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帶我夫人去哪
「阿月,為夫以為可靠的人品比好看的皮囊重要。到了這繁華的京都娘子莫要被騙了。」
這是怕她被其他好看的男人勾走呢。
林七月忍著笑,盛了碗粥轉過身直接把粥遞給了後面那已然滿腦門怨念的男人:
「相公說得是,可相公也該明白,有時候人這眼睛她是不停腦袋指揮的。要想讓她這眼睛不看旁人,那就只能時時刻刻牢牢的拽住她的眼睛。所以相公,你任務艱巨啊,這身材,這腹肌,這臉,一樣少不得,都得保持著才行。」
蕭長青:「……」
身材,臉就算了,腹肌是什麼鬼?
難道每次她瞧見好看的男人,除了一眼掃過去之外,她還如此細細的品味過?
醋缸瞬間翻了,酸一地。
林七月瞅著某人臉都變了色,心裡好笑,又不怕他這實心腸的男人真會多想,遂把腳尖一墊,驀地輕啄了他的唇:
「好啦,逗你的。我現在眼裡只有相公你一個人。其他人都是浮雲,是草芥。」
「……」
這棗,好甜。
先給他一棍子,再扔個甜棗。
這丫頭,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明知道這是女人的小伎倆,蕭長青那心裡還是舒坦了許多。
慕君離還在廳里等著吃飯,蕭長青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林七月盛了幾碗粥,拿托盤端出去,又把孩子們叫了起來,大家便圍坐在一桌吃了個早飯。
飯桌上,誰也沒提聖旨的事,更沒提昨天的事。
早飯吃完,孩子們上學堂去了,慕君離才走。他走後沒一會蕭長青也回了軍營。不過這次沒去多久,下午就回來了。
他只是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東西,順便辦了下交接。
這一天林七月沒出門,但是她知道,經過這幾個時辰宮裡早上傳出來那道旨意一定傳遍了京城。
但她還是有沒想到的事。
那就是她知道不久之後就會有人登門賀喜,卻沒想到這一天都沒過完就來了一個不在她預料之中的人。
「將軍,夫人,劉將軍到了。」
王管家把人領進來時蕭長青和林七月已經在廳里等候了。
林七月不是特地來的,她本來就在這,因為一時沒什麼事就在這裡跟蕭長青閑聊家裡要置辦些什麼,剛聊了幾句王管家就報有人上門了。
來人的名頭並不大。喊他將軍,他也不是將軍。他只是一個侍衛長。
東宮的侍衛長。
相府丫鬟七品官,他這個東宮的侍衛長自然去哪都被尊稱為將軍。
這劉將軍三十齣頭,生的人高馬大威風凜凜。到了廳中,他首先給蕭長青見了禮,隨後又順帶問候了林七月一聲。
蕭長青讓他起身後也沒有廢話,直接便道:
「將軍有何貴幹?」
「奉太子妃之命請夫人過府敘話。」
這句聽著就很硬的話甩出來,蕭長青都愣了一下。
他以為這人是來請他去東宮的或者來傳達一些什麼命令的。
沒想到是沖著他的娘子的。
他本能的看了眼林七月。
林七月心裡琢磨了一下,便沖那個臉冷的跟冰塊似的劉將軍笑道:
「將軍可是聽錯了?這眼看著天就黑了。娘娘請我過去敘話好像時間不太合適啊。」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那將軍的臉更黑了,直接就面露凶光了。
「夫人這是何意?難道太子妃娘娘請夫人去敘話也要挑時間?」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找你麻煩還要挑日子?
一個廢太子還橫?
怕不是臨死前的掙扎吧?蕭長青給皇帝遞名冊的事情太子一定知道了,他一定恨不能弄死他們。所以現在叫她過府,那一準沒好事。
可她要不要去呢?
林七月覺得這事應該看她身邊男人的意思,所以沒搭腔,只看向了蕭長青。
蕭長青手裡端著茶,正捏著拿蓋子慢條斯理的盪著上面的浮葉,他都沒看眼前的劉將軍,甚至好像沒聽見他說什麼似的,只是專心致志的品著他的茶。
林七月到此時突然明白了「天生貴胄」四個字的意思。
骨子裡帶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不管他身處什麼樣的處境,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總能氣定神閑的給別人製造出一股壓迫感來。
她在這安靜的欣賞她家男人,對面那被晾著的將軍快氣瘋了。
等了好幾口茶的功夫還沒等到有人回話,他便冷喝了一聲:
「夫人,還請你趕緊準備一下跟我走吧。」
他直接略過了蕭長青。
言下之意,有太子妃的命令在,不用考慮蕭長青的態度。
呵,笑話。
蕭長青似終於品好了茶一般,慢悠悠的把那茶盞放在了桌上。
「將軍要帶我夫人去哪啊?」
「……」
神來一句,劉將軍被噎了個半死。
合著他剛才說了那麼多都是放屁?
自打進了東宮起,他就沒受過這份氣。
一時火大,他想都沒想蹭的一下突然把掛在腰間的佩劍給抽了出來:
「蕭將軍,你想抗旨?」
那劍尖直指蕭長青。
林七月並沒有想到他會抽佩劍。最初的瞬間被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蕭長青已經站了起來。
「抗旨?」
蕭長青迎著那寒光閃閃的劍尖走了過去,唇角噙著冷冷薄笑:
「我說什麼了我就抗旨了?我不過是問你要帶我夫人去哪,你就拿劍指著我。將軍可是忘了這是哪裡?」
這是他的府邸。
他如今是正二品將軍。
不是誰都能拿劍指著他的。
他人抵到了劍尖前,那壓迫感也陡然加重了好幾重。
聽著這風輕雲淡的聲音,姓劉的這才後悔自己莽撞了。
他的後背滲出冷汗來,握著劍柄的手不由的發抖。
事到如今,面子顧不上了,他得趕緊把劍撤回來,免得對方告他一個不敬之罪。
這麼一想,他手腕一翻手臂就往回撤了過去。
卻沒想到,那劍尖剛剛撤離一寸,他的手突然被擒住了。
「將軍。」蕭長青淡漠的開口,眼底浮動著沒有溫度的淺笑:「這劍已經抽出來的,豈能這樣再收回去?」
指尖緊扣著那人的脈搏,那人半個手臂都是麻的。
「你,你想幹什麼?」
他掙脫不開蕭長青的鉗制,聲音都顫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