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瘋批侍女X傲嬌公主2
欒夜南站在桌前,認真整理婚服。
公主和親出嫁,按最高禮數準備,鳳冠霞帔一個不少。
但慧嬤嬤這次只送來了霞帔和一些簡單的金飾。慧嬤嬤雖然喜歡仗勢欺人,但也不敢貪墨皇帝賞賜。說到底歷帝還是不願意在這即將的女兒身上花費太多「不必要」的經歷。
欒夜南將那些可有可無的飾品整理到一旁,又搬過衣桁,將婚服展開懸挂。
霞帔由宮中成衣局所製作,用的上號衣料和一等一的綉線。
衣服上將欒夜南的臉印紅。
左白萱正襟坐在美人榻上,看著欒夜南的視線晃了晃。
欒夜南臉紅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平日里欒夜南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鎮定模樣。訓人時也不過是冷著臉就能將小宮女嚇壞。
南姐姐臉上染著紅暈的樣子真好看。
等會兒自己穿上婚服,讓南姐姐站近些,是不是就能看得更清楚?
「公主。」
欒夜南開口打斷了左白萱的無端遐想。
左白萱愣了愣,抬頭,迷茫應聲:「嗯?」
「公主不脫衣衫,是要我伺候著嗎?」欒夜南起身向著左白萱走去。
左白萱聽清她說的話,嚇得像是在學堂里走神突然被夫子抓住,連忙站了起來,伸手就往自己的束腰絲絛放。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自然。
雖然平日里她也不喜歡讓宮女過分服飾,可是要在南姐姐面前寬衣解帶還是奇怪了些。
她斂去臉上的慌亂,拿出公主的架勢抬起手來:「平時哪有機會讓南姐姐伺候,你來吧。」
欒夜南的腳步頓住。
她沒想到左白萱會是這般反應。
從小萱兒就沒有指使人的習慣,導致有些年輕宮女不敬,還得自己出手整治。
此時她的發言,也不像使喚嚇人,更像是……撒嬌。
欒夜南趁著往前走的幾步,將呼吸平緩,走到左白萱面前,抓住腰上絲絛。
左白萱卻急忙攥住欒夜南的手,叮囑道:「南姐姐不準使壞。」
「使壞?」欒夜南抬頭不解,看著左白萱雪白的肌膚泛起紅暈。
左白萱不好意思地低頭露出淺笑,低低出了個氣音:「癢。」
欒夜南的手指收緊,她也覺得癢。
左白萱勾起紅唇的害羞笑意看得人心神蕩漾,好一會兒才止下表面的波瀾,只留心中漣漪。
「不鬧你,認真試衣服。」欒夜南說得認真,手上輕抖幾下。
絲絛鬆開,衣擺也跟著散開。
左白萱的雙手忍不住握緊,身上冒起熱氣,十分後悔剛才的提議。
欒夜南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但並不熟練,手上沒什麼分寸,忽遠忽近地沾染著左白萱的體溫。
左白萱實在受不了,正要把人推開。
欒夜南快速靠近。
左白萱的腦子裡轟鳴著,眼中閃過迷惘,愣在原地。
欒夜南靠上來,用像是擁抱一樣的動作,為左白萱褪去外衫。
左白萱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絆到美人榻的台階上。身體向後傾倒,正壓住衣衫。
欒夜南吃住力,順勢環住左白萱的腰肢,護住她。
一人順勢跌到榻上。
周遭的燭火晃動著,人影也隨之在牆面上輕輕搖擺。
左白萱身上褪去外衫卻不覺得冷,身上發燙不受控制。
她看著欒夜南鬼使神差地說道:「南姐姐,你好大哦。」
欒夜南眉頭輕佻,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我說你力氣好大!南姐姐沒受傷吧?」左白萱慌亂地差點咬到舌頭。
欒夜南眼底染著笑意,燭火的反光在她漆黑的眼睛中晃動著。看著左白萱這樣,真想捏住小兔子的嘴,看看她的舌頭是否安好。
但最終她雙手用力,讓人貼向自己的同時,重新站了起來:「我力氣確實大。」
左白萱慌亂的抓著欒夜南的衣服,聽她故意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好開口,默默聽著。
欒夜南鬆開手,退開兩步。
左白萱身上一涼。
不知道是薄汗影響,還是被欒夜南帶走了屬於她身上的熱量。
欒夜南將衣桁抬到左白萱身邊,將婚服充分展開撐起,走到左白萱身後。
穿著中衣的左白萱身上略顯單薄,雙手撐開,衣物貼合在她身上,蝴蝶骨隆起好看的弧線。
欒夜南從后側的順著左白萱展開的雙手柔和而緩慢地套到她的身上。
欒夜南鮮有這麼小心翼翼的時候。
她的呼吸平緩綿長,吐在婚服的紋路上,從左白萱的身後幫她將腰間束起。
左白萱卻不自覺得輕哼了一聲。
聲音微弱的像是幻覺。
要不是欒夜南一抬眼就看到左白萱圓潤白皙的耳垂泛起紅暈,幾乎要錯過這一細節。
欒夜南勾起嘴角。
萱兒就是這般怕癢。
