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進攻
我趴在地上抖去頭上的泥土抬眼望去，剛才的小土包現在已然炸成了個大坑，殘破的機槍冒著煙上面居然還掛著半拉手臂。
我快速起身跑到坑邊，坑內居然露出一個洞口，我看著黑漆漆的洞內。
「排長，猴子都在洞裡面，放火燒吧」。回身喊道
排長帶著人跑到洞邊看了一眼說道「向裡面噴火」
噴火兵背著火焰發射器走到洞邊，對著洞內就來了一次滿壓噴射。
隨著火焰慢慢的退卻，我望向已經碳化的越猴子，嘴角略微上揚。
排長走了過來抬手對著我的后惱勺輕輕怕了一下「別笑了，仗還沒打完呢，趕緊出發拿下主峰。」
2號高地距離3號主峰陣地大約1200米，越猴的陣地在高處，我方處於仰攻狀態，這對於我們進攻非常不利。
廣西現在正值雨季，潮濕的氣候在這個深夜更加體現的淋淋盡致，濕滑的道路使得我們在上坡時異常的艱難。
一路走過來可謂說連滾帶爬一身泥水狼狽至極。
終於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了3號主峰陣地。
夜空中漂浮著慘白色的照明彈，越猴子的3號主峰陣地在照明彈的照射下依稀可見。
法卡山海拔500多米，由西北向東南5個高地組成，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路少溝多山勢險峻，其中3號高地為最高峰。
越猴子佔領以後更是利用地形構建防禦陣地，並在最高點修建瞭望哨，同時在哨卡下面建造了混凝土環形碉堡。還不斷向山下我國邊境人民開槍，使邊境平民死傷數十名。
今兒它就在我的眼前，該到清算的時候了。
「排長，我們發起進攻吧，把山上的死猴子全都殺光，替犧牲的戰友報仇。」我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又他娘犯急病了是不？你這臭毛病啥時候能改一改，山上猴子有一個連外加一個加強排，你看看咱才幾個人，等連長他們到了再說。你要是再敢啰嗦，我他娘的踹死你」
「一班二班警戒，三班墊后」排長說罷，把水壺遞到了我的面前。
面對年長我十歲的排長，回想我剛入伍時，他把我從車站接到新兵連成為我的班長。
又經歷兩年多的戰爭，現在又是我的排長。
不管我惹多大的禍，他也總會為我辯護。每次遇到危險他又都會擋在我前面，多次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拽回。每每我心情低落想家的時候，他又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帶好吃的安慰我。
從入伍到現在的幾年裡，我身上所用的本領，摸哨、潛伏、偷襲、生存、刺殺哪一項不是排長親身傳授。三年多的戰爭里，要是沒有排長我早就見閻王了。
心中已然把他當成了親大哥，別人的話我可以不聽。但是排長的話，我可是萬萬不敢違背的。
我沒有再多言語，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不多時，連長和四連連長向我們走了過來「老陸，山上什麼情況？」連長說道
「連長，山上一個連加一個加強排，大約200多人。配有火炮和重機槍，主要集中在核心碉堡及兩側陣地內。我們右側有20多人在前出陣地里。左側大約30人在第二階梯處，看樣子是負責加強前出陣地里的猴子。重機槍配在環形碉堡內，具體火炮位置不詳，觀察后隱約發現應該在碉堡後面。」排長回復道。
「嗯，知道了」連長接著又說道「陳連長，按照營長的指示，你們連負責佯攻，我連主攻。你帶著四連由左側進行佯攻，火力要猛一些，協助我連快速突破右側敵人，並佔領第二階梯。隨後我連打開通道，你我從兩側向核心陣地進攻，陳連長看如何？」
「行，我現在回去，二十分鐘后發起進攻。」說完轉身快步離開。
