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聲名大噪
姜千帆整個人變大一圈,身體壯碩,合體的七品寶刀連連砍出,根本看不到刀氣軌跡。
張愚輕煙無痕邁出,不是要躲避,而是沖向姜千帆,憑藉不動明王和流螢寶甲,他相信自己能正面扛下來。
不僅如此,背後章魚命魂浮現身影,三十二隻觸手揮舞,向龐大的狂戰猛獁纏繞,就連兩根巨大鋒利的象牙,也完全捆住。
狂戰猛獁被觸手束縛,憑空舉起,重重摔打到地板上。
張愚和姜千帆已然戰到人潮洶湧的大街上,猛獁被章魚觸手摔打在地,堅硬的地板撞出大洞,連著數十下,狂戰猛獁暈頭轉向,血肉綻開,倒地不醒。
作為本體武者的姜千帆受到反噬,身體內氣血翻湧,壓制不住喉嚨一甜,吐出一大口鮮血,雙目猩紅,長刀抵地。
姜千帆心中十分驚訝,自己簡單了解過這個張四郎,跟著一個煉丹師借住在蔣家,平平無奇,聽說達到武尊境界了,除了花費大價錢拿下降龍棍法之外,也沒什麼能引起姜千帆重視的。
然而,今日一戰,姜千帆才發現,這個境界不如自己的無名之輩,竟然各方各面強勢碾壓自己。
不對,命魂有些古怪!自己的狂戰猛獁有七個金環,天賦出眾,但眼前的章魚命魂,卻看不到金環附體,怪哉!
整個城南,人山人海的大街徹底沸騰了,姜千帆和武者當眾交手,竟然被摁著揍,這太匪夷所思了,對面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張愚咧嘴一笑,口中輕佻說道:「怎麼樣,姜公子,還有什麼手段,儘管拿出來讓在下開開眼吧!」
「哼,我承認低估你了!我會記住的!」姜千帆收回狂戰猛獁命魂,看樣子是打算停戰。
然而張愚可沒這麼爽快,最起碼,也要知道是誰托他前來殺自己的。
章魚命魂觸手爆發,向姜千帆直接纏繞過去。
姜千帆卻是驚訝,口中不屑說道:「難不成你敢殺我?」
他當然有底氣說這句話,這裡是余安城,身為姜家最出色的後輩,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沒人敢在余安城當眾殺死自己。
可是,張愚的本意不是要殺人!
觸手捆住姜千帆,瑩瑩點點星光出現,之前控制的蔣青辰身死,那就空出一個名額,張愚打算掌控姜千帆,至少了解殺人的具體情況!
星光入體,植入姜千帆經脈血液之中,完全隱匿,消失不見。
姜千帆看到這些滲人的光點進入自己身體,頓時嚇了一大跳,瘋狂掙扎,口中還頻頻發出威脅:「放開我!張四郎,你要想好後果!」
觸手鬆開,章魚命魂消散,張愚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走吧,我不會殺你的!」張愚說道,他沒打算真的當眾殺人,也沒想讓姜千帆知道被掌控的事實。
姜千帆眼睛微眯,他有一股不安和冷意湧上心頭,腦海里一直回憶剛才星光入體的畫面,於是乎趕緊內視身體,仔細感應,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姜千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感覺事情不妙,留下一個冰冷的眼神之後便快速離開,心想回去后找長輩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危險。
張愚沉思了幾個呼吸,四處掃視周圍,沒有發現異常,也快速離開。
當日,整個余安城炸裂了!
竟有年輕武者和姜千帆在城南當街交戰,而且姜千帆慘敗收場!
後來,一個個消息猶如雪片般飄散,在余安城中傳播開來。
張四郎,城東蔣家的借住客人……
枯木大師,蔣家新進的煉丹師,和張四郎有師徒之名……
張四郎,與蔣南春蔣北秋在蔣家交過手……
張四郎的大名,隨著姜千帆被當眾擊敗而名聲大噪,成了余安城家喻戶曉的年輕才俊!
蔣家兩兄弟嘴角有些苦澀,餘光掃向席地而坐正在品茗的張愚,自己兩人在一則則美談中也佔據了小小的分量,成了張四郎的墊腳石。
只是他們兩人也沒想到,張四郎和姜千帆起了事端,甚至擊敗了對方!
