掙扎,意識卻逐漸模糊。
咔嚓。
一道刺目的閃電驀地撕裂了清晨晦暗的天空。
林七月眼前一黑。
她這也太悲催了,身為21世紀華夏國最頂尖的玄學師她居然忘了給自己算一卦。
早上起來就覺得眼皮子跳,還以為是昨晚追劇晚了沒睡好的緣故。
沒想到,竟是血光之災,收工回家竟碰上個騎摩托車的冒失鬼,好傢夥這一撞,差點原地升天。
沒長眼啊?姑奶奶這麼大個人……
她晃晃了昏痛的腦袋,猛然又覺得脖頸痛的要斷了,強烈的窒息感迫使她拚命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眼前竟是一雙狼一般的眼睛。
這雙眼猩紅,透著十足的狠勁,乍一看像索命的厲鬼。
林七月嚇了一跳,腦中突然竄出了一些原本沒有的信息。
林七月,東林鎮林家村人,父早逝,有一寡母和兩個妹妹。
招了個上門女婿育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一年前相公蕭長青上山打獵時摔下山崖現雙腿殘疾。
家境貧寒與大伯一家比鄰而居,常受欺凌。
她這是穿越到了個同名同姓的古代女人身上了?
頭痛欲裂,脖頸更是如被刀割般的疼痛。
這就是她相公?這麼狠?
得趕緊自救,不然一穿越就原地陣亡了。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掙扎了兩下,無果之後,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那個剛才被她扔過來剛好掉在枕頭上的茶壺。
沒時間多想,她抓起了這茶壺拼盡全力朝蕭長青的腦袋砸去。
蕭長青本以為林七月已經快一命嗚呼了,沒想到她還有這麼大力氣。
愣怔瞬間,他便猛然揚手攥住了林七月的手腕。
腕上感覺到男人指尖的狠勁,林七月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起了另一隻手劈向蕭長青的脖頸。
蕭長青畢竟下半身完全不能動,眼角餘光瞥見林七月手掌劈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脖頸上就這麼狠狠挨了一下。
劇烈的麻木感讓他上半身一晃,林七月逮著這個機會用右腿頂開了男人沉重的身體,翻了出來。
「呼……」
她喘著粗氣爬起來,瞪著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蕭,蕭長青,你冷靜點。我……」
林七月捂著被掐痛的脖子。直到此時才認真看清男人的臉。
沒想到原主這上門女婿長得還挺俊美的。
眉若墨染,目似朗星,高鼻薄唇立體如精雕一般。
雖因久病卧床這膚色顯得有蒼白,但眉眼間又透著幾分凌厲的寒氣,讓他看起來並沒有病弱感反倒隱隱有一股睥睨眾生的高貴之氣。
嘶……這個人不一般啊。
也是,剛才他不是打算親手掐死她嗎?能掐死自己媳婦的男人,確實不一般。
林七月晃了一下神,那表情中竟沒了方才的兇狠厭惡的成分,尖銳突然就柔和了。
還讓他冷靜點?
剛才她不是還暴戾的想打死他以絕後患嗎?
這女人又耍什麼花樣?
蕭長青心中生出了警惕。
前世,他最終死於這惡婦之手,心中那股仇恨自一年前重生到摔下山崖致殘那日起就存與心中了。
這一年多以來,仇恨時時啃噬著他的心。他有無數次想要報仇雪恨,但每一次想到孩子都是不忍。直到方才,忍無可忍。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了瞬間。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彷彿刻意壓抑的微弱聲音。
林七月驀然一驚,轉身躲到了柴房的門口伸頭朝外一瞄。
只見大伯母楊氏領著自家兩個兒媳和鄰居張氏正在那泥巴和草扎的圍欄邊急匆匆的往裡面奔。
「我親眼瞧見的,二妮子就在她姐夫床上,女兒大了十八了還沒嫁人熬不住啊……」
這是捉女乾的架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