但她沒有再起什麼壞心思,繞回左白萱的身前為她整理衣擺。
左白萱被欒夜南盯得,不好意思地垂眸,可又想看看欒夜南的表情,便大著膽子抬起頭來。
欒夜南的臉上印著婚服的紅,帶著淺笑,正欣賞著眼前穿著婚服的美人。
左白萱如願以償,卻受不了欒夜南視線的刺激,又低下頭,咬住薄唇。
房間里蠟燭輕輕搖曳著,光影飄忽不定,動蕩人心。
好一會兒之後,左白萱才用細弱蚊鳴的聲音問道:「南姐姐,看夠了嗎,不就是一件破婚服嗎?有什麼好看的?」
「是公主好看,看不夠。」欒夜南靠近一步,為左白萱撩開碎發,往耳後一勾,指尖離開時劃過飽滿的耳垂。
左白萱被欒夜南這麼直白得誇獎,心中美滋滋的,臉上卻不輕易顯露,只將紅暈藏在婚服的紅中,揚起腦袋,嘴角邊笑出了酒窩:「要是別人誇我,我會覺得是阿諛奉承,南姐姐誇得肯定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欒夜南的眼底輕晃著弧光。
像淬了劇毒的一輪彎刀,輕颳了一下心頭,就讓人眩暈。
左白萱看了一瞬便有些站不穩,急忙伸手攥住了欒夜南的衣擺。
低頭又說道:「南姐姐,明日慧嬤嬤肯定會一早來發難。」
「我明早會早點過來應付她。」欒夜南語氣淡淡的,並不怕慧嬤嬤。
從她剛入宮時慧嬤嬤就百般刁難,被她暗下巴豆,腿軟了三天。
後來有一次算一次,巴豆差點不夠用,慧嬤嬤沒有證據,卻記了十來年的仇。
左白萱抿著薄唇:「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欒夜南應了一聲。
聲音低沉,敲到了左白萱的胸口,讓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差點卸掉。
得不到回應,欒夜南主動戳了一下小兔子:「聽守門的宮女說,公主這幾日都睡不好?」
「對……對啊!因為和親的事情,我都有半個月沒辦法好好入眠了。」左白萱順勢抬頭。
就撞見欒夜南輕挑笑容的嘴角,距離自己只有一掌之隔,只要再向前一些,就能碰到鼻尖。
左白萱的心中有一隻小兔子,蹦躂得厲害。
欒夜南的聲音隨即落入耳中與眼中:「公主要是不介意,今晚我留下來陪你。」
「!」左白萱感覺自己胸口的兔子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了,她鼓起嘴,努力地不暴露。
她低下頭偷笑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來:「也好啊,有南姐姐陪我,可以聊聊天,今晚定能睡個好覺。」
「那公主準備直接歇息,還是吃點再睡嗎?」欒夜南柔聲問道。
「不吃了吧,明早早起吃。」蔫了好幾天的左白萱,突然有了精神。
欒夜南點了點頭,抬手捻著左白萱的衣襟,輕緩地拉扯開。
「?!」左白萱的眼睛瞪大,聲音結巴起來,驚問道,「南姐姐,這、這是做什麼?」
「為公主寬衣,準備休息。」欒夜南說著此事一副尋常模樣。
剛才寬衣更衣的畫面還在腦海中盤旋,左白萱驚覺自己現在的心跳太快,再來一遍,可受不了,急忙按住衣領。
「我、我還要沐浴再歇息的。」
欒夜南思考了兩秒點頭說道:「雖然我不擅長,但公主有這種要求,我不會拒絕。」
「什麼、什麼要求?」左白萱慌了心神。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輕緩說道:「伺候公主,沐浴更衣。」
左白萱張大嘴,胸口的兔子已經跳出來了,完全被欒夜南這隻狐狸拿捏在手中。
她看著欒夜南眼中抑制不住的狡猾笑意,羞惱地將黛眉蹙起,控訴道:「南姐姐又鬧我!我不依!晚上我睡裡頭,你睡外頭,我要將你踹將下床去。」
欒夜南笑意舒展:「原來公主要我陪,不是在你床邊陪你說說話,而是要『侍寢』啊?」
「南姐姐,你,你又瞎說什麼呢?」左白萱聽到那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字,難掩心虛,慌亂地推著欒夜南就往門外走,「南姐姐也沐浴去,否則不準回來了!」
一把將欒夜南推出門,就靠在門上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她低頭看著身上的婚服,向前走了兩步,翩翩轉了好幾個圈,一路轉回美人榻上,側身摸過被欒夜南撫過的每一處。上好的布料,絲滑的手感,像直接觸到了帶著溫度的皮膚。
這破婚服,這樣看起來也不破嘛。
被左白萱推出門去的欒夜南輕搖著頭。
遠處的宮女們看著,看不清欒夜南的表情,只能聽見左白萱在「否則不準回來了」的「暴怒」聲后,把欒夜南也轟了出來,她們背後一涼。
縱觀整個皇宮也就只有欒夜南能安撫住蓬萊公主,現在這位也失效了的話,她們是不是也要跟著遭殃了?
