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錦無怨
「桑錦上神,你真的不能再動用混沌之力了。」
白虎四六收了雙翼,靠在男子腿側用身體去支撐這搖搖欲墜的白衣男子。
「怎會。」
身邊的白衣男子似是不敢相信,他踉蹌著疾步向上古祭走去。
「桑錦上神。」
「怎會。」
白衣男子單舉著手,神色癲狂,清瘦白皙的手心裡不斷有粗厚的混沌之力往已經塵埃落定的上古祭里傳送。
「上神不可!」
白虎四六巴掌大的虎爪拍向男子後背,制止了男子不要命的行為。
「亂了。亂了。」
白衣男子眉飛入鬢,一雙瑞鳳眼漆黑無光,鼻樑高挺,兩瓣紅唇苦澀得笑開,不斷有鮮紅的血液從男子的唇邊溢出。散落的墨發貼在男子如玉面容,墨發烏黑,膚如白雪,白得透明。
白虎四六抬起虎眸看向古神器----上古祭。
碩大的虎眸死死得盯著上古祭。
帶著古樸威壓的上古祭周身精美繁複的法咒金光閃閃,一字接一字繞在一顆灰色無光的小圓珠上,后桑錦上神輸送的混沌之力,小圓珠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無聲高懸挂在它應有的軌跡上。
這便是古神器----上古祭。
惶惶天威,一字斷命。
久遠如這混沌初開便誕生的幾大上神,不,真神,數萬年前一一隕落。
而這上九天上的穹蒼界只剩了一位真神。
數萬年了,他陪伴這最後的一位真神,看著真神從真神跌落到上神。
真神他要做的事情還未做完。
怎麼能不做下去。
「桑錦真神。我們求求他吧。」
白虎四六扶著白衣男子,男子低著頭。似是想通了,拂開白虎的虎爪,直立立得跪在上古祭前。
男子唇角不斷外溢的鮮血,點點滴落在漢白玉的地面上。
穹蒼界沒有夜晚,就連下界上九天,也沒有夜晚。
桑錦知道,他不會出現的。
若是他會出現,那他的安排怎麼會亂了。
上九天那些人,還沒有這個本事。
只有他。
只能是他出得手。
數萬年前,三大真神身歸混沌。他不曾干預。
這數萬年前,他做下種種。他不曾干預。
為何。
他們馬上就要回到穹蒼界了。
為什麼他要干預。
「桑錦,你可是有怨。」
在這道帶著遠古威壓的聲音響徹上古祭台時。
桑錦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出現了。
白虎四六在這道帶著深重的遠古威壓的話語響起時,四隻虎爪都跪在地上,虎頭叩拜在地。
「桑錦無怨。」
直立立跪在前方的男子,在那道帶著深重的遠古威壓的話語響起時,亦不曾低頭。
「你怨我數萬年前不出手?」
跪在前方的男子,不曾做聲。
「你怨我這數萬年不阻止你?」
跪在前方的男子,跪得挺直。
「你怨我如今插手?」
跪在前方的男子,唇角的鮮血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地上。
「你怨我斷他三人重回穹蒼界之路?」
跪在前方的男子,緩緩低下了頭,重重叩拜在漢白玉冰冷的地面上。
寂靜無聲。
那道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這次沒有響起。
他們都忘了,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四六保持這叩拜的姿勢,緊緊貼在漢白玉地面上的虎頭微微動了動,碩大的虎目謹慎、小心得往四周看去。
跪在前方的男子,似是沒有意識到,還在一個接一個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