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不是來看沈哲的
林漪初正想找個地方梳理一下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便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是沈哲的籃球賽哎!」「快點去看看,不然沒位置了。」林漪初聽到一堆女生在那嘰嘰喳喳的,聽到沈哲這兩個字便想轉身走。「還有段霖舟呢!」「段霖舟也在?他不是從來不參加這些的嗎?」「管他的呢,這可是難得見到段霖舟啊!快點走。」林漪初腳步一頓,回過身,聽到後面那段話便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下,便也朝著籃球場走了過去。
她記得上輩子的籃球賽是沒有段霖舟的,畢竟當時她為了沈哲,還把他的每個對手都分析了個遍。最後沈哲得了第一名,林漪初特地請他們隊里每個人都吃了一頓飯。要是段霖舟在的話,她也不至於高中三年都對他沒什麼印象,關鍵還是這般優秀遙不可及的人,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到了籃球場,比她記憶里的人又多了許多,完全是里三層外三層地把籃球場圍得水泄不通。林漪初好不容易才擠進去,便跟段霖舟的眼睛對上,細長的眼睛里閃著細碎的光,彷彿要把她深深地印在眼睛里似的。林漪初不敢再看他,連忙把頭轉過去,便看見了對面的沈哲。還是她記憶里那個陽光的大男孩的模樣,身上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俊秀的臉龐掛著不屑一顧的笑。
林漪初卻又想到了那個晚上沈哲同樣的笑容,不屑一顧的表情,她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給他一刀,以前百般喜愛的人,現在看著怎麼都犯噁心。
「小初,你不是說不來看沈哲哥打比賽了嗎,果然你就是喜歡嘴硬。」旁邊不知道多久又冒出來的喬楚,過來想挽著林漪初的手臂,卻被林漪初躲開。喬楚一愣,訕訕地收回了手,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林漪初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怎麼會以為我是來看沈哲的啊,剛剛是不是沒跟你說明白啊楚楚。我是來看段霖舟的。」
不遠處的男人似乎聽到了一般,直直地盯著林漪初的方向,似乎是想知道些什麼。林漪初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不太自然的聳了聳肩,「我不喜歡沈哲了,讓給你吧。」「小初,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昨天真的是我想替你勸沈哲哥的,沒來得及跟你說而已。」喬楚有些焦急的樣子。
周圍的人很多,再加上兩人的聲音本就不小,就都被周圍的人聽到了。「這林漪初,成績不好就算了,天天去打擾沈哲,現在居然還打段霖舟的主意,真把自己當大小姐呢。」「換目標了啊林大小姐,段霖舟可比沈哲更不好追。」「喬楚真可憐,什麼都替她著想,有些人還不領情。」林漪初聽著那些人的閑言碎語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真的就是不帶腦子的嗎。
「可別再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去干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楚楚啊你可長點心吧,追了你那麼久的學長可是看到了你跟沈哲表白的樣子不甘心呢,連照片都有。」喬楚臉色變得不是很好,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感覺大家都在暗暗恥笑她,她便更討厭林漪初了,都是她才會變這樣。「你胡說什麼。」
「林漪初,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為難喬楚,我說了我對你沒意思,何必把氣撒在別人身上。」沈哲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馬上站在喬楚身前。林漪初看著這幅場景不由得嘲諷地勾唇,原來這對狗男女這麼早就勾搭上了。「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已經告訴她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突然發現你醜死了,段霖舟不知道比你好看幾倍。」
「呵我就知道你這女人,以貌取人,只知道拿人尋樂,幸好我沒看走眼。」沈哲拉著喬楚就要走。以貌取人?說實話段霖舟真的是比他好看不知道多少,而她卻一心撲在了他身上整整八年,連身邊真正愛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她以前真的是蠢到極點了。
林漪初越想越委屈,淚水不停地在眼眶打轉。沈哲看到她這個樣子,心底又莫名一軟,心想這女人果然是賭氣說胡話氣他的。正想上前去假意安慰一下,喬楚卻拽住了他的袖子。這個時候,林漪初腦袋上落下了一頂帽子,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前,如神袛般雕刻的側臉微揚,好看的眉毛擰著,眼底是怒意和心疼。林漪初抬頭看傻了,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
「她不是你們可以欺負的。」段霖舟緩緩地掃了沈哲二人。「我們的事要你管?」沈哲看著林漪初看段霖舟那眼神就冒火,沒好氣地回他。「怎麼不關我的事,她不都說喜歡我了嗎。」段霖舟看了林漪初一眼,小心翼翼一般。「她那是跟我賭氣,拿你氣我,你還當真了。」沈哲上前一步,卻被喬楚抓住,他不耐煩地甩開她。喬楚眼裡閃著不甘心。好不容易拿下的沈哲,現在卻為了林漪初跟段霖舟吵架,憑什麼,憑什麼林漪初事事都比她好,她不甘心,她要搶過來。
「段霖舟居然會幫她說話。」「什麼情況,現在是兩個校草為了林漪初吵架嗎?」「我看喬楚是多餘的吧。」「林漪初真的是好心機,居然利用段霖舟來氣沈哲,誰不知道沈哲一直想超過段霖舟啊。」周圍許多人竊竊私語,但又都能傳到幾人耳中,神色各異。
段霖舟看著林漪初的臉頰還掛著剛剛殘留的淚水,拳頭捏緊,果然她還是喜歡沈哲的吧,就像沈哲說的那樣,她只是利用他來氣沈哲罷了。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暗了暗。
林漪初只感覺身旁的氣壓變低了,轉頭看到身旁的少年好像很低落的樣子,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吧,比賽快開始了,別跟小人計較。」少年驚訝,但又看到少女眼中的認真和澄澈,他的嘴角便揚了起來,他才不管什麼利不利用了,只要她開心就好。
「幹嘛呢你們,都圍在那裡,比賽還打不打了。」遠處的教練在催促著。段霖舟壓了壓林漪初的帽子,便轉身走向籃球場。沈哲哼了一聲,也轉身走了過去。林漪初愣在原地,頭上還殘留著那人手掌的溫度。
喬楚也不自討無趣,剩下的時間都一直乖乖的站在原地,可是也不知道她腦中又在打什麼算盤。林漪初也懶得再管她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想這些事。
她專心地看著籃球場上的變化。「哇,段霖舟跟沈哲不是一隊的,這下可精彩了。」「不知道段霖舟打不打得過沈哲啊,從來沒有看到他打過籃球。」「段霖舟成績那麼好,體育差點也沒什麼啦。」聽到身旁那幾個女生又開始討論起來。林漪初也往場上他們的方向看去。
果然,段霖舟和沈哲各站在一方,兩個人的眼神都不好,場上的火花似乎一觸即發,誰也不讓著誰。他不會是因為她才去打籃球的吧,還是故意在沈哲對面。林漪初又搖了搖頭,她怎麼那麼自作多情。說不定就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