只見欒夜南板著臉走過來:「為公主準備偏房沐浴,公主現在還是不願見人,你們送完水就自行離開吧。我遲點再回來。」
誰也不想面對公主的怒火,聽到這個好消息忍不住雀躍。
宮女們急急拜謝:「是!欒尚宮。」
……
一個時辰后,欒夜南打點好一切重新返回花房。
輕敲房門,沒有得到迴音,門自己打開了。
欒夜南也不開口,推門而入,插上了門閂。
屋內昏暗,幽幽的,只有裡屋還有光線。
所有蠟燭被吹滅,只留下床前兩盞。
婚服掛在衣桁上,放在床側,被微弱的光照射著,將公主閨房印成了婚房似的大紅色。
欒夜南一時產生了錯覺,今晚像是她與公主的洞房花燭夜。
她輕搖著頭,看著床榻上被子里鼓起的包,笑了起來:「是已經睡著了嗎?」
「沒有。」左白萱從被子底下鑽出半個頭來,頭髮披散,抬起眉頭死死盯著欒夜南看,生怕答應留宿的欒夜南跑了。
「我不跑。」欒夜南笑著,轉頭,把左白萱為她留下的兩盞燈吹滅。
房間里瞬間陷入完全的黑暗。
左白萱感覺自己被剝奪了視線后,其他感官變強了。在一片漆黑中,聽著衣服摩擦的簌簌聲,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欒夜南將衣袍往旁邊的木凳上一放,回頭。
憑藉著窗外漏進的一絲月光,看到左白萱又將自己藏入被中。
她走到床榻旁,捏住被子的一角,輕輕掀開。
左白萱捏著被子的力氣越來越重。
欒夜南側躺下后將被子壓下,俯身上前,低聲說道:「別把自己悶壞了。」
左白萱在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中,拚命眨著眼,想看清此刻每一句話都讓她小鹿亂撞的欒夜南是什麼表情。
可是什麼都看不到,她咬著唇角,大著膽子靠近欒夜南,像再說閨中密語似的,介紹道:「南姐姐,你聞聞,我用了剛才碾碎的花瓣沐浴,可香了。」
欒夜南帶著溫熱的體溫,和獨特的香味靠近。
沒等欒夜南配合她吸氣,左白萱卻不受控制地伸手圈住了欒夜南的腰肢:「南姐姐。」
小姑娘聲音帶著輕顫。
「怎麼了?」欒夜南撫著左白萱的秀髮。
左白萱的聲音悶在欒夜南的胸口:「沒怎麼。」
欒夜南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微熱,那不僅僅是氣息吹上來的熱意,還帶著刺痛她心臟的濕潤。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終於將委屈都釋放了出來。
「萱兒,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欒夜南的手順著秀髮向下,輕拍著左白萱的後背。
左白萱幾乎要淪陷在欒夜南的溫柔中,卻又悲從中來,清醒地提醒自己,這完全是在哄小孩。
她們一人都是女子。
南姐姐又如何會知道自己的心思?
說什麼陪著自己,不過是在說陪自己出去和親,陪自己去那北高國。
「我才不要你陪。」左白萱氣鼓鼓地嘟囔著。
欒夜南被她的孩子氣逗笑了,反問道:「真的不要?」
左白萱沒有回答,只是雙手肆無忌憚地越抱越緊。
她想將自己完全揉入欒夜南柔軟的身體,從此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蓬萊公主,只有欒夜南懷中的萱兒。