蔣南春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剛好有敲門聲,乃是蔣家僕人前來稟告。
張愚手上拿著一份精緻拜帖,與姜千帆交手已過去數日,這些天也有不少人慕名要來結交,都被擋了回去,想不到此刻還有人遞帖。
只是,這請帖有些古怪,寫了地點,卻不見落款和時間。
蔣家兩兄弟看了帖子內容,也深感奇怪。
「芙蓉苑?那裡可是在城南郊外了,約莫十里地,倒不是誰家府邸,就是經常會被顯貴包下,卻不知眼下何人如此大手筆?」蔣南春想了想說道。
「大哥,要不我去查查吧!」蔣北秋接話說道。
「不必,你們兩兄弟不要摻和。好好在蔣家經營,鞏固你們來之不易的地位吧!」
張愚卻是出言制止,一是因為他猜到怎麼回事了,二是經過蔣青辰之死又和江家項家弄得焦頭爛額之後,蔣南春蔣北秋倒是地位拔高不少,也不想他們給自己搗亂。
「那張公子這是打算赴會?」
「嗯,再看看吧!」
張愚有自己的打算,他自然想去看看對方究竟是何目的。
夜幕降臨,張愚躺在房樑上仰視高空明月,微風輕拂,不自覺打了個哈欠。過了一會,突然驚醒,餘光掃到房梁一端,竟然站著一個身影。
白衣白髮,隨風而動,臉上有一些皺紋,濃眉大眼,年近花甲,正仔細打量自己。
張愚微微皺了皺眉頭,坐起身來,開口問道:「敢問前輩是?」
「你猜!」白髮老人微笑回道。
張愚覺得有些惡趣味,撇撇嘴說道:「莫不是蔣家武皇前輩?」
對方有些驚訝,哦了一聲,隨即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有點小聰明!卻不知你從何判斷?」
張愚再次躺倒仰視天空,意興闌珊說道:「在下聽說過蔣武皇的相關事迹,也算是稍微知道一些,再加上此處是蔣家,一般人也不會隨意過來找我的不痛快,所以瞎猜一下,想必八九不離十!」
蔣武皇饒有興緻,走到張愚旁邊,坐在房樑上,開口問道:「你為何不怕我?」
張愚本想回答感覺不到危險和惡意,卻是突然靈機一動,嘴中不屑說道:「武皇算什麼,小爺什麼沒見過!」
「哦,願聞其詳!」
「你說,我能輕鬆打敗姜千帆,是為何故?」
「天賦!苦修!缺一不可!」
「是也!非也!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好的出身!」
張愚打了個馬虎眼,蔣武皇卻是敏銳捕捉到一絲信息!
好的出身?姜千帆的出身不好嗎?相比姜千帆,這個張四郎還敢提出身,這是狂妄還是另有所指?
「聽聞,張公子和枯木大師從他國而來,在我蔣家借住?」
「正是!莫非蔣武皇不歡迎?」
「非也,非也!張公子這般才俊,無任歡迎!我蔣家底蘊深厚,武學源遠流長,很適合張公子在此茁壯成長!」
張愚再次坐起身來,與蔣武皇四目相對。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蔣武皇,該不會是想招攬在下吧?」
「不瞞你說,老夫正有此意!」
「大可不必,謝過蔣武皇好意!」
「張公子不必忙著拒絕,須知武者行走天下,武學修鍊,最需要資源和傳承,張公子不能不考慮……」
「資源?傳承?我有的是!」張愚說完,看向蔣武皇。
蔣武皇心中咯噔一下,看來眼前這個張四郎真的有不小來路。張愚則是心中竊喜,和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忽悠你,讓你不要以為小爺好拿捏。
畢竟,張愚在余安城乃至整個陳國,都沒什麼像樣的實力和靠山,枯木壓根指望不上,面對一個武皇高手,張愚還是有不小壓力的。
「老夫僭越,未請教張公子師承?」
「這個嘛……我家老頭不讓說,他說我的實力太低微,辱沒他的師門名聲了!」
「哈哈哈!張公子說笑了,這般青年才俊,何談辱沒?老夫敬重,理當請教!」
「好吧!老頭究竟何方人物,具體我也不知,就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出現了,偶爾見到一些突然前來的訪客,稱呼他為朱聖!」
張愚作狀回想,娓娓道來。
然而,聽在蔣武皇耳中,卻猶如晴天驚雷!
朱聖?武聖?!這是真的嗎?
姓朱的武聖絕世高手?蔣武皇在腦海里快速搜尋,意欲找到合理人物!
張愚卻是心中狂笑不已,他打算給自己編造一個強大而神秘的護身符,要讓一些厲害的陌生人投鼠忌器,於是乎扯上了朱聖這個名號!
朱?南陽府菜市場有個遠近聞名的殺豬佬,可不就是姓朱嗎?他兒子從小在街頭和自己瞎混過,因此張愚略有結識。
想不到,殺豬佬成了武聖絕頂高手,還有朱聖這樣的名號!
「不知朱聖現在何地?」
「老夫,不對。老朽,也不對!在下想拜會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當然,自當焚香沐浴,恭迎朱聖登門!」
蔣武皇眼神綻放精光,張愚也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