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要嘗嘗嗎?
「好漢饒命啊!!」徐辭書的劍架在闖進破屋的人脖子邊上。
白芫芫定睛一看,是個現成的書生!
只是本該意氣風發的書生文人,此刻瞪著眼兩股戰戰。
何泗注意到徐辭書撇了一眼劍柄,劍柄上嵌了一塊鴉青色的玉石,他心中腓腹,不就是一塊鑒邪玉嗎?我還有更好的東西。
鑒邪玉?
何泗恍然回神一怔,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
白芫芫轉頭見何泗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的劍發獃,手在他眼前一晃。
「你想要?以後師父給你更漂亮的。」
「啊,沒有,我就是看看。」
白芫芫看他魂都沒收回來的樣子,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我太窮了,讓徒弟跟著我受苦。
等徐辭書的劍移開,書生才抹了一把冷汗,他嚇得不敢靠近火堆,一個人縮在角落。
徐辭書雙手抱在胸前,鑒邪玉一開始明明有反應,怎麼又沒動靜了?那魅鬼一定在附近!
書生冷了就一點點向火堆挪動,徐辭書一個眼神掃過,他就鵪鶉似的又縮回去。
何泗與白芫芫都需要休息,便由徐辭書守夜。
夜深人靜,更深露重。
書生背對著三人也漸漸蜷縮在草垛上。
徐辭書看了看那邊的書生,懷中的劍到現在還沒反應,帶著思索他淺淺的眯了會眼睛。
無人察覺書生對著牆張開了眼。
嗡——
鑒邪玉忽然發出微光帶著劍身震動,將徐辭書從昏昏欲睡中震醒,他左右一看,其餘三人竟然全部消失不見!
徐辭書眼底有懊惱閃過,跑到門口利落的拔出劍,鑒邪玉的反應強烈,說明魅鬼就在附近。
他追著氣息而來,想必它的老巢也該在這了。
「把人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徐辭書舉劍語氣狠厲。
「哎喲,人家好怕怕呀,小兄弟不要這麼凶嘛」
徐辭書聽著空氣中的迴音,遲遲見不到魅鬼的影子。
他不想再磨嘰,並指劃過劍身,口中念著咒語,揮劍砍向一顆大樹,不知道那兩個凡人怎麼樣了,說好要帶她們出去,他不能食言。
大樹被砍中,枝條劇烈顫抖,魅鬼的聲音傳來:「哎呀呀,你還真是不溫柔!」
嘭!
接連幾次打中樹后,山魅還是沒有現身,徐辭書只好咬破食指,血書於劍,他閉上眼感受空氣波動。
東南方!
「啊——!」山魅被打出身形,卻是一個穿著湘妃色衣袍,姿容昳麗的白面少年。
「哥哥好生粗魯,把人家都弄疼了。」山魅拋了個媚眼。
徐辭書不聽,也不受誘惑,山魅算是對牛彈琴了。
劍招如雨般落在山魅身上,它卻依舊騷話連篇,徐辭書煩不勝煩,一劍劃破它的臉。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山魅尖叫著忽然消失,四周的樹木開始移動,一層一層將徐辭書包圍,他眼尖地發現最靠近他的兩棵樹上,一棵綁著何泗,一棵綁著白芫芫。
徐辭書一邊砍樹,一邊大聲叫著兩人的假名。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兩個漸漸有所感覺。
何泗又做了個夢,夢裡白袍金邊的男人不見了,只剩下那個清風明月般的青衣男子。
他跟著青衣男子走近一座宮殿,路上遇到不少人,各個飄飄若仙,卻無人敢上前搭話,只有一位手握大刀,濃眉大眼的將士抱拳喊了聲「何青仙君」。
青衣男子頷首,回道:「震威將軍。」
進入殿內,撲面而來一股清冷之氣,四周裝飾輕簡,是青衣男子的一貫作風。
男子站在一面水鏡前,水鏡微微波動映出一處山脈,畫面扭轉,山腳一座小院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何泗越看越眼熟,情不自禁地靠近鏡面,就快看清人臉時,水鏡變成黑洞將他吞噬。
*
「呃」,何泗頭有些鈍痛,腦子裡紛亂複雜,等他意識到自己被綁在樹上,白芫芫也早已經醒了。
樹木之間不斷移動,白芫芫與何泗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徐辭書長劍劈過之處樹牆暫時留了個缺口,但不久后又有新的樹木補上,他還要留意不能劈到樹上的兩人。
白芫芫試著掙扎一下,很緊,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她便轉動自己唯一能動的頭四處看看。
看著看著還真的發現了些東西,每當徐辭書劈到樹根處,那些彷彿長了腳的樹就停了下來,只能換別的樹上,並且遲遲不再出現,
沒被傷到樹根的仍然在前線戰鬥。
白芫芫對著徐辭書喊道:「徐大兄弟!用火符燒樹根!!」
徐辭書手指一動翻出幾道符紙用劍氣橫掃向樹根。
火光衝天,樹牆紛紛停下移動,徐辭書不再受阻,跑向白芫芫,卻聽白芫芫說:「我沒事,先救他!」
徐辭書也沒多說,立刻衝到何泗面前,一劍劈開樹藤,無力的樹藤碰到劍氣不過須臾就全部崩散。
他扛著何泗奔向白芫芫,就見白芫芫嘴角還有一小截樹藤,手裡啪啪拍著灰。
徐辭書:「你...?」
白芫芫咬斷,拿著剩下的一點對他說:「甜的,你要嘗嘗嗎?」
徐辭書搖頭。
白芫芫難為情的笑道:「噢,我天生力氣比較大。那沒事我們快走吧。」
「嗯。」
徐辭書肩膀扛著何泗,半點都不憐香惜玉。白芫芫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何泗難受的嚶嚀,雖然於心不忍,但是現在緊急時刻,只能讓徒弟暫且忍受一會兒。
「師兄!」
「徐師兄!」
幾道男男女女的聲音從身側的林子里響起,徐辭書停下前進的腳步看過去。
不遠處兩男一女飛奔而來,臉上帶著喜色。
「二師弟,三師弟,小師妹。」徐辭書一個個打過招呼。
師弟師妹們看著徐辭書肩膀上人,又看了眼白芫芫,面帶疑惑。
「她們不幸被捉,我追到魅鬼的老巢附近,正好帶上她們」,徐辭書一板一眼道。
小師妹:「原來如此,那你們真的太好運了!」
「多虧徐大兄弟願意幫忙,不然我們可能要困死在裡面。」白芫芫擦擦沒有淚的眼睛,順勢賣慘。
幾人見白芫芫與何泗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心生憐惜。
二師弟:「我叫許殷。」
三師弟:「周自橫。」
小師妹:「謝妘。」
大家相互自報家門,小師妹穿著杏黃的長裙,活潑明艷,也是個小美人,她平日也喜歡看美人。
現在一見白芫芫與何泗,眼睛就沒有移開過。她第一次出來歷練,簡直是大開眼界。
「大師兄,快把衣衣姑娘放下呀,她臉都白了。」謝妘撇撇嘴,大師兄最粗魯了。
謝妘一直想幫忙,但白芫芫謝過她的好意,自己接過何泗,扶著他到一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