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城篇 093

「您是.....」她詫異轉頭，入目的是一位身著警服的年輕人。

「我是看守犯人的警官，您可以稱呼我為鄭警官，也可以叫我小鄭。」年輕小夥子長者一張挺帥氣的臉龐，就是那一雙眼睛又細又長，叫她看得不順心極了。

尤其是他口中蹦出的「犯人」一詞，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也許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她潛意識裡對江宇城的看法，讓她很難對面前之人感到親切，儘管他語氣熱情，神情懇切。

「您好。」她打量完畢，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

「您是醫生？」他打量她的眼光有些奇怪。

也許是在奇怪她為什麼會從重症室里出來吧，她想。

「是的。」她下意識地有點反感他赤裸裸的打量，可是礙於面子也不好在說些什麼，只能耐心地回答，心中祈禱著他趕緊結束話題。

「啊，這樣啊......」他似乎是覺察了她的異樣，止住了將要問出口的話。

「我記得昨天是張警官看守，今天怎麼.....」她的目光微微閃了閃，問。

「你說這件事情啊。」小鄭微微頷首，調侃：「張哥休息去了，我輪班。」

「原來如此。」她也點點頭，莞爾。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可是沒有過多久，匆匆忙忙趕來的醫生們立刻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令她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在人群中發現程翊陽的存在。

「聽說昨日送來緊急搶救的病人醒了？」來的是一位她不認識的老醫生，在醫院裡的工作年份已經超過二十年。

她其實挺崇敬他的，只是平時忙於自己的工作，沒有時間交流學術罷了，再說人家也忙，卻不料今天竟然趕了過來。

難道是病人的重要性，讓醫院的老輩也趕來了？

「情況怎麼樣？」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她微微愣了愣，不過她沒有呆多久，很快就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講話。

「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病人剛醒時扯裂了傷口，情況可能有些棘手。」她恭恭敬敬地老實回答。

「傷口裂了？」老醫生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這麼嚴重的傷照理來說會疼地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竟然還有力氣扯裂傷口？」

她低下頭去，自然不可能告訴他事情的原委。

「可能是醒來后不知道自己傷了，才下床扯裂傷口的。」她猜測。

「嗯，你跟著一起進來吧。」老醫生招呼了身後的護士，突然回過頭來對她道。

她受寵若驚地道：「好。」

再次踏進重症室，病床上的男人已經再次暈了過去。

他的唇色較之前更為蒼白，安安靜靜的呼吸恍若未聞。

突然，她又有些責怪他傷了自己。

「雨琳啊，你是這位病人的主治醫生？」

金屬器械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尤為清晰，他邊攤開了縫合工具，一邊同她說話。護士則在一邊準備即將要包紮的紗布。

「不是。」她緊緊盯著在他手中自由活動的器具，微微搖了搖頭：「昨日是程醫生做的手術，他是主治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