我搓了搓手看了一眼排長，又轉頭望向連長剛要說話，連長抬頭對著就我就瞪了一眼，我沒敢放聲蹲在了地上。
「老陸，主攻由你們排打響，等四連開火后，你們排要迅速的解決右側的敵人，速度一定要快火力一定要猛，解決敵人後從左側向階梯的敵人發起突擊。你看一下，左側那邊有塊盲區。你可以利用盲區，向階梯敵人發起進攻。」說罷便把望遠鏡遞給了排長，我站起身來走到排長後面，瞪著我那超清晰遠視眼看向第二階梯。
第二階梯與前出陣地大約有十米落差，有條小道在階梯下方，寬度僅夠一個人通過。連長所說的那塊盲區就在小道盡頭，但要想到達盡頭就得先解決設在小道上機槍陣地。小道傍就是一道斷崖，地形對越猴非常有利。
「排長，那個機槍陣地挺麻煩啊。」我說道。
「嗯，不過你看到沒有，由於路窄它們的陣地超出了很多。臭小子，該怎麼玩不用我多說了吧。」
「嘿嘿，排長，這麼有意思的事交給我吧。」排長橫了我一眼，看樣沒打算要讓我去做。
「一班正面進攻，二班側翼掩護。正前方大約有20多個猴子，戰鬥打響后給你們十分鐘消滅它們。注意道路很窄，動作一定要迅速，火力一定猛。把你們的無後座力炮全部交給三班，三班迂迴到斷崖對面，用炮把對面機槍陣地敲掉。幹掉它們后，移動炮位繼續掩護一班二班，消滅正面陣地和階梯上的猴子。」
「三班現在開始行動，十分鐘后開始攻擊，一班二班運動到指定位置，三班炮響就是總攻開始。」
「是。」排長對著眼前的三位班長，下達了一系列指令。
「你小子跟著我，沒有我的命令哪也不準去，聽見沒有。」排長說
「怎麼又讓我跟著你。」我嘴裡嘟囔著，隨即屁股上挨了一腳。
轟。。。
在三班炮手精準打擊下，對面的機槍陣地直接飛到了半空中。隨後機槍陣地里的彈藥又二次殉爆，火光也映紅了山頂上方的天空。
我和排長蹲在掩體後面，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炮聲，就是進攻的號角。
我直接就跳了出去，沒跑幾步后領就被排長一把薅住，拉到他的身後。
「我他娘的怎麼跟你說的，跟著我。」
「排長，就那麼幾隻猴子，去晚了啥也沒有了。」
「再廢話，給我滾回去。」說完沒有再理會我，拎著我向突擊口跑去。
噠噠噠。。。咚咚咚。。。
清脆的***聲還有沉悶的重機槍聲，說明一班二班已經和越南猴子交上了火。緊接著連環爆炸聲響起，越猴子的陣地瞬間火光衝天。
「全體都有，扔手榴彈，再送它們一程。」排長喊道。
短暫五秒后越猴子的陣地，再次被爆炸聲覆蓋。
「沖啊」我高喊一聲，趁排長在觀察前方情況時沖了出去。
憑藉著腿長的優勢，我第一個沖了上去。
這回沒有上次的寂靜，滿地的哀嚎聲，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還有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越猴子。
我端起步槍把還沒有咽氣的越猴子逐個點了個名，它們不僅用我們支援的大米當掩體，還槍殺我們的軍民，它們就是該死之人。
清理完敵人我們迅速的向階梯下方跑去，由於狙擊我們的機槍陣地早以被三班的炮手敲掉，我們的行進可以說相當順利。
不一會我們已經在階梯下集合完畢，排長走過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趕忙低下頭沒敢言語，生怕出聲會挨上一飛腳。
「同志們，消滅上面的敵人為後續部隊打開通道，堅決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說完拿起手電筒，向對面三班的方向晃了三下。
轟轟轟。。。
數十發炮彈帶著尾煙落在我們的頭頂。
「跟我衝上去。」排長喊完帶頭就衝上階梯，大家緊跟其後。
階梯上的越猴子被三班打過來的炮彈炸的暈頭轉向，根本來不及重新組織有效的防禦，就讓我們